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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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叫做樂極生悲,程澄是充分體驗到了。這兩天馳騁對他太順從,太寵膩,所以他就有些得意忘形,去參加了一個聚會。但是早在很久之前,馳騁就警告他,不允許他和這些所謂的朋友走得太近,更不允許他參加他們的聚會。雖然程澄嘴上是答應的,但是心裏卻很不服氣。認識他之前,他就認識了這些朋友,也經常去他們的聚會,他們根本不象他說的那麼壞,聚會也沒有他說的那麼危險。他覺得他之所以不讓他去參加聚會,是出於嫉妒,或者說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獨占欲,也許是因為自己總懷疑他而采取的一種報複行為。但是無論是出於哪一種理由,不讓他和朋友見麵,限製他的行動自由,他都覺得這種要求太過分了,隻可以表麵答應,實際上是不需要聽從的。
    那天他玩的很開心,回來的時候已經醉得不醒人事了,至於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也一點記憶都沒有。
    早上他到研究室的時候就發現馳騁對他格外冷淡,掛上他隻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有的撲克臉。程澄很多次和他說話,他也隻用一兩個字回答。
    “撲克臉,你幹什麼不理我?”程澄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因為宿醉的關係,頭痛得要炸開了。
    “沒。”
    “有!”
    “……”
    “你生氣了?”
    “沒。”
    “有!”
    如此對話,無限循環,研究室的同學們耳朵都要生繭了。
    “中午我們吃什麼?”中午的時候,程澄終於找到機會說別的事情。
    “不吃。”馳騁說完收拾了桌子,咣的一聲摔門,離開了研究室。
    研究室的同學們被嚇了一跳,那個溫柔懂禮貌的馳騁竟然也學會了摔門,事情果然很嚴重,還是說惡習都是會傳染的,他已經被程澄同化了?
    “你去哪?”程澄有些急了,這是馳騁第一次不理他。
    但是馳騁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哎呀,這次看來是比吵架還嚴重,好象昔日寵妃被無情的打入冷宮了呢。”菲姐說。
    “冷宮?”聽到這次,程澄猶如五雷轟頂,他隻有一次不聽話而已,不會真的就被打入冷宮了吧。
    在接下來的連續幾天,馳騁都沒有理睬程澄,無論程澄如何糾纏,撒嬌,生氣,甚至色誘,他都好象老和尚入境了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程澄終於忍無可忍了,心想,至於嗎,至於要生這麼大的氣嗎,他不就是背著他去參加了一個聚會嗎,又不是去和別的男人鬼混了,他怎麼會這麼小心眼?他以前做過那麼多事情,又是和女孩子絲會,又是收情書,又是無故失蹤的,他不都原諒他了嗎(喂,這些都是你編的莫須有罪名吧?)?他怎麼能為了這一點小事就生這麼多天的氣。而且自己不是已經道歉過了,還保證以後不會再去了嗎,他怎麼就這麼固執?開來他還是愛自己勝過愛他,就因為他沒聽他的話,他覺得他的威嚴受損了,不能做到百分百控製他了,所以他才會生這麼大氣。這說明他根本不是為了他著想,什麼那些朋友都不是好人,聚會很危險,根本都是借口,隻是想讓他聽他的話,聽他擺布而已。現在他明白了,原來他愛他,是因為他一直都是最聽話的那個,他說東,他就不敢西,他說前,他就不往後,什麼都緊著他,這一定很讓他有成就感,現在這成就感有損了,所以他才開始跟他鬧別扭。
    程澄覺得自己終於看清了馳騁的本質,決定不再卑躬屈膝的道歉,本來他也沒有覺得自己作錯了什麼,他要跟他好好談談,要告訴他,他不會任憑他擺布的,即使他愛他,也不能做他的木偶。
    “撲克臉,你給我出來!”衝進研究室的門,程澄怒氣衝衝的指著馳騁說。
    馳騁嚇了一跳,莫名其妙看著他。
    “要單挑了啊,小家夥終於忍不住了,這回有好戲看了!”昆哥在一邊起哄。
    馳騁聽這一說,站了起來,正好程澄站在他身邊,程澄抬頭看看馳騁,發覺自己隻到人家肩膀的位置,不禁後退了半步。
    “誰……誰要單挑啊,你別瞎說,我是有話要和他談,是談判!我反對暴力!”程澄慌忙解釋,心想,這要是真的單挑,自己絕對打不過他的,別開玩笑了。
    馳騁沒有說話,依舊平靜的看著他。
    “你有種就出來聊聊,不要每天連個屁都不放!”說完轉身走出去,馳騁也跟了出去。
    程澄一路匆匆往前走,想到底去哪聊好。方便說話就應該找個人少的地方,可這一旦說不好動起手來,自己連個求救的對象也沒有就不太好,還是應該找個人多的地方,可是人多的地方又不好說話,於是程澄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你到底要上哪去說話?”馳騁終於忍不住問道。
    程澄停下來看看,是圖書館後的小路,時間剛好人不多,就這吧,自己要是呼救,裏麵肯定有人會聽見的。
    “那就這吧!”程澄轉過身,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你要說什麼?”馳騁突然出人意料的露出了溫柔的表情,程澄有些促不及防,忘了自己事先想好的說辭,說出來的確是:“你到底要這樣不理我到什麼時候,我已經……已經受不了了……”然後毫無預警的哭了起來。
    馳騁走過來,想用手給他擦眼淚,卻被他擋開。
    “你不要碰我,你不是不想理我了嗎?”說著,他更凶的哭了起來。
    馳騁一把把程澄拉過來摟在懷裏,不顧他的掙紮,對他說:“你以為我想這樣嗎,你以為我心裏就好受嗎?我還不是為了你?”
    “你為了我什麼了,你就會想法的折磨我,你就見不得我過得舒服!”
    “程澄,你不要鬧了,這兩天我也很難受,但是我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再和那些人來往,如果你還去參加那個什麼聚會,那麼,即使我自己會難受得要死,我也可能一輩子都不再理你了。”
    “為什麼,憑什麼啊,我去聚會怎麼了,你幹什麼這樣說我的朋友,他們怎麼了?”程澄掙紮起來,一把推開他,生氣的說。
    “程澄,你知道嗎,那天你把我嚇壞了,我不讓你去,你還不聽我的話,你知道那天你怎麼了嗎?”
    “我不就是喝醉了嗎,你沒喝醉過啊?”其實程澄確實是不太記得當天的事情了。
    “你那不是喝醉了,你是嗑藥了啊。”馳騁說。
    “嗑藥?”程澄愣住了,他不記得自己有嗑過藥的。
    “是啊,楊憬送你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神誌不清了,瘋瘋癲癲的又喊又叫,我怎麼叫你,你都沒有反應,你真是把我嚇壞了。”馳騁心疼的看著他。
    “不可能的啊,我沒有嗑過藥啊?”程澄不相信,也許是馳騁編出來騙他不要再參加聚會的理由。
    “你當然不可能知道,他們知道你是個乖孩子,給你你也不會要的,但是他們在你的酒裏下了藥。”馳騁說。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沒有理由要害我啊?”
    “我說過他們是瘋狂的人,他們玩起來什麼都不顧,他們能有什麼理由,他們根本不覺得是在害你。”馳騁急切的解釋說。
    “可是,可是,我以前也和他們一起玩,他們沒對我怎麼樣啊?”程澄還是不能相信。
    “以前也是你沒有發現罷了,你從聚會回來哪次是神誌清醒的自己回來的?”
    “我……好像都是楊憬送我回來的,可是楊憬他不可能……”程澄一直覺得楊憬是他的朋友,他沒有理由做這樣的事情。
    “這不是楊憬做的,但是你去玩,楊憬也不可能跟著你,他自己都難以幸免,哪裏還顧得上你?”
    “你騙我,要是他知道,他怎麼會不告訴我?”
    “他根本就不知道你不知道,他以為是你自己嗑藥。”
    “這不可能啊!”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問他!”
    程澄低下頭不說話,馳騁說的那麼確定,也許他真的無意中嗑藥了,隻是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可以去問楊憬,楊憬應該不會和他串通好了騙他的。
    “程澄,你就聽我一次話,不要在和那些人一起混,不要再去那種瘋狂的聚會了,好嗎?你不知道我看見你神誌不清的樣子有……有多害怕?”馳騁又靠近他。
    “你怕什麼,還怕我發瘋吃了你不成?”
    “程澄,我是怕你再也不認識我,那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馳騁溫柔的攬住他,把他緊緊裹在自己的懷裏,程澄竟真的感覺他在顫抖,就像他說的那麼害怕一樣。
    程澄的心軟了,覺得他這話不是在騙人的,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那麼那些朋友交不交也無所謂,那種聚會也還是不參加的好。
    “那天我是怎麼回來的?”程澄想起了一個問題。
    “是楊憬用你的電話打給我讓我去接你的,他自己也有些神誌不清了,但是有人來把他接走了。”
    “有人把他接走了?”程澄想補出來究竟是誰,他沒有聽楊憬提到過有這樣一個照顧他的人。
    “恩,那人對他很溫柔,你不用擔心。你要擔心的是你自己。我這次這麼多天不理你,就是想要懲罰你,讓你再不敢去那種地方,讓我擔心受怕。”馳騁說。
    “你可真夠狠心的,你不知道你這兩天這樣對我,我多傷心。”程澄埋怨他說。
    “我怎麼能不知道呢,我每次看見你傷心地表情,都想緊緊抱住你,跟你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想要親親你,但是為了讓你這個不聽話的小貓長記性,我都忍住了。我一定要忍到你忍不住了為止。”馳騁在程澄的臉上,心疼的親了兩下,好像在說,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不要再難過了。
    “你好狡猾,誰說我忍不住了的?”程澄又厚著臉皮狡辯。
    “我,是我忍不住了,再看你這傷心地表情,我就要先瘋掉了,是我忍不住了……”
    程澄不再說話,滿意的依在馳騁懷裏笑笑。
    “那你以後可不能再不理我了啊。”
    “隻要你答應我不再去那些亂七八糟的聚會,也不見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聚會我不會再去了,但是我可以見楊憬嗎?”
    “可以,楊憬是你的朋友,你當然可以見他,他不是壞人。”
    “恩。”程澄高興地笑笑。
    “但是他隻能是你的朋友哦。”馳騁緊了緊摟著程澄的手臂。
    “那一定,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隻喜歡你一個的!”
    “那就好,那就好……”馳騁不說話,看著程澄的小臉,情不自禁吻了他的唇,程澄心中再沒有不滿,盡情的與他糾纏,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的鬆開彼此。
    “還沒到放學時間,還要回研究室吧?”程澄紅著臉問。
    “是啊,還要回去的。”
    說完,兩人手牽手往回走,這次路過生物樓門前的時候,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海棠花已經開了,路旁一排粉色的海棠,在夜色中隨著風,輕輕的搖擺。
    “聽說過生物樓的恐怖傳說嗎?”程澄問。
    “沒有。”馳騁說。
    “想聽嗎?”程澄興奮地問。
    “那你說吧。”
    “我不知道啊,等我明天去打聽下好了!”
    “……”
    “嘿嘿。”
    “你啊……”
    回到研究室,程澄找到菲姐,突然在她耳邊大喊:“宮主,我要出宮去了,宮主你自己多保重啊!”
    “公主?為什麼突然叫我宮主?”菲姐高興地問。
    “冷宮宮主啊,你前幾天不說我在冷宮裏嗎,現在我出宮了,宮主你多保重。以後你也不用擔心你冷宮宮主的地位不保了,好生在冷宮呆著,我有空就在宮外頭望望你好了,免得你寂寞。”說完程澄樂顛顛的走了。
    菲姐滿身黑線,這都多少天了,原來他還記恨著呢,當時就想這小子怎麼沒還擊,和著那會沒工夫搭理她,這回可算有空了啊。
    菲姐正黑著,研究室昆哥,咣的一聲摔門走了進來,心想,都說這惡習能傳染,我這也算是給傳染上的,有時間這麼摔下,是挺爽的。
    “昆哥,你幹嘛啊,關門不能輕點啊,摔門多不禮貌啊,想嚇死我啊?”程澄厚顏無恥的說。
    眾人黑線,想,這惡習是誰都能染得嗎,那得看關係多近,你說昆哥你摔門也是,你不出去的時候摔門,自己摔爽了走人,哪還有進來的時候摔門,這不等著人家說你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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