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逸事 第14章 博彥遇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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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的第二天,我就帶博彥去逛大街。博彥的確是個有深度的少年人,正如二哥所言:“是真名士,自風流”!他對一些古色古香的老店很感興趣。所以,我特意帶他去了漱玉樓逛逛,但並未事先透露這是二哥的店鋪。總覺得,未免刻意,有大張旗鼓,自我炫耀的味道。
我們走過店中的一個個貨架,博彥不住地點頭稱許:“這漱玉樓的主人肯定花了許多精力,既能不失一般玉齋的古雅別致,又能兼容自身特別的新穎創意,這番擺設非十分用心不可成就。”他一番誇讚,我隻得點頭稱諾,反而更不好意思了,畢竟,再多說可就有些大言不慚了。麵對博彥這個謙謙如玉的君子,縱使我再自豪驕傲,也得學著虛懷若穀,所謂“耳濡目染”啊!
出了漱玉樓,我們恰好進了一家樂器行,裏麵真是琳琅滿目,什麼琵琶、瑤琴、箏、簫、笛,一應俱全,而且連馬頭琴、塤、胡笳都有。博彥站在瑤琴架旁精選了一把,遞到我麵前,恭敬道:“好琴贈知音,如何,你可喜歡?”“送給我?”我眼神詫異。他點頭稱意:“不知格萊婕小姐肯否笑納?”我見他故意揶揄,不免好笑:“嗬,客氣客氣。不過你有紫竹笛,我有紅木琴啊!昨天沒來得及領你參觀,待會兒回家,定與你再琴笛合奏一曲,如何?”“嗬,此意甚好!”
正說著,忽聽見街上有人喊:“抓小偷呀!”我與博彥聞聲出去看個究竟,隻見一個丫鬟追著一個人在跑。博彥見狀,便仗義出手幫忙追小偷。我一看,心知博彥定能追上,於是悠哉遊哉地等候那丫鬟的主人。果不其然,一個清秀淑朗的年輕女子有些氣喘的小跑過來。我上前詢問:“你就是遭逢小賊的姑娘吧?”那姑娘見我突然冒出來,有些不明所以地疑問:“是啊,姑娘是?”我向她友善一笑道:“噢,我的名字叫格萊婕,我的同伴幫你去追賊了,請姑娘稍等片刻。”卻見她極為有禮地頷首一笑:“原來如此,那實在多謝!我姓王,名子嫻。”“嗬,王姑娘好!”恰好不久,她的丫環與博彥一同回來了。隻聽那丫環極為感恩地向她家小姐解釋道:“小姐,多虧這位公子相助,才追回了錢袋。”王姑娘聞言,感激地望向博彥,施禮謝恩:“多謝公子相助!”博彥見狀,忙謙虛地還禮道:“在下能力所及,姑娘不必客氣。”
我看情形,隨即狡黠一笑,適時插話為二人引薦:“王姑娘,他姓周,字博彥。”繼而轉向博彥又介紹,“博彥,這位姑娘姓王,名子嫻。這樣,我們三人算是認識了。”言罷,我又一想,機不可失,便故自向王姑娘續道:“姑娘現下要去哪裏?不妨讓博彥送你。”博彥見狀,詫異地看著我,仿佛在問:你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我向他神秘一笑,儼然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樣子。卻見王姑娘聞言,明顯有些局促,婉言推辭:“二位好意我心領了。可我隻是回家罷了,不必擔心。”我自然不肯輕易錯失良機,便莞爾一笑客氣道:“王姑娘何必客氣呢?相逢既是有緣,就讓博彥送你一程吧。”博彥雖有些莫名其妙,但看我堅持,也隻好同樣客氣道:“也好,就讓在下送姑娘一程吧。反正我剛到京城,權且當作認路!”王姑娘見推脫不過,隻好作罷,卻依舊極為有禮地執意謝過。就這樣,我自以為是而成功地做了一回“紅娘”!可喜的是,事實上後來,我的“無心插柳”也的確“柳成蔭”了!
我獨自走在大街上,忽然想起來,很久沒吃糖葫蘆了。於是,便跑去買了兩串,左手留著一串帶回去給銀心,右手一串就大啃起來,一邊啃一邊朝回家的路走去。可是,剛吃得盡興,卻有人從背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停下來,可是不回頭,繼續吃我的。卻見來人轉到我身前,有些氣呼呼地道:“我跟你打招呼,你怎麼不回頭呢?”我道是誰,原來是十三阿哥!嗯,兩個多月不見了吧。咋一見,倒有些驚喜,看上去他似乎更結實了。我把冰糖葫蘆咬碎咽下去後,空出嘴巴笑道:“嗬,原來是十三阿哥啊!”隻一個驚喜的表情,他就大度地釋懷了:“好久沒看見你了。見過你三次,結果都是趁我不備,飛奔離去。”剛說完,又突然倔強地鄭重起來:“從現在開始,我告訴你,不經我允許不能突然從我眼前消失。”我聽著覺得他倔的有點好玩,便索性起意逗他一逗:“雖然說你是十三阿哥,比我不知道大幾級,可是區區在下偏不喜歡被命令,所以恕難從命!”言罷,我雙手合十行禮,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了。可想而知,身後那位開始大聲地呐喊:“兆佳氏格萊婕,我不會再給你機會從我身邊偷跑,決不!”“哈哈哈哈!”這個“倔人”還真是好玩!
正是有言道:誰曉今後無窮事,且盡眼前有限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