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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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愛的不夠,心也會受傷。半吊子的溫柔,比視而不見來得更為殘忍。
蘇默是個冷漠的孩子,冷漠到甚至有點冷血的程度。蘇默是個愛憎分明孩子,愛與不愛,一向分得很清楚。所以當他答應幫歐陽辰贏得這場賭局的時候,他就決定對自己殘忍。要扮演愛一個人的角色,最像的就是自己真的愛上對方。因為真實,所以才能毫無破綻。結局怎樣並不重要,傷到自己或是傷到展墨都不在蘇默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為除了他在意的那幾個人之外,別人都不重要,包括他自己。更何況,開局的人是展墨,他當然應該有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價的覺悟。蘇默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對不起展墨的。與歐陽辰合作也隻不過是剛好未來的一個月跟這人相處的時間更長一點。合作起來很方便而已。
於是乎,蘇默跟歐陽辰就成了這個世界上最為奇怪的“包養”與“被包養”的關係。因為被包養的人沒有被包養的自覺,而包養人也沒有包養某人應有的意識。兩人更像是一種同盟關係。在這個為期一個月的同盟中,各自扮演著各自的角色。大家都是聰明人。可聰明人卻還是無法避免犯錯誤的。“愛情不是可以用來輸贏的!”蘇默懂得這個道理,卻無意提醒任何人。因為,任何人都與己無關。
天才般的蘇默在表演方麵也有著驚人的天賦。他對歐陽辰說:“我愛你!”
精明如歐陽辰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但那雙波光瀲灩的眼睛裏,倒影不出自己的影子。歐陽辰才驚覺,這一切隻是計劃而已。潛移默化中,讓彼此擁有相愛的錯覺。然後,終有一日,以假亂真。
與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展家獨子展墨不同,歐陽辰要麵對的是整個歐陽家族。世家大族的權利紛爭曆來殘酷,即使作為嫡係的歐陽辰也不可能受到特別庇佑。反之因為身份對於繼承大權更為有利,他受到的攻擊也許比族中其他人更多。因為隻有最擁有繼承資格的人不存在了,其他人才能在平等的條件下爭取。所以,歐陽辰優雅的外表下隱藏著一匹嗜血的猛獸。所以,歐陽辰會對展墨執著,因為展墨身上有著“幹淨”的氣味。
蘇默不同。他像個孩子。天真而殘忍。對於自己所愛的人,他是一個天使,從不吝嗇與之分享自己的所有。但對於被他歸類為“無關緊要”的人們,他隻會視而不見。漠然。比厭惡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態度。如此任性的蘇默,是一個特別存在。他總會被人們原諒。因為他的漠然是一視同仁的,對於所有被歸類為“無關緊要人群”的人。
展墨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展墨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天之驕子。他,聰慧,俊美,多金。他是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甚至吸引了眾多同性的愛慕眼光。但隻有展墨自己知道,自己其實並不是完整的。眼光總在不自覺的尋找,似乎遺忘了很重要的東西。所以當蘇默出現時,他下意識的想要抓牢這人。很熟悉的感覺,仿佛曆經千年終於找回了自己失去的半身。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種很奇妙的東西。明明是無關緊要的人卻因為某些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各自的命運開始互相糾結。然而真正有關的人卻又因為另外一些緣故,分崩離析。蘇默、歐陽辰從本質上看來屬於統一種人,除了自己在意的,其他人的死活不在他們考慮的範疇內。反倒是展墨從一開始就下意識的想要抓住一些若有似無的聯係,可是他卻用錯了方法。但三人同時明白當初錯失的是什麼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以後了。失去了,找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