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了嗎？楚碸想。
    是啊，這一段時間自己的事也非常的多，人也非常的亂，當也會像秦綜一樣吧。
    隻是這樣的事，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秦綜卻注意到了。
    “嗬嗬，瘦了好啊，原來蠻胖的，這樣正好減肥。”
    楚碸笑談。
    秦綜卻沒有笑：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年輕的時候，都不會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等不年輕了，才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秦綜如是說到，楚碸點了點頭，表示她明白。
    兩人又說了些許有的沒的，最後秦綜才進入正題：
    “記得你走時我說過什麼嗎？”
    “記得，你說以後如果有事就來找你，我的位置，你會永遠給我留著。”
    “是啊，當時你說但願以後還回得來。那麼，現在你回來麼？”
    “對不起，秦總監，我不能回來，也回不來了。煊氏國際不是非我不行，而馨盛文化則非我莫屬。我隻能對一個負責，那就是馨盛文化。”
    秦綜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楚碸覺得秦綜其實很壓抑，很累。
    “還是家裏的事麼？”
    “……是的。馨盛文化，我必須接手。”
    秦綜專注的看著楚碸，一點不放過，他動了下身子，低下頭，又抬起來。
    楚碸知道，其實如果秦綜須要，他完全可以輕易的查出她與馨盛的關係。
    然而他沒有，他想等自己說。
    可是，這是一個殘酷的過程。
    離開煊氏國際，楚碸本就不想，再來請她回去，她更難過。
    一邊是小姨的遺誌，是顧嚴的期待，是候軾的追隨，是鄭傑的挽留。
    一邊是秦綜的請求，是王勳的關懷，是煊氏的權勢，是黃庶的離開。
    一邊是親情，是血脈。一邊是現世情感，是友愛。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我知道了。”
    秦綜沒有繼續問下去，他歎了口氣：
    “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
    說來是秦綜成權了楚碸，然而楚碸卻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對秦綜造成的一定的傷害。
    楚碸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大意。
    商場中人，就算在身邊多少年的人，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不知那秦綜是不是為了煊氏國際，為了工作，想以此來動搖她楚碸。
    然而，楚碸所看到的，又實實在在的否定了她這樣的想法。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在明亮的燈光下，楚碸看著秦綜，發現他深深的黑眼圈，皮膚沒有以前那樣的光滑了，沒有以前那麼明亮了，是勞累過度的樣子，楚碸很清楚。
    楚碸不是沒有這樣過，然而她是女性，知道如何做好掩飾，也注重於掩飾。
    秦綜就不一樣了，他或許是個心細的人，但無論怎麼說，他是個男人。
    男人對這些就不是如此在意了，也不懂得應當好何去修飾自己。
    秦綜第一次用男性的觀點來看待秦綜。
    他們已不是同事，不是上司了，而是朋友，是少有見麵，卻知已知彼的朋友。
    他們早已成為對方生命中的一部分，駐進了對方的靈魂裏。
    即便早已離開，彼此的思想還在一起，還有往日的默契。
    喝完咖啡，秦綜付了錢，送楚碸出了門：
    “再見。”
    秦綜輕聲說到。楚碸聽得心緊。
    那聲音有點沙啞，有點低沉，帶著疲憊，帶著傷感。
    “再見。”
    楚碸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