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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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是一家酒吧。確切來說是一家同性戀酒吧。說的更露骨一點,這裏是一家暗中從事皮肉生意的同性戀酒吧。
蘇默如今之所在站在這裏任人評頭論足,待價而沽;完完全全是因為他需要錢。500萬。數目不大,可也不小。至少是現在的蘇默拿不出來的。所以在賣腎和賣身之中,他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後者。在他看來,反正是賣,至於賣的東西當然要選對自己未來危害比較小的那個!少個腎現在雖不是什麼大問題,但以後上了年紀總是個隱患。至於貞操這東西,男人有嗎?!而之所以選月色,一是因為這裏檔次一般,籌足錢後好脫身;二則是因為大家都是男人,好聚好散。女人太麻煩,情啊愛的,麻煩啊!就因為怕“麻煩”,所以他選擇了月色,而不是它的姊妹酒吧——夜色。殊不知,無論男女,一旦碰到“情愛”,都是傻瓜一隻,毫無理性可言。當然這時的蘇默還不知道,等他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以後了。如果那時時光能夠倒流,即使還是不選擇賣腎這條路,蘇默他也會義無反顧的選擇進夜色,“勾搭”那些有錢並且空虛的富婆,而不是跟些野蠻男人糾纏不清。
蘇默從沒想過自己是不是同性戀這個問題。雖然自己的第一次經驗是跟男人,而且後來也基本如此。可是不可否認自己對女性還是有衝動的!也許是雙吧。蘇默對於這樣的結論沒有一絲異議,很快就接受了。但在選擇床伴的時候,卻有意無意中選擇了避開女性。女人是麻煩!
蘇默是個奇特的孩子。這是“愛家”孤兒院的蘇院長對他的評價。太過俊秀的容貌,沉默寡言的性子,異常堅定的意誌,偶爾石破天驚的火爆。這一切的一切在蘇院長看來,隻得出了一個結論:“此子絕非池中之物!”
事情的後續發展與蘇院長的預測毫無二致。17歲那年以全市最高分考入全國知名大學,其後深得導師推崇。短短兩年時間,以一界大學新鮮人身份在腦外科混出了不小的名頭。一時之間,風光無限,霽月無邊。可惜時至20歲那年卻義無反顧的退學了,讓當年教導他的N多導師扼腕歎息至今。
之所以如此堅決退學的理由,蘇默沒說,蘇院長也沒問。雖然很可惜,當時蘇院長相信蘇默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就像他自入愛家以來,曾有很多人想領養他,卻被他一一拒絕了。其中不乏有很多條件相當好的家庭。蘇院長為他感到惋惜,也曾問過那孩子為什麼不願有個屬於自己的家。蘇默的回答,至今仍讓蘇院長記憶猶新,他說:“你不是給了我名字了嗎?我現在叫蘇默,從此以後也隻會叫蘇默!”其實蘇默還有句話沒說完——“如果被領養,肯定又要改名字。改來改去,太麻煩了!還是保持現狀得好!”
因為這一點溝通上的小小陰差陽錯,蘇默正式入主愛家,同時成了蘇院長具有法律效力的養子一名。蘇院長中年喪妻,有一子,名叫蘇燦。蘇燦比蘇默大三歲,一直以保護者自居。如果要說,淡漠的蘇默還有什麼是不能舍棄的,那就是蘇院長一家子還有孤兒院了。兒時的心情現在已不太清楚了,抑或隻是想找個容身之所也不說定。可如今,真真切切想要保護這個在不知不覺被自己視為家的地方的這種心情是如此的迫切。這也是他今夜之所以出現在月色,之所以像塊砧板上的肥肉任人挑揀的直接原因。在一場無緣無故的大火之後,孤兒院需要錢,蘇院長需要錢。現在不是追究那場火災責任的時候,籌錢重建幾十個孩子的安身立命之所才是最重要的!因為這些被遺棄的孩子跟自己不同,他們有的是癡傻,有的是殘疾,除了愛家,他們無處可去。蘇院長的所有心血也被這場大火燒的一幹二淨。而且因為火勢蔓延很快的緣故,附近幾家民居也受到了波及,損失不小。看著一夜華發的蘇院長,蘇默看到了自己的底線——決不能失去的隻有這些“家人”!
至於火災的緣由,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查。“如果傷害過我想保護的一切的人,我必定十倍還之!”昏黃曖昧的燈光下,蘇默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嫣然一笑。驚豔四座。月色的管事展熙卻無端打了個冷顫,一向對危機很敏銳的直覺,告訴自己:“珍愛生命,遠離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