明知道心要碎,也不後悔  第三章 大婚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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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宮裏回來後,我便坐在那個硬邦邦的床上,抱著膝蓋,想的頭疼。
    既然時空選擇了我,又為什麼要讓那個我麵對這樣的處境。難道是為了讓我見證一個悲劇從開始走到最後的過程嗎?
    如果如此,為什麼不讓我就這樣那個混混沌沌的度過呢?既然忘記了,就糊塗一輩子,沒什麼不好的,難得糊塗是我在現代的座右銘,可又為什麼讓我記起這樣的結局?
    我就這樣,常常想到最後就把自己推到了一個死胡同裏,毫無退路。
    桑竹端著晚膳進來,看著坐在床上的自己歎著氣:“格格,你好歹吃點東西吧,自打上次進了宮你就沒怎麼吃東西,這樣……”
    話還沒說完,我便擺了擺手:“好了,你出去吧,我知道了。”
    “格格……您……,好,桑竹告退了。”
    我知道她要說什麼,她定是以為我是因為馬上要大婚了才如此,懶得解釋也無力解釋,太多的事情好希望有個人來給自己說清楚,道明白。
    直到大婚的那一天,對著鏡子才發現自己整整瘦了一大圈,不覺的笑著,若是放在現代,這樣的速度基本上可以成為減肥明星了。
    大紅的旗裝,大紅的鳳冠,大紅的蓋頭,一切都是紅彤彤的。額娘是個小巧的女人,滿眼睛裏都是一陣陣的不舍,讓我忍不住想起我的母親來。
    女兒要出嫁,她要親手把女兒送到另一個人的手上,不知道未來如何,不知道幸福與否。我坐在梳妝台前,她輕輕的從後麵攬著我的肩膀,眼睛也跟著紅了起來,我回過頭去看著她,雖然對這個額娘沒有那麼深的感情,可是她是我在這一世用血液所牽連起來的人,那種深深聯係的感覺是無論如何也磨滅不掉的。
    我像從前和媽媽一樣,輕輕的環著她的腰,把臉貼在她的胸口,她輕輕的撫著我的後背,一聲聲的抽涕的讓我的心也跟著難受了起來。
    “額娘,您別哭,孩兒會幸福的,一定會幸福的……”
    就這樣,我在桑竹的攙扶下,喜帕遮蓋著臉,什麼也看不清,看不清眼前的人,看不清眼前的路。
    滿人的婚禮,新娘是不見賓客的。我們在屋內行畢大禮,把我送入洞房,八阿哥就出去接待賓客。耳畔除了蠟燭發出嘶嘶的聲響和窗外吵嚷的人群,什麼也聽不見。桑竹來來回回的走著,沉重的鳳冠壓的我頭幾乎抬不起來,後背已經要麻木了,加上一天什麼東西都沒吃,幾乎要虛脫了。
    終於忍不住,掀開的蓋頭,褪下的鳳冠從床上站起來走到圓桌前拿了一個蘋果就吃了起來。桑竹嚇了一跳,忙道:“格格,八阿哥還沒回來,你怎麼就吧蓋頭給揭了。”
    我拿著一個蘋果邊吃邊看著她笑道:“要是我餓死了他還沒回來怎麼辦。”
    “格格,大婚的日子,什麼死不死的。”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又吃了口蘋果才有時間掃視了一下這個屋子。皇子住的地方到底是不一樣,一個屏風半擋住了從門到床的視線,卻可以看見屏風前麵一個碩大的臥榻,臥榻上一個小案幾,靠牆一個書桌一排書架,屏風後麵又是一片天地,一個雕花木床,一個圓桌,一圍圈的小圓椅子,一個紅木梳妝台。房間的大小基本上有明尚額駙府凜雪的閨房的兩三個,不由的隱隱驚歎。到底是嫡福晉的房間,就是不一樣。
    一個蘋果還沒有吃完,就聽見屏風外開門的聲音,忙放下手中的蘋果,慌亂的想要把鳳冠帶好。
    “罷了,你這樣子蠻好的,也不是第一次見。”他搖搖晃晃的坐在了床上。我看了看桑竹,輕輕一笑,桑竹對他福了福身就出去了,整個屋子就剩下我們兩個,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根據桑竹的描述,我應該跟這個傳說中的八阿哥經常見,而且聽說還彼此不待見,看樣子以後是要抬頭不見低頭見了,關於我“失憶”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呢。
    正思忖著,一隻手拉過自己的手,猛的把我帶到了床上坐了下來,看著他隱隱泛紅的臉,八成是喝醉了,不由的抽出了手:“你……你幹嘛……”
    “我是我大婚的新房,你說我能幹嘛?”
    心裏突然一陣惡寒,想想還是告訴他吧,我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凜雪,無論他是真心喜歡凜雪,還是為了什麼,有些東西不是我該給他的。
    我穩穩的下了床,腳下的花盆底鞋踩得依舊有些不適應,我在他麵前跪了下來,抬頭看著他。他隱隱的醉態突然清醒了許多,因為他和我都知道,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是凜雪能做出來的:“八阿哥,我很抱歉,但是自從我……上次大病了之後,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事我沒有同阿瑪和額娘講過,隻有桑竹知道,對我我從前的事情,我也是在桑竹那了解的。我真的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凜雪了……”
    最開始說的時候他還靠在床棱子上,說到最後他就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我麵前,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心裏慌了起來。我對於他的性格,習慣,品行什麼都不了解,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是皇子,高高在上。
    他突然猛的把我從地上撈了起來,強迫我看著他,眼裏平淡的神色不住動蕩著,聲音淩厲而深沉:“就真的這麼不待見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大病是什麼!”
    突然又鬆了手,惹的我一個踉蹌。吃驚的抬頭看著他,原來他什麼都知道。無論阿瑪想要把事情隱藏的多嚴密,他還是有辦法知道,多麼可怕的權柄,又是多麼可怕的一個人。
    既然明明知道凜雪心裏的人不是他,又要同意這樣的婚姻,安親王一脈的勢力對他就這麼重要嗎?重要到不惜送出去闔府嫡福晉的位子?
    我看著他半響都沒有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是對他這個人恐慌著,我向來不喜歡揣測人的心思,尤其是他這樣精明的人。
    他也看了我半響,眼神中又恢複了那種雲淡風輕,負手而立,低頭整理著衣襟:“你屋子你住著要是不舒服隨時告訴下人們,好好休息吧。”說完就負手離開了屋子。
    我站在那裏半天回不過神來,看著他離開的方向。
    那門上的木雕蘭花真是雕的好看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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