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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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家雖然是武將出身,但到了展皎雪這一代已經算得上是大禹朝皇族外的第一姓氏了。這展家的女孩兒怎麼能在自己哥哥的慶功宴上,大吃不停?雖然現在展嬌雪已然是餓的胃裏直往喉嚨上返酸水。
    就為了在這個勞神子的酒宴裏不失儀態,展嬌雪足足由著竹夢折騰了整整一個對時。長這麼大她算是第二次打扮的像個移動的珠寶架子。不光這一身的翡翠金銀壓的她頭疼,就那玉鳳縈繞一層又一層的絡紗,也讓展嬌雪心煩,那個衣服旁的人看著是漂亮,可,穿的人辛苦。別看一層又一層,隻有有一點風,你就是腰上掛滿了玉闕,它也會到處亂飛。因為,實在是質地太輕了。不過,這不是展嬌雪挨餓的原因,原因是那個宮裏最近流行的梅花。展嬌雪在家時不喜盛裝,可,宮廷之內自有典製,即使是她是展皇貴妃,凡事也不敢太過。尤其,這是她展家的慶功宴。沒辦法,為了怕畫的那個花裏胡哨的梅花妝亂掉,展嬌雪也隻能聽從竹夢的話,什麼也不敢吃。
    所以,已然入席的她看見桌前豐盛的佳肴,更是倍感饑餓。即便如此,在這種場合下,她也隻能忍住,在諸多禮儀完畢,皇帝吃了第一口東西後,小口小口快速的咀嚼各種水果,以減輕胃部的饑餓感。可,隻要曾經有過饑餓經驗的人都會對饑餓產生更強烈的恐懼,而,當這樣的人麵對食物的時候會更加瘋狂。
    可,展嬌雪不得不克製自己。且不說這是她第一次以貴妃的身份參加國宴,就是下麵那幾個嬪妃的眼神,再後麵大臣明顯的觀察,即使隻是水果,她都不敢吃的動作太大。
    什麼意思?她明白,她是展家新嫁的皇貴妃娘娘。雖說,這慶功宴是給她那個凱旋的大哥辦的,可,這滿朝文武,後宮嬪妃多少雙眼睛盯著的不僅是那威武的大將軍還有她這個皇貴妃是否知禮,是否有資格參與不久後的泰山祭祀大典。(因為,林奕徽沒有立後,目前展嬌雪是唯一有資格參與祭天大典的後宮嬪妃。)那善意的,惡意的,看熱鬧的…不一而足。
    最惡毒的有時候不僅僅是言語,行動。一個飽含深意的目光也會讓人食不下咽。
    隻不過……
    此刻,之前眼角餘光一直沒離開桌上鮮靈靈的果子的展妃娘娘,那雙眼角上挑的水漾雙眸裏映出的卻不再是之前甜甜的果子。當然,更不是那個正在胡思亂想的白癡天子。
    那如蛇般妖嬈的身影居然是舞台中央嬌豔的舞姬。
    那纖細的腰肢、那豐滿的屁股,那白嫩的足踝上叮當作響誘人的鈴鐺。人類向往美麗的天性使得這如妖精的舞姬不僅吸引了這禦花園裏的男人,同時,也深深的抓住了這些女人的目光。
    難道,這大禹朝的展妃娘娘也被這妖豔的美人蠱惑了心智?
    沿著展嬌雪的目光,向著那一直在主位前舞動的人兒看去…
    怎麼會?這蠱惑人的妖物,卻似乎被別人蠱惑心智,丟了三魂七魄。要不然,怎麼會在剛才的鼓點上,這舞技高超的妖媚美人居然也會踏錯步伐?
    順著那舞姬癡情的眼光望去,映入眼底的居然是那身穿金色彌紗氣宇軒昂的大禹皇帝。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能讓這看慣了春花秋月,品多人生百態的嬌媚少女動心的人兒,這如鷹般俊美挺拔少年的眼中映出卻是那一個眯著眼睛,化著雖然華貴卻有些豔俗的大濃妝的大禹皇貴妃---展嬌雪。
    這,這,怎能不讓人新生憎恨。這大禹之鷹難道被啄瞎了眼?難道這世道已然連美醜都分不清楚?她即使身份再高貴,他也不應該放入眼中,他是孤傲的大禹皇帝,是被敵人尊稱為大禹之鷹的男人啊。可,可……身份地位的限製,在如何俗套卻也往往是純潔的愛情最強大的敵人。
    唉,無論心思如何,舞還要繼續跳下去。人依舊是那個美麗的人,舞蹈依舊是那魅惑的舞蹈。
    說到以媚惑為根基的舞蹈,不僅要求配合音樂,動作流暢。對舞者本身的要求也極高。這種以舞蹈為生的舞姬。自是從幼兒起便開始了學習。這種種高難度的舞蹈動作早就成為了她們的一種身體本能。
    禦花園裏這些進貢到大禹朝的舞姬更是萬裏挑一。
    她們被挑剔的不僅是美貌,舞技如果達不到蠱惑人心的能力,就會被淘汰。
    這就像京戲裏,票友唱的再好,也比不上專業的。為什麼?因為票友就是再有天賦,終究是玩玩,一個樂子罷了。專業的就是再笨,也不敢不下了死命賣力,這是飯碗,這是安身立命的本錢。站的位置不同,心氣不同,自然功力上就會有巨大差別。
    而,這些旨在進貢他國,打賞有功的臣子的舞姬,自然也是如此。她們的修煉要比普通的舞蹈修煉更為嚴苛,更為艱難。而,在她們修煉完成後,也就會達到就算心裏不去刻意注意動作,隻要聽到樂曲的鼓點,身體也該會隨著自幼刻入骨的習慣而輕舞飛揚境界。這也是那些普通舞姬所無法達到的能力。
    自然,群舞裏領舞的舞姬要求則更是嚴上加嚴,她的能力也必然是舞姬中無以倫比的。
    這些,一個皇廷舞姬隊伍中的舞姬們,都是從3歲開始學舞。她們或是從民間買入或者由奴隸、被編入官妓卻還沒有入籍的女孩子中挑選出來。每100人編成一隊。
    從她們8歲的起,開始比試舞技、衣服的穿著、歌賦詩詞、酒的辨別、珠寶的種類,淘汰劣者。在她們12歲前從最後剩下的30人中品辨優劣挑選出5個領舞的人,對於選擇她們的標準一直是個秘密。而,這五個人從被選上的這一刻開始就要開始以命相拚。因為,她們此時要學習的就不是舞技了,而是更多其他的秘技,甚至據他們國家宮廷傳出的流言,這些人不僅要學習內房的特殊技巧甚至還要學習如何殺人。
    這5人再比試後,最後留下的這3個人就叫做戀姬,不僅衣食住行待遇高於其他舞姬,甚至她們還有可能會擁有自己名字,而不光是別號。
    剩下被拋棄的兩個人無一例外的則是要被處以密刑。畢竟隻有死人才會永遠的守住秘密。
    戀姬基本上就是達到了舞姬最高水平的標誌。而,那些最初淘汰的人,就直接賣到妓院或者其他地方做雛妓或者下人。如果能夠被賣到一個家風比較和善的人家做了侍女就算是最好的命運了。
    現在禦花園裏領舞的那個戀姬,號稱牡丹仙子,不僅是指她如牡丹般嬌豔華貴,還是說她的舞蹈已如牡丹般豔冠群芳了。她的舞步確如行雲流水般順暢,隻是,她剛剛踏錯的那一步,離譜到實在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要知道在這種場合出了錯,下場隻有一個。不過,這馬有失蹄。也許,這大禹之鷹俊美的臉孔、英氣勃發的身姿,真的讓這朵牡丹動了凡心呢?她們的身份就是再下賤,可,畢竟也是如花似玉的少女啊。尤其是少女之心,更是連她們自己都無法掌控的啊。
    愛情不僅能讓看見全世界最美麗的風景,也能用黃沙淹沒綠洲。隻要,你知道什麼叫嫉妒。
    此刻,這位牡丹仙子,盡管她的身體依然和身後群舞的舞姬一樣柔軟美麗。可,那華麗的舞步中已然隱隱透出一股凶殺之氣。並且,在相同的鼓點中,她再次踏錯了一步。是什麼使這舞國仙子會在同一個地方犯同一個低級的錯誤?難道是,那聲聲激蕩的鼓聲,琵琶聲點碎了她虛幻的愛情之夢?她突然想起過去所經曆的種種生活的殘酷?還明白了人物的雲泥之別?地位尊貴的懸殊?
    現實總是血淋淋的冰冷……
    她身後其他的舞姬雖然盡可能的都跟在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使她並不因此而孤立出來。可,隻要稍稍懂得一些舞蹈的常識,就會看得出來,她們跟的真的很吃力。這就是實力的差距。戀姬即使跳錯了,也完全能在其他人沒有發現前,扭轉局麵。
    這名戀姬踏錯的兩步,動作雖有不同,但腳步卻都是同一個指向。並且,在她的帶領下,努力跟上她舞步的其他舞姬也都隨著她的腳步緩緩的一步一步向著那一個方向舞去……
    環手而視,圍繞皇帝的主台和中央的舞台所坐的大臣們,不是幾個人低頭竊竊私語,揣測此次展將軍的大捷會不會改變朝中的勢力分布?展家越來越興盛會不會引起皇上的猜忌?那位剛入宮的展妃到底有沒有可能成為奠定她展堅實的地基的法寶,自己選那一邊站會獲得更大的利益?此刻拉攏誰?討好誰?踩誰?
    就是喝酒吃肉,盯著舞姬們顫巍巍的胸脯、大腿,尋思今晚是到新娶的第七房那裏過夜,還是找個貼己的美人聊聊今夜月亮為什麼那麼圓。
    此時,為首舞姬的笑容已經是越來越甜美了。
    凝神盯了那名戀姬一會兒的展皎雪,卻除了隻是剛開始對著舞群和樂奴仔細看了一會兒外,就低下頭默聲不語的繼續吃東西了。似乎已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食物上。
    難道她真的不在意?那戀姬的腳步使得她與主台的距離已經就快接近法令的底限了。剛才辰妃不過得了一杯賞酒,她就妒意十足的打翻了錯壇子啊。
    雖說,無論什麼樣的宴會上,無論誰想接近皇帝,都是要得到皇帝明令許可的,一旦有誰超越了界限,禁衛軍必然會把她拖下去。而且,如果遭到反抗是可以亂棍打死的。可,在此之前,沒有人會亂動——誰又知道當今皇帝是不是會好這口兒呢?伴君如伴虎。他小小的一時不快,就是你一世的不快,甚至你都可能永遠不會再知道什麼叫做不快了。
    那個皇帝林奕徽真的因為喜歡這舞姬而默許她如此無禮的靠近嗎?他看不清,那舞姬對他有著特殊含義的目光嗎?他在想什麼呢?
    他?他現在腦子裏轉的不是眼前哀怨妖豔的牡丹仙子,不是其他那些漂亮的舞姬,而還是那個一臉濃妝豔抹的皇貴妃展皎雪。這女人的倏然溫柔可人,倏然冷若冰霜,倏然又擺出一付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情已然讓他深深迷惑。究竟是什麼讓他的這位展皇妃的表情如此豐富,變換不停呢?
    他百轉牽腸的展皇妃卻一直在用眼角餘光溜著那個越來越散發著媚惑氣息的舞姬,似乎已然生氣了。她渾身散發著閑人勿近的氣息,她伸手從果盒裏拿起個胡核桃在手裏轉啊轉的。那神態好象是在研究怎麼吃,眼睛卻盯著那戀姬。這舞姬離倒黴的時刻不遠了。
    那戀姬的步伐一直徘徊在安全與危險的距離之間,她或許在猶豫,猶豫這皇帝陛下值不值得她賭上自己,雖然心思在猶豫中,可她的眼神卻越來越具有挑逗性,時刻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
    銅鈴鑲掛的白嫩小腳,上一刻前進了幾許,下一刻卻又倏忽遠離,就像一個穩操勝卷的獵人,一點一點接近自己的目標,或是一隻已經抓住老鼠的貓在玩弄著她的獵物。就連宴會附近的內侍和禁衛軍士的目光,也被她扭動的身體緊緊地吸引著。
    隨著音樂的鼓動,整個禦花園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仿佛都在她美麗妖豔的舞姿控製下變得神智全無,隻有她,隻有她的身影才會映入眼中。從旁邊樂奴那裏傳來的曲音越來越高亢,越來越奇怪,從歌姬修長的指尖下滑落的音符,彈跳著媚惑著那些癡迷享樂的人們……
    驟然,一聲高亢的琴音在眾人頭上錚然迸響,這些上一刻還讓人銷魂嗜骨的美麗舞姬,此一刻卻化身成了吃人的猛虎,隻見領首的那名舞姬飛身躍上了林崇禦麵前幾案,同時,她的右手從薄薄的胸衣那裏迅速抽出一支無柄軟刃,直直衝向著林崇禦胸口紮將而去,眼看瞬間就要將他置於死地!
    而,那些應該舍命保護皇帝的衛士們卻還沒有人反應過來。看他們直愣愣的眼神,或許,他們還不知道在這剛才還其樂融融的酒宴上正在發生什麼。
    隻有那個醋勁兒頗大的展皇妃,在那聲特殊的琴音迸發之時,全身的肌肉如同早做好了準備似的,迅速有了反應。隻見她左手用二指夾起剛才一直握在手中的胡核桃彈向舞姬,幾乎是與此同時右手一拍桌子,飛身而起。
    就在她一邊飛躍一邊擺造型的同時,那個最該有動作的皇帝老兒卻傻傻的,大睜著那雙桃花眼,直直地看著飛身撲來的舞姬手中短刃刺向自己……
    曆史上的皇帝死於美色的還真不少,這個十五歲就在邊疆之戰中,一箭射殺敵軍首將,被周國尊稱為大禹之鷹的林奕徽,沒準也就成了其中之一。美人笑,就是英雄塚啊!
    話說回來,也就在那一刻,舞姬的動作卻突然停滯了一下像是被什麼硬生生撞麻了手腕,刀鋒一轉,利刃「哧啦」一聲劃過了寬大華美的龍袍,刺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這戀姬見一擊不成,悲嘯一聲,鬆開已然刺入紅木皇椅的上的短刃,馬上左手張成爪狀,那些足有寸許的紅色指甲在主台巨大的燭火掩映下,竟然發著瑩瑩的綠色。這原本象征著女性魅力的東西,此刻卻變成了一種有效的殺人利器,抓向了林奕徽心口的位置……
    雖然林奕徽已經在那舞姬第一擊未中時便踢翻了桌案、翻身後倒。隻是可惜由著慣性已然躺倒在地的他到了此時,再有什麼對應之策也已是萬萬來不及了……
    就在決定這大禹皇帝生死之瞬,由那舞姬的腋下突現一隻白生生的春蔥細手由橫裏伸出點了下去,隻聽得「啪啪」幾聲,似是肋骨斷裂之音。與此同時,一柄牛骨軟刀也哢嚓一聲割裂了舞姬的左手,隻餘一些殘留碎骨皮肉牽連而沒斷下。
    那舞姬不由得退後幾步,低頭惡狠狠地看了自己半折的斷臂一眼後,拾起掉落在地用來給皇帝切食烤肉的短柄匕首,「噗」地一聲,竟齊刷刷割斷了相連左臂的血肉後再次舉起匕首,全然不顧性命的刺向林奕徽。
    可,此時已緩過神來的林奕徽,又豈會再容她放肆,他早在看見展皎雪迎他而來的時候,就已快速的翻轉過身來,向右一閃,躲過匕首的刀鋒,同時,左手反手對著已是空門的舞姬胸口就是毫不留情的一掌。
    林奕徽在他15歲那年經曆過最殘酷、血流成河的邊疆之戰,有了大禹之鷹的稱號後,他的腦海裏就再也沒有手下留情這四個字。一旦出擊,就不會給敵人留下一點生的希望。就如同草原上翱翔高遠藍天下的雄鷹,一旦看準了獵物,就是死亡的使者,一擊斃命。
    更何況此刻麵對對自己生命最直接的威脅,林奕徽這一掌下去,使的便是全力。
    這一掌立刻便打得那已然破碎的牡丹花遠遠向人群飛去,掉入迎過來的伴舞群中吐血而亡了。其他的舞姬早就炸了鍋似的,有的尖叫著四散奔逃,有的正與反應過來的禁衛軍纏鬥。
    原本如花似錦的禦花園裏此刻不僅是杯盤狼藉,人也已經噼裏啪啦亂成了一鍋粥。那些文臣們,有的早暈了過去,有的呼哧呼哧在亂跑,就是有稍稍硬氣點的也被嚇傻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武將雖然有人在那裏拚命的喊「護駕!護駕!」。可除了大喊幾聲卻也是毫無辦法。皇帝賜宴,除了值班的禁衛軍,誰敢佩武器?這不沒有了那燒火棍還真就沒法做飯了。按說這些在戰場上滾來滾去的將軍就是赤手空拳也能把那個舞姬收拾幹淨嘍,咳,此謂投鼠忌器,皇上在那裏戳著,萬一傷到了,算誰的?也就隻能和周邊的小魚小蝦纏鬥一下,表示自己是被身邊的舞姬、樂奴纏住了無法近前護駕而已。
    還有一個不得不提,就是今兒這宴會的主角,大捷凱旋班師回朝的—展大將軍。
    展君之倒也是早就看出舞姬的異樣了。可,他不但沒有護駕在旁,卻早在這群舞姬剛剛起舞的時候,就由身邊侍將請旨:由於快馬加鞭趕路回京,將軍不勝酒力。請旨到偏殿侯旨歇息去了。
    當他聽到由黃門官幾經傳遞進到偏殿的有刺客的消息趕回嘈雜混亂的禦花園時,一切早已定數分明。
    回望主台上翻了好幾個的案幾後麵,展皇貴妃正從從容容的與皇帝陛下麵對麵的恩愛的彼此相互看視。
    展嬌雪眯著眼睛瞧著林奕徽抓著自己的手。雖然,眼還是那雙眼,手還是那雙手,可,展嬌雪的舉止神態卻又不似那個麒麟閣手無縛雞之力嬌滴滴的皇妃娘娘。
    這個展家最小的孩子,這個19歲才嫁人的女兒,難道說她有雙重人格?所以才一直未嫁?還是說她的進宮是別有動機?
    而,站在展嬌雪對麵這個剛剛差點被噬殺的皇帝,此刻不是馬上離開這可能已然暗藏殺機的危險之地,相反卻像一杆槍似的穩穩的站在主位上,緊緊的抓著他皇妃的手翻來覆去的看,看完手又仔仔細細的看臉,聲音急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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