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將相  25 牡丹香之宮宴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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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看兒子不反對,很是高興。當即道
    “今日,這牡丹節,就是太子與太子妃定親之日。十日後正式完婚。哈哈哈”
    太子和唐家眾人領旨謝恩,對於這個結果雖然是預料之中,卻也一時不好接受,竟然這麼快麼?
    “皇上真是比臣妾更心急呢,嗬嗬。不過太子也是該娶正妃了。隻是時間短暫,還有很多宮廷之事要囑咐太子妃,不若太子妃就留在宮中吧,哀家也甚是喜歡子桐呢。”皇後前邊對皇上說著,後邊就看向唐家家長。
    唐彥聽到皇帝選的婚期就已是一雙用於琴棋書畫、品茶弄蕭的修長手緊緊攥起,後聽聞皇後聽起來商量,實則命令的口蜜腹劍之語更是關節處骨骼筋脈分明。壓抑之下,忍住父女分離之痛,卻也是低眉道“臣但聽皇後吩咐”。
    唐夫人也是花容蒼白虛度,卻也隻是靜默。
    子桐一時還沉浸在太子迷戀裏沒有還魂,現在就是把她賣了還是高興吧。
    子白心中憤憤看向這一切,好個皇帝,竟然這麼迫不及待要我唐家人質了!子墨自入宮之後一直是維持一貫冷冷態度,此時也不見有何波動。
    接著就聽到那對世人來說威嚴而對子白隻有反感的聲音再次響起
    “唐彥聽旨,唐門世代忠良,唐彥才德可表,今封唐彥忠玉候。”
    “謝主隆恩”
    一夜之間,唐家殊榮不斷。這一年的牡丹節最得意的當屬唐家。這是世人看法。有幾人可知唐家對於這枷鎖的反感。
    子白不禁哀歎。好個‘恩威並施’,以封太子妃之名囚禁了唐家大小姐,又以封侯使父親不得脫離這朝廷,今後如若對朝堂爭鬥避而不論,則是萬萬對不起今日皇恩浩蕩。真是陰險如狐。
    父親兩袖清風,唐家擔著世家身份本就極力擺脫朝堂爭鬥糾纏,這麼多年的隱忍,隻是這短短一盞茶功夫全部惘然。還不如像爺爺那樣一早歸隱山林,現在豈不逍遙快活。
    拋卻那些或者羨慕或者嫉妒的目光,當然少不了那自出現在子墨視野就引起他注意的時而投向子白的棕色眸子。唐家人中除卻子桐,沒有誰是對這隆恩真正心懷感激,那皇帝的企圖隻會令子白覺得厭惡、厭惡。竟然妄想這就控製唐家了,哼,妄想,自來到這異世,就告訴自己不要重複曾經的傷痛與不甘,前一世親人早逝,孤獨生活的無奈,都讓她更加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那些家人、朋友、師父。她全身心投入渴望變得夠強,也是希望有足夠能力保證自由,有能力守護那些人們。
    力量啊,力量。如果不能自主,不單是因為命運弄人,更是因為自己不夠負責,是自己沒有令自己強大到擁有自主權。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不謀,就是自己的錯。逍遙劍法雖然不到第九重,卻也實現第六重,論劍法,這世上隻有師父和邪涯老人能勝過自己。子白本就對武學極有天賦,悟性難得,加之勤奮專心,即使沒有逍遙門中清靜安逸的環境,即使路途中,也不曾懈怠,這近一年奔波倒是沒有荒廢,雖然較之前慢了些,卻也是多少武林中人夢寐一生而不可實現的精進了。唐家世家身份尊貴無比,自祖先即流傳而來的血統、榮耀、權利、金錢、智慧、勇氣…。。。這一切的一切,成就了一個家族,一個姓氏的尊榮,一旦失去傳承,即將永遠失去,是那麼脆弱,因而珍貴,珍貴到可以隻因它就會得到世人認可。隻不過,這樣的榮譽又是多麼無用啊,麵對強權、麵對實力,那些虛無的東西什麼都不是。可笑的尊榮,有多少人為了這個匍匐在那被稱為帝王的凡人腳下,隻為了維持這個脆弱而稀有的榮耀!
    自這一夜,本選擇沉默的唐家又稱為眾人關注的焦點,因著這個家族的重出於世,因著它的得寵……
    無欲則剛,對於那虛名的不在意,大概是皇帝所萬萬料不到的,那自以為是的‘天子’竟然這麼愚鈍,子白不禁要譏諷一笑。而大哥所展現的商業才能、一家人的才學足夠逃離皇權自由無憂的生活。所以,若是說從前麵對此景隻有無力與命抗爭的哀傷的話,此時的子白雖然惱卻是無懼。
    這宮中的牡丹節夜宴開始按部就班上演每年一部的大戲了:各位飽有才華的年輕人恣意揮灑,無論世家公子千金或是‘芳草水榭’勝出的民間才子佳人都會各展所長,或為皇帝賞識、或為了成就名聲、或為了心上人垂青也有單單為了與眾多出色的對手一較高下……但觀之,各有千秋,單是這最出色的年輕人們齊聚一堂也是賞心悅目。先不去理會剛才皇帝帶來的不悅,子白期待著接下來的‘表演’,也試圖找找看有沒有洪荒選中之人的蹤跡。
    各位王公大臣也都一副欣然的模樣。這些個達官貴人也都是攜了家眷前來,其中自然也有家中兒女孫子女,誰不想自家中人得到桂冠的,都是悉心調教多年。有的也曾參加過往年皇宮夜宴,自然少了幾分緊張,多了幾分把握,有的雖然初來乍到,卻是也躊躇滿誌。
    子白很誠實的承認,自己文學細胞不咋地,雖然有老爸這個好榜樣;雖然師父也是親力親為曾試圖培育一個馮素珍當然結果是發現這丫頭是在是有丟他這堪當大文學家的師傅的臉麵,於是擱淺並私底下一再叮囑“小白白把我這逍遙殿燒了都行,就是答應為師一件事:出去千萬別說為師交過你吟詩作對。”看老人家實在可憐,也就勉勉強強答應了。三師兄這個極富耐心與愛心的文雅男子,書畫詩對堪稱逍遙第一,既然連師父那自戀的老帥哥都甘當綠葉,看來是相當好了,也的確聽說師兄匿名書畫作品在民間萬金難求。隻是在師兄幾年的培育下,子白同學仍然不見長進,搞的天心漠最終哀歎:“看來師兄我真是當不了先生。”子白心中愧疚,其實師兄講授耐心細致,總能一針見血,又和藹可親,更是優雅帥氣秀色可餐……(零:你說什麼呢,禁止你¥#@%…………@!我可愛的偶像漠)隻是實在是沒有這個天賦啊。
    於是,子白最感興趣的當屬樂和舞了。不知道這昊國最動聽的音樂是否比得上老爸,最迷人的舞是否比得上六師姐……
    很顯然,無一能令子白感到驚歎。這是預料中的結果,但是他們確實算得上是相當出色了。
    其中有幾人得到唐二小姐特別關注:書呆子,這倒是沒想到,那書呆子不是說今天不出風頭了?看來被子墨拉走後又發生了什麼。隻是聽議論,這呆兄弟算得上是‘芳草水榭’黑馬,不過是險勝。那邊青彙文丞相也是帶了兒子青喆。還真是‘有緣’啊。當然少不了要引起注意的還有太子、司徒奕言這樣吸引人的青年才俊。子白可沒有忘記此次出山的目的。雖然對於如何鑒定選中之人還是一籌莫展,但總該有異象可以分辨的。
    各位臨場大作被龍目閱過,貌似很滿意啊。一代文學泰鬥沈老觀過後也捋著胡須笑說今日小輩不容小覷。孟雀幾個都被封了小官試用。後來隨性題詩做賦,孟雀誦到“不落姹紫嫣紅處,願為片雪飲冬歡。”目光真摯,隻對著子白方向。子白心中雖然一驚,隨即卻欣然。隻這一眼,各自了解。那孟雀定是認出了這位就是‘李白’兄弟。有很多感情,無需言語,有很多感覺,不一定要朝夕共處很久,就這樣的一個眼神,兩句詩,已是一生知己,當事人心中感動是外人所不能體會。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子墨自然注意到了那兩人的目光交流,但卻不加阻止,那詩中之意與坦然的對視,所傳遞的是一種友誼和信任,雖然對於子白對那人的專著有所反感,卻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是欣慰這樣輕鬆欣喜的子白。
    子白心中震動不小,不隻為了這清澈眼眸中的拳拳情誼,更是為了那眼中包藏的光華,孟雀很容易被人定格為‘呆子’的外表,卻是有著怎樣的見識和強大的精神啊。
    看破世事煩擾,不隨波逐流,願成為一株不爭春夏的梅,隻為在寒冷的冬季遇到那冰清玉潔的知己者——同樣舍棄靡麗春夏的聖潔的雪,與之共同在這姹紫嫣紅不能忍受的時節,享受著一方清靜。
    孟雀啊孟雀,你甘願做忍冬之花,而子白竟是你心中的雪嗎?實在不敢當啊。隻是想你這樣高潔之人,為什麼要選擇入這朝堂?聰明如你,怎不知這是一座大染缸?子白不由得想到。不過也是片刻,接下來由精彩節目。
    在這樣一個輕鬆的節日,歌舞當然是重頭戲。即使沒有空靈燕的絕代舞姿,宮廷的奢華也可以造就另外的極致。氣勢不小、投資不少、陣容強大、各有味道。這是子白總結的。這表演者可都是有錢人,包裝上自然不落俗套,也都砸了重金。
    每一支舞都經過精心設計,更何況舞者也都是名媛。或勝在淡雅出塵,或勝在熱烈絢爛,各有千秋,藝術發展的已經很興盛了呢。
    “沈丞相府沈洛穎。獻舞”隨著宮人報幕。眾人將視線投向舞台。
    叮叮咚咚編鍾之聲,由開始的輕輕的、稀疏的,漸漸加強,接著笙管之樂逐漸加入……
    正當眾人陷入這和諧的交響,一眾廣袖舞衣的美女如雲般飄落這舞台,待散開之時,但見中央一婀娜身影一襲粉色華麗舞裙,粉色有裙擺向上漸漸變淡,千回百折,旋轉中鋪張層次回旋,以袖遮麵,旋轉中的身姿已經讓人遐想無限,更想一窺嬌顏。舞者也不急,隨著音樂,一眾伴舞錯落有致,又圍了上去。子白心中暗歎,這編排還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呢,看看眾人一副專注神情,這沈小姐,已經勝了八分。
    再散開之時,隊形更是漂亮,子白也暗暗佩服,人數不過十六,卻是形成一個雍容無比的美麗牡丹行,而沈小姐也是麵容自最後兩名伴舞的自身前散開而呈現在眾人麵前。柳眉鳳目,麵如畫,櫻桃小口微微勾出一抹笑,淡淡妝容不失青春之色,嬌柔嫵媚中有著活潑,眼神清澈中有著羞澀。各位貴公子再投向這舞者的眼光多了一分驚豔,三分傾慕,六分喜歡。當然這裏麵還有幾個人表情有些有趣,當然了,子白也是吃了一驚:還真是有‘緣’啊!這不正是今天白天被花花公子青喆調戲的小姑娘嗎。這偼還真是不大呢。對於這女孩,子白不討厭,看起來幹淨漂亮,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說憑直覺這女孩應該不是尖刻之人,所以說還有點喜歡,若是當時太子他們不出手,子白也會幫她。隻是如今子白卻是喜歡不起來了,隻因為那孩子看著太子時的欣喜、嬌羞、崇拜,更可惡的是太子看向她時的一抹欣賞自家中珍品的趣味,而姐姐注意到太子表情的落寞。
    子白心中暗道:這就開始了嗎?剛剛宣布的賜婚。這就要開始領教所愛之人的‘博愛’了嗎?真是殘忍啊。任是台上的舞姿是如何曼妙,又有多少人投去愛慕的目光,子白都已經沒有了心情。
    此時的子桐,太子就在身邊,卻是感覺那樣遙遠,似乎永遠也無法企及,無法與他並肩而立。知道太子素來清冷,也知道太子大誌於朝堂百姓,就是愛著這樣如雄鷹一般的男人,當看到他率領眾人向著這裏越來越近,子桐心中洶湧的是什麼?她自己都震撼,都不知所措了,那就是她愛慕著、敬仰著的人啊,那個高高在上的王者。當他一向銳利冰冷的眸子含著一點笑意看向她時,她的心怦怦跳著,喜悅與激動讓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聽到皇上的賜婚。她覺得自己已經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隻是,當她終於有勇氣抬起頭來看向她心中的神時,隻見那雙眼睛卻含著一絲笑,專注的投向那緩緩露出美麗容顏的領舞之人。她的心猶如從火中一下子掉落冰窟,凍結起來。以為不在乎,以為隻要在他身邊就是最大的幸福,以為他對著自己溫柔的笑就是愛,卻原來,那都是‘以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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