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25章 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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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麵,悄悄將會若留在冷宮後,南宮羽換上自己的衣裳,悠閑地在皇上寢宮門外遊蕩。半開半蕾的桂花,輕送著幽香,撲入鼻中,稍感睡意緩緩滋延。
南宮見門外的守衛們一動不動,整夜整夜筆直地盯著前方。他抿抿嘴,歎了口氣。果然皇宮生活除了讓他倍感約束外,也就隻剩下每年的俸祿最為吸引人了,莫怪他們寧願像貓頭鷹般站著睡覺。
他奔跑了一夜,腿上有些累了,便坐在台階上。可這一坐還沒盞茶功夫,門外已火光幽幽,成群成簇。南宮佯裝不在意,眼角卻凜然瞟著。
尹青塵壓低了聲響,生怕驚擾了聖上歇息。“可有見到南宮羽出來過?”
“回將軍!不曾出過!”守大門的可真直率,直率得冷汗從兩鬢如淌水般流下來,也渾然不覺。怕是嚇得麻痹,忘乎了所以。
尹青塵搖搖頭,帶隊走過時,透著門縫瞥了兩眼,確見南宮羽呆在宮內。便信以為真。隻是,這世上出了他南宮羽,還有誰會做如此卑劣之舉,既帶走女飛賊,又用鏡模糊他的眼。
“尹將軍回來了?”大隊還沒走過,忽然他身後的門“咿呀”地打開了!
寢宮內的紫金光芒鋪灑在地,映得他的錦衣也褪去華麗。
隻見劉弗陵身穿睡袍,摟著黃披風。繞開南宮的視線,竟邊喚著尹青塵,邊朝門外去了!!
他莫非是想告密?!
“尹將軍既然路過,何不入內。朕尚無睡意,且進來一談吧。”
南宮旦想到尹青塵的刀子,便不由得手心冰冷,頭皮發麻。居然忘了還有劉弗陵這一腳拌著,向來想反攻南宮的劉弗陵怎麼可能放過這等好機會。
他先是猶豫著。眼裏充滿了驚訝。
繼而,他奔上去一腳踩住劉弗陵的披風,將那衝動的家夥狠狠按倒。
尹青塵顯然聽見了呼喚,隊伍駐足原地,他揚聲問道,“聖上可是喚我?”
“你聽錯了。”南宮應道,“聖上說他一個人全無睡意,要我陪著他。這裏是皇室的寢宮,尹將軍明目張膽地帶兵而過,是什麼意思。”被按在身下的劉弗陵張牙舞爪,卻拗不過南宮羽,守衛的人隻是圍過來,做做樣子要拉開南宮羽,實際上根本沒有用過力,站著旁邊看戲來的。
尹青塵怏怏低聲拜別而去。
南宮就待著他走遠,直到就算劉弗陵再怎麼叫他也不可能聽見為止,才放開了手。“對不起了。聖上。”南宮拋下一言,忽然起身,打開正門就此離開。
“你要去哪?”劉弗陵跟上來。他甚少見到南宮滿臉嚴肅的模樣,想必不是好事。該不會因為捉拿女飛賊的任務被尹青塵奪走了,於是心裏不服氣,想偷偷摸摸暗算他吧。“要是被尹將軍發現了,朕可保不了你。”
“臣不需要您保護,不許跟來。”南宮猛地一蹬,飛簷而去。
南宮躲過尹青塵的兵,悄然無聲地溜過。
他麵前那幢房舍,整整齊齊地布置著嚴密守衛。
猶豫片刻,往四下一陣環望,心裏更是輾轉難安。他可真的不想與尹青塵較勁。但事情似乎總不能如願。他也曾懷疑自己是醉了,為什麼做到如此地步。可行動已逾越了他的過慮。
“來者何人?”守衛將他攔下道。
南宮推開交戟,令牌微笑道,“聖上差我來取兵符。是前些日子從藩國手中削回來的。你們可知道放在何處?”
他們放下兵刃,卻沒有讓路的意思,“知道是知道,可是,南宮大人。即便是您,也請出示皇上的諭旨,我們才敢交給您啊。”
隻見南宮笑意一斂,頓時陰氣四散,他的臉色比月色更加陰森,恐懼在守衛們心中迅速滋長起來,不由得讓人虛汗之冒。不愧是當朝最讓人沒轍的南宮羽,聖上尚且無法奈他何,可憐的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於是乎,乖乖讓路的趕緊伏在地上,作被打倒狀,不讓路的,則英勇地被踢飛。
南宮匆匆掠入舍中。所向的目標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