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前 第一章破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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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曉在美國生活了十一年之後,決定回到親愛的祖國,她自己辦理護照,自己辦理轉學手續,她想回到媽媽生活的那個地方,看看媽媽所看過的,走媽媽所走過的路。
和美國的孩子一樣,定曉是個很獨立的女孩,也許這個地方對於她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在機場
裏,隻有定曉言來送機,曉言是定曉的弟弟,在那座冷冰冰的大房子唯一對她好的人。曉言開口挽留:“姐,你真的要去中國嗎?那個地方不是你所熟悉的啊!”
定曉笑笑:“那什麼又該是我熟悉的呢?這個家嗎?”看著他皺起眉頭的樣子,話鋒一轉:“放心啦,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隻是想去看看我母親所走過的的路。再說,你放假的時候也可以來看我。”說完毅然地踏上歸國的旅程!
在飛機的十三小時裏,她不斷地想,母親所走過的路是怎樣的呢?從母親的日記裏可以看出:她
應該是一個睿智的人,也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但是破曉不明白母親的日記裏隱藏著一段怎樣支離破碎的愛情。
所以她要回去看看,她也從沒想過這次的決定是對還是錯的,這一點她和母親很像,那麼堅持自己的選擇。漸漸地她睡著了,直到乘務員喚醒了她,告訴她可以下機了。
機場裏,她一個人拉著行李箱,手裏捏著一張紙,那是母親在國內居住過的地址。她看了一眼電子表,4點三十二分鍾,心裏默念道,媽,我到了。
還在興奮中的定曉,馬上就意識到自己遇到了窘境,在這個不熟悉的地方,的確是不熟悉,無論
在腦海裏是多麼親切,在機場外寒風呼嘯,她攔不到計程車。
她身上隻著了一件單薄的秋衣,她以為中國還是很暖的,快被凍僵的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她的中文並不是很流利,她居然對這司機說:“Drivers,I‘mgoingtothisplace。(司機,我要到這個地方)”
指著手中的紙,可是那司機一看說的是英文,連鳥都不鳥她,還有一個原因,一個小孩會有錢付車費嗎?
眼看著身邊的人快走光了,如果不找人幫忙,相信不久她就會變成機場外的冰塑,可是身邊的人都聽不清她說的話,沒等她說完就走開了。
在她以為沒救了的時候,看見了一個金頭發的女士,突然覺得沒有比這在幸運的事情了,她不顧
一切的衝到那個女人的麵前,扯著紙說:“Excuseme,AuntCanyoupleasehelpmeafavor?Helpmetothisplace!”(打擾了,阿姨可不可以請你幫我個忙?幫我到這個地方)她幾乎想哭出來了。
反而是女士身邊的男孩子出聲了;“Toorudeofyou!”(你太沒禮貌了)破曉才意識到到自己的失態,向那位阿姨解釋道:“IamapersoncametoChina,Chineseisnotfluent,itcannnotfindhelp!Seeyousohappy!Therefore,aloss,pleaseforgivemejustrude!”(我是一個人來到中國的,中文不流利,因此找不到人幫忙。看到您,太高興了。所以失態了,請原諒我剛才的無禮。)
阿姨聽了點點頭:“是這樣啊,我可以幫你!”旁邊的小女孩睜著大大的眼睛:“姐姐,好厲害啊!一個人來的。”
回頭又扯了扯身邊的哥哥:“Sisterarereallygreat!Brother”(哥,姐姐真棒。)說著,又拿下定曉手中的紙,念著:“明曉區紫瀾園201公寓!”突然又大笑起來:“這個給你看。”
她從口袋裏抽出一張卡片給定曉,破曉看到卡片一模一樣的字樣,感到很驚訝,隻是最後的201變成202。坐到了車後座,那個阿姨說:“沒想到我們還是鄰居呢!小妹妹!”那個小女孩又不安分地拉著
定曉:“姐姐,以後你當我姐姐好不好,我不要哥哥,哥哥壞!老是欺負我。姐姐以後叫我巧琳
就好了,我哥哥叫傅巧倫,這是卡琳阿姨。”巧琳自顧自的說著,卡琳阿姨也和藹的笑著,過分的熱
情沒有讓定曉感到任何不適,反而覺得很安心。
車很快開到了目的地,通過了小區保全的確認,司機叔叔在樓下放下了他們,將車子駛入了停車
場,紫瀾公寓是複式建築,麵積很大,都是三房一廳。定曉跟著他們進了公寓,不知道該怎麼辦,今天如果沒有他們,或許真的會凍死在街頭。進了門,馬上就有人來提行李,看起來像是傭人。
不等她想那麼多,巧琳馬上就拉過她到房間裏聊天:“對了,姐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定曉嚐試著用中文發音:“我叫定破曉,英文名字叫Ring。十一歲。”
其實她並不是不會說中文,而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太緊張了,說不出口。巧琳聽了滿心歡喜:“曉中文這不是說的很好嗎,一定是太緊張了,我第一次說也很緊張,巧琳今年十歲了,哥哥和你一樣十一歲也!卡琳阿姨二十三歲。”定曉笑了,哪有人一下子把別人的歲數都說了出來。
巧琳接著說:“曉,今晚陪巧琳睡好不好!”定曉有點汗顏,望了望窗外,天都快亮了,再說在飛機上睡了那麼久,哪裏還睡得著。
巧琳像是看破了她的想法,笑道:"我是說晚上,不是說現在,好不好嘛?”魔爪不斷的扯著破曉的衣服,那一刻她不知道是被搖暈了頭腦還是怎麼的,居然點了頭。
她從此就跟這家人纏住了。事實上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好的事情,卡琳和她的父親是認識的,多年以後定曉感歎自己當時是不是太幼稚了,一個人坐飛機,幸虧沒有被人販子拐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