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集 惡靈無啟第1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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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之眼第四集皇者陵墓
    第五集紅色大雨第六集天人的終點第七集暴雨實驗第八集戰鼓若響
    第九集蝴蝶效應第十集山雨欲來第十一集撥雲見霧第十二集眾生之源
    第十三集暴走進化第十四集未來的指標第十五集迷途、殊途、歸途第十六集謝幕曲(全書完)
    實體書第一集鑰石融合
    第一集鑰石融合
    文案:
    神,主宰萬物的力量,微妙而無法預知的,超絕的;鑰,通常指用來開鎖的工具,也代表著重要的關鍵。
    現在,你有一個改變自己平凡命運的機會,接受“鑰石”的融合,你將進入一個新世界,至於你是否能在那裏實現自我呢?這就必須*你自己的努力了……
    所以,別再猶豫了,翻開這本書,接受“鑰石”吧……
    冷暮充滿意味地看著那隻黑豹,他早發現了這隻奇怪的動物,正因如此,他才能即時幫朔華躲過這致命的一擊。
    “這是什麼動物?”很顯然,在這星球土生土長的紮克與裘風,都沒看過這種明明像豹,額頭上卻長了一隻螺旋般犄角的生物。
    朔華盯著那黑豹隱藏在胸前的一個雲狀記號,立刻就有了某一個猜想。“不會吧!這麼快就遇到了另一個?而且還是一隻動物?”
    “鑰石!”冷暮同樣有看到那個隱隱約約的記號,很肯定地說出了朔華心中的想法。
    楔子
    神,主宰萬物的力量,微妙而無法預知的,超絕的。
    鑰,通常指用來開鎖的工具:也代表著重要的關鍵。
    這兩個詞所代表的事物,乍看之下似乎並沒有任何的關連,但他們卻奇異的有著同樣的暗示。
    神的力量是主宰萬物的,神的來源,神的模樣,神的所有一切都隱藏在一層又一層的船說與故事之下,對於人們來說,代表著不可預知。
    鑰,也相同,沒有人知道,在鑰匙轉動之後,得到的會是什麼。
    但,你知道嗎?
    有些國家認為神隻有一個,而有一種語言,在字典神的發音是唯一的存在:而鑰這東西,一個鎖就隻有一副鑰匙,它,也同樣是唯一的。
    來到這裏已經有多少天的時間了?
    倚在小飯館後院的躺椅上,慵懶地將依然屬於少年纖瘦修長的身體舒展開來,今天的天色很好,雖然微涼,但是有陽光曬在身上,尤其他身上搭著深色的衣服,在吸收大量的熱能下,整個人暖烘烘的,感覺懶洋洋第十分舒適。
    不過,這樣的舒適維持不了多久,一個瘦小的人影,在他預料之中打開飯館廚房與後院連接的大門,小小的腦袋東張西望了一下,看到躺椅上那個躺得正舒服的人之後,開心的笑容泛上臉龐,很快地把門關上小跑步到躺椅旁。
    “朔華!朔華!爹地叫你了,今天晚上好像會有不少客人,爹地要你幫忙準備一下。”小手搖搖那還不十分寬厚的肩膀,卻不敢將他遮蓋在臉龐上的布帽給掀開來,天知道她有多麼想再次好好地看看那一雙漂亮得不可思議的雙眼,盡管在相處了這麼久的時間之後依然仍有點冷淡,但是那一點冷淡並不抹煞掉它們原本該有的風采。
    “知道了,你先回去,我等一下就過去。”他可以從布帽底下瞧見那一雙充滿厚繭的小手,指尖的部分有不少的脫皮,那是每一天要幫忙洗碗所累積的“戰果”。
    像蕾莉紗這樣認真工作的女孩子,在這個小鎮上可以時常看見,畢竟這裏不是什麼奢華的大城市,很多孩子都是從小就開始幫父母親工作,長大後男的十個有九個是繼承家業,女的則是嫁給同一個小鎮上的男人。
    和他過去的世界還真是不同。
    過去地球上的小孩都被寵壞了,絕大多數即使已經到了成年,依然不曉得什麼叫做粗活。
    說起來,他有一半也算是那一類的小孩。
    沒做過太多粗活的那一半,至於被寵壞?
    在他母親去世過後,他就開始不懂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義。
    “一起回去。”
    蕾莉紗很堅持,她才不想要讓朔華一個人經過廚房,讓那些端菜幹活的女還有機會黏在他的身邊,朔華對別人對他的看法,不曉得是因為他毫不關心,還是因為他神經遲鈍,如果不用言語確切跟他說明白,他總是一副完全無法理解的狀況。
    歎息,取下布帽,一雙大海般湛藍的雙眼立刻如蕾莉紗所意地呈現在她眼前,從她在小鎮郊外遇到他的那一天起,她就迷上了這樣總是深邃難懂得一雙眼,盡管那時的朔華模樣看起來在狼狽不過,盡管那時他連一句最簡單的菲嘉語都不會說,她還是深深地被這樣的一雙眼睛所吸引,因此完全忘了父親的告誡,擅自領了一個陌生男人回家,並在父親皺緊眉頭的狀況下,在閣樓清出一個小房間,還有幫自家飯館找了一個每一種工作都會一點的能幹幫手。
    就這樣,半年之後,爹地看見朔華時通常都是眉開眼笑,當然,在確定這個少年對自己女兒沒有影響的情況下才會有這樣的表情,而朔華也用自己的勞力換去了那一身狼狽,並且令人驚訝地學會了菲嘉所有的語言,包括那些她聽都沒聽過的奇怪用語。
    “不走嗎?”說要一起走的人,不曉得看著他在發呆什麼。
    “恩?喔!好,走吧!”幸好爹地不在,不然又要瞪她了。
    一頭霧水地看著小女孩滿臉通紅,朱朔華習慣地將布帽給戴上拉下,用陰影徹底遮住鼻頭以上的麵目。
    回頭看了一下遠處因為坐騎賓士而出現煙沙滾滾的景象,難得遞嘴角勾起淺淺一笑。
    差不多了。
    半年的時間已經夠了。
    從離開森林到小鎮工作,已經有了半年的時間,基本的東西該學的他都早已經學會,差的隻是等待一個絕佳的好時機。
    現在時機已經來臨。
    從今天晚上開始,這個小鎮將會因為一年一度的慶典開始聚集許多來自各地的商人與傭兵,他等的就是這一刻,站穩腳步後的出發前一刻。
    畢竟,他選擇離開遙遠的地球,來到這裏,為的可不是在一個飯館幫工一輩子。
    他想要,試試看另外一種,完全由自己所控製的人生是什麼樣的感受。
    尤其,在他獲得新能力的時候。
    第一節
    西元2045年西洋某私人小島
    在大西洋上買一個島嶼,這樣的事情對一些有錢有勢的人家來說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要在島嶼上做什麼事,更是別人所管不著,基於麻煩少碰的道理,就算隱約猜測到也許可能在進行的啥不法交易,也不會有人真的以為邪不勝正,正義有一天會占領群世界,然後呆呆的去檢舉。
    在這些為數眾多的島嶼中,彼此有一個共識,那就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這個島嶼也一樣。
    在六十多年前,這一個島嶼已經被人所買下,取名叫做軒轅。
    老實說,即使這一個名稱被叫到爛了,但卻不能否認它有漂亮的筆劃,和好聽的發音,跟一個最值得取深究的源由。
    軒轅代表的所有華人血統裏最古老的一脈血緣,也許在今天,有多少人真正承襲了這一個血脈而值得懷疑,但無法否認的是,隻要好好的去看過曆史或是讀過小說、玩過game的人,在聽見這兩個字時,都很清楚它所代表的意義何在。
    朱朔華就非常清楚。
    他從開始學字,第一個學到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這兩個字,隻因為他的長輩們說,他們是軒轅的傳人,至於為什麼姓朱而不幹脆就叫軒轅算了,是因為中國自古以來子從父姓的習慣,在數百年他們這一脈的女性先祖也許姓軒轅,但嫁了個丈夫之後孩子可就不這麼跟著姓了。
    不管如何,反正爺爺當時看著他的眼神是那麼嚴肅認真,要他不相信自己的確是軒轅一脈也難。
    長到現在已經有十八年的時間,見過爺爺的次數十根手指頭就可以數出來,除了爺爺是當今的族長威望太高之外,也因為他不過是一個不受重視孩子。
    他的家不僅繼承了軒轅這兩個字,還非常嚴謹的繼承了古老國家中最悲哀的門第觀念。
    他的母親是個法義混血的希臘人,有著一頭燦爛的金發和深藍色的雙眼,在她少女時代,是備受眾人所寵愛的美人,若非父親在她二十歲就把她給娶回了家,否則肯定會讓眾多的追求者從愛琴海排隊到另一頭的埃及去。
    而他的父親則是爺爺的第五個孩子,也是三房的長子,在這島上沒有什麼一夫一妻製,很多事情規定是規定,但是要怎麼生活,私事政府也管不著,爺爺的三房,也就是奶奶,是當時為了事業利益結合的中美混血美人,帶著龐大的嫁妝進入了這個經永遠淹沒自己姓名的大家族,生下他的父親,一個高大英挺除了筆挺鼻梁之外完全看不出有外國血統的男子。
    也正因如此,父親並不認為自己有任何需要被這個家族所排擠的一部份,隻要他夠強,接下爺爺的權力他自然也有可能。
    而他朱朔華不是,在五官上他像年輕時候的奶奶,雖然五官都相當立體,卻有著東方特有的柔和,因此若是不看他的膚色跟他的雙瞳的話,他看起來就是個在漂亮不過的東方少年,但偏偏他還有一雙像母親跟增祖母一樣的深藍雙眼,及奶油白的膚色。
    那讓他在這個家裏顯得格格不入,就像當年的奶奶跟母親一樣,在這個家裏不是被當成透明人,就是被當成低了一等的公民一般。
    於是惡性循環,因為他的模樣,得不到太好的指導,無法練成太好的家族武術,也就更令人瞧不起,十八年來可以說是沒過過啥特別值得高興的日子,尤其在他的母親過世之後。
    一個備受眾人寵愛的美人理應得到的是什麼?
    在他母親心中,真的以為和他父親相愛,可以就像童話故事裏的公主王子一樣永遠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由於當時她太年輕就嫁給了父親,所以根本就沒真正體悟到這個世界有殘酷的一麵,所謂幸福的婚姻,隻維持了三年多的時間,她的不解世事,和他享要爭奪全位的野心,在同樣生活的空間中顯得格格不入。
    他的父親,每當自己為了往上爬而必須踩著別人的鮮血往前走時,心中良心對自己的苛責,無法對總是純真以為自己丈夫完美如神話的她訴說;而他的母親,看著周遭一個個對自己並不友善,隻能默默努力卻怎麼也等不到忙碌的丈夫看自己一眼、安慰自己一句。
    每到了夜深人靜,隻能寂寞地看著遠方時,彼此之間的距離也就一天比一天更加遙遠。
    他們彼此,曾經都是彼此心目中最接近幸福象征的另一半,猶如童話故事裏會出現的另外一個王子公主,然而時間成了打破童話這一個泡沫的巨錘。
    那時候朱朔華還很小,小得連自己的父親母親是如何走到這一地步都不清楚,當他有記憶開始,那棟和母親一起居住的屋子裏就很少出現父親這個角色,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長大後,從母親口中,從父親的眼神裏慢慢猜測而出。
    在這樣的一場愛情故事裏,他並不恨誰也不怪誰,畢竟在接觸過這個家族的一切之後,他比他的母親更懂得社會中的人情冷暖,也不敢去奢望一個不常來探視自己的父親會對長子有多大的寵愛。
    是的,長子。
    他的父親朱培華至少在一個地方,從來不曾負過母親,在他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朱培華不曾有過第二個女人,直到朱朔華十歲,母親過世的第二年,一個能幹賢慧的女子才介入了這一家子的空間,並且在同一年的十二月,生下了朱培華的第二個兒子,婚後第四年又生下一個女兒。
    朱朔華前十八年的人生,可以說是上天沒有給他任何可以受到這個家族重視的機會。
    於是,他隻能*自己,讀過觸手所即能得到的知識,至於這個家族最重要的武學………
    別傻了!
    輕輕撥了一下他全身上下最具東方特色的黑色直發,骨架並不粗壯的他拉著顯得有點超出他所能負荷的行李,看不遠處深藍色的直升機降落在停機坪上。
    今天是他剛滿十八歲的日子,也是要準備告別這個小島的日子,由於他的不受寵,因此他沒有什麼特權及假日可以離開這個小島度假,整整十八年的時間,都在這一個大概十七公裏寬,二十一公裏常略成長方形的島嶼度過,要不是他的個性並不好動,而且對他這個勉強稱得上少爺的人物在物資上可以達到“標準給予”的狀況之下,他早把這島嶼的每一根草都取好了完全不會重複的名字。
    因為他沒有離島度假的特權,因此也就剩下到十八歲成年仍一事無成因此被放逐的“特權”。
    他可以帶走所有任何屬於他的東西。
    問題他的東西除了電腦之外就是書,不然就是一堆當年和母親一起培養而產生興趣不斷栽種的植物。
    這些東西很難搬。
    所以他隻能放棄,將衣物、生活用品全裝箱成一個超大型的行李箱之後,剩下的就是貼身收好的存折,裏麵有過往的零用與壓歲錢跟父親念在曾經愛過母親份上給予的補助,畢竟這還是一個大家族,而且是非常有錢的大家族,就算存折裏的錢對這個家來說少得連個零頭都算不上,但是絕對夠他好好生活很長一陣子了。
    拉扯著行李箱,賣力在螺旋槳高速運作下拉到機門前,然後看著那有點……好吧!非常有難度的高度………
    “可以麻煩幫我放進去嗎?”他對一旁高大身穿黑色西裝外套的保鏢很客氣的微笑。
    然後一點也不訝異他在發現他這個少爺連扛行李箱上機的能力也沒有時,眼中閃過的輕蔑。
    朱朔華心中冷笑,這隻能怪這笨蛋空有一身體力卻沒半點腦袋,也不想想如果他是屬於那群受到重視可以進而學習家族武學的少爺,他會在剛滿十八歲的今天一個人提著行李箱來搭這種最簡單的直升機嗎?
    而那個行李箱的重量,基本上已經和一台比賽用的重型機車沒啥兩樣,一個沒學過武學的普通人,扛得上去才有鬼,他能從主屋拉扯到這裏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他最好祈禱等一下直升機不會因為載重量過高而飛不起來。
    第二節
    很顯然,他是過渡擔心了。
    事實從他現在安然無恙的處在大城市裏的一個小公寓裏就知道。
    這是他第一次出門,難得有機會看到那種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景象,但他一點也不興奮,也不覺得高興。這裏的空氣髒得他差點無法呼吸,可以說是坐著以後大概再也沒有多少機會可以搭的家族派車下車後,幾乎是用衝的衝進公寓裏打開空調後才稍微能大口吸氣。
    這就是都市,想到要在空氣這麼遭的地方繼續生活下去他就覺得是不是該去買個氧氣罩免得隨時昏倒在街道上。
    因此將公寓整理好,並且把帶來的東西都放到自己的位置上,已經是七、八天前的事情,這期間他全是叫外賣過生活,然後其他的時間全用來上網,繼續他平常在島上就已經做過不少回的網遊大業,那是他過去唯一的消遣。
    “無聊,這樣的生活跟在島上有什麼兩樣。”
    高挺的鼻梁上掛著3D立體顯像鏡片,這是十多年前的發明,可以讓電腦或電視畫麵成為3D影像,用來玩game或是看影片的最佳夥伴,朱朔華現在就是用著它在玩已經完到膩味的onlinegame,畫麵中的自己正毫無意義的在樹林裏對一堆無辜的小雞亂砍。
    事實上除了厭惡外頭的環境品質之外,不想出門的最大原因在於,他提不起興致去做些什麼。
    現今社會人們的地位、經濟、政治可以說是已經達到了一種瓶頸的階段,何時會崩潰或是改革沒人能知道,但絕對不是這個時候,不是他現在所處的這種時刻,在這些領域上就算獲得最高的權位又如何?不過是像他的爺爺或是父親一樣,為這些身外之物搞得連笑都不由心。
    他相信人活在這世界上,可不是為了要給自己築一道又一道的城牆直到死為止。
    那科技、宗教?
    研究更高的領域?救濟貧苦受難的人群?
    真抱歉,他雖然稱不上是什麼邪惡的人,可在朱家多年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從不否認自己的自私,他隻想讓自己活得更好。
    挑三撿四地,於是才會在這麼多天來的時間裏,依然想不出自己在這短短的一生裏,究竟可以做些什麼才不會愧對自己,白白活這一遭。
    他實在不是個衝動的人,而且實際的有點缺乏人性。
    ‘既然如此,想不想試看看過另一種生活?’
    當手中點擊螢幕上的某一個廣告時,一個再溫和不過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彷佛在回答他心中的疑問一般。
    太過剛好的一個問句,讓朱朔華愣了一會兒,然後才想起自己剛剛按下的廣告欄,心想八成又是哪一個onlinegame的廣告開頭,不過這聲音還真是棒,竟然……讓他想起小時候母親對他說故事的情景。
    ‘嗬!這可不是廣告,我很認真的在問你,想不想試看看另外一種方式去過人生?’
    ……………怪廣告……
    “還真像是有人在我耳邊說話,這是怎麼辦到的?我可不記得我買的音響有好到這種程度。”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試著相信我是真的?’
    朱朔華也許不是什麼全世界最聰明的人物,可卻也不是笨蛋,沒有廣告可以做的這種程度,也沒有可能出現如此恰巧的對話。
    取下鼻梁上的3D立體顯像鏡片,將耳中的耳機一起取出,果然,那聲音依然在耳邊發出柔和的輕笑,至於他剛剛點擊的畫麵,什麼也沒有,空白一片。
    “我可以解釋成我撞鬼了?”
    從小他就是那種天塌下來也不見得會叫一聲的個性,對於這種有點類似靈異現象的情況,一張五官分明的臉蛋毫無表情對空氣發言。
    “嗯……依照現今這個世界所能給予的解釋,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說是,是因為你們對於無法預知的東西絕大多數時候一律稱之為鬼,那麼,我就屬於這一類,說不是,是因為我還沒死過,依然活著,因此理論上來說,我不是鬼。”
    “麻煩講重點。”
    不知從哪傳來的聲音,輕輕地笑。
    “重點我不是一開始就說了嗎?”
    深藍色的眼瞳在眼眶中轉了一圈。“試看看過另一種生活?”
    “沒錯。”
    “那請解釋這一句話的意思,順便,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對空氣說話,那感覺很像瘋子。”
    語畢,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前,瘦高的身材,白得像是吸血鬼一樣的臉上有著藍幽幽的雙瞳,柔軟而幹淨的黑發有點長,稍微蓋住了額頭及兩頰,一看就知道懶得整理,極為俊美的臉龐上充滿著漠視一切的神情,這模樣他已經看了十八年的變化,想不熟悉都難。
    “我並不覺得這樣講話會比跟空氣說話好過。”他***,那跟鏡子說話有什麼兩樣。
    於是,那個和朱朔華模樣完全如出一轍的身型聳聳肩,下一瞬間又變成了放到人群裏很難找到那張臉的平凡模樣。“這有差嗎?反正我們隻是將進行一番對話而已。”
    “我高興。”朱朔華坐在依照人體工學設計的電腦椅上,悠閑地將雙腳抬到桌子上。
    照理說,這樣的姿勢做起來不但不優雅,而且應該還顯得粗鄙才是,偏偏從小生活在那種連吃飯都要講求姿勢的家中,這樣小混混般的姿態他做起來卻再自在慵懶不過。
    “好吧!我長話短說,我手上的這一顆東西,你可以叫他鑰石。”手一轉,手心出現一顆看起來不甚起眼的黑色石頭。
    “鑰匙?”
    “應該是石頭的石,不過隨便,你想那麼叫也可以。”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非……常沒有信服力。
    “你一定不是推銷員。”弄了半天,他至少可以確定這一點。
    那平凡的臉笑了一下,繼續說。“就像它的名字一樣,它像一把鑰匙,負責開啟物種的某一項能力,與它融合,可以讓自身的某一項能力加強,至於加強到什麼樣的程度,那就要看個人的發展,但……”剛剛那一顆不知從哪變出一顆石頭,甩手往上一拋又落下,抓入手中的同時又消失,看著自己空空然的手心一眼,起身走到公寓的陽台邊,打開落地窗,一股汙濁的空氣立刻壓過空調彌漫在不算太大的房間中。
    “這樣的環境,你覺得能有什麼發展?”
    朱朔華皺眉,伸手取出遙控。“啪!”地一聲,剛剛才打開的落地窗又自動關上。
    “你不能再說得簡單一點嗎?”
    “嗬!以你們這個世界的話來說,就是因為這一顆鑰石選中了你,所以我負責來邀請你加入一場類似你們所說的onlinegame,隻不過在這一場game,不是讓你操縱替身去進行,而是你本人進入,在這一場game中,除了鑰石所能給予的幫助之外,從我這裏你也可以取得一些簡單的說明,當然,那隻在一開始。”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說,這顆石頭選中了我,所以我有權力去參加一場生死遊戲?”
    “可以這麼說。”
    “我可以放棄?”
    “可以,和這一顆鑰石同調的,並不一定隻有你一個,我可以再去尋找。”雖然那會讓他多花點時間。
    “那如果我答應的話,玩到一半想退出怎麼辦?”
    “我說過,這是另一場人生,你認為退出一個人生的辦法是什麼?”
    “我懂了。”
    “那答案呢?”
    朱朔華看著那人眼中毫無任何心機的眸光,除了平和之外,還帶著點令人難以去度量的深遠,就好像一個充滿智慧的人,手中持著一個機會,等待你去選擇。
    如果不是這個“人”的演技實在太好的話,那麼他的確就是沒有任何的意圖……至少沒有害他的意圖。
    這種突然來臨的事情,照常理來說,不是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神經病,就是會考慮個把個月的時間,畢竟這嚴重關係到自己的將來,機會選擇了就無法重來,雖然說這個人說那會像是個遊戲,但,也隻是像,最終還是要用生命去做賭注啊!
    反正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常人”,在這個世界他也找不到太多東西讓自己的生活有意義。
    他對改善別人的生活或是創造一片自己的事業都沒有多大的興致,但若是可以改變自己,看自己的實力可以增長到什麼樣的地步,去真正認識這世上除了地球這一個生活圈之外,還有什麼更大的空間,那這會是最好的機會。
    與其無趣的老死,不如五光十色的活過年經歲月。
    “好,什麼時候?”
    聽見朱朔華的回答,來人滿意地笑了。“既然你同意了,那馬上就可以執行,在送你離開這裏之前,有幾件事情要做,其中一件自然就是讓你準備一下,看是不是要帶些什麼離開,要告訴什麼人也許永遠都不再回來,另外一件,也就是最重要的一件,就是讓鑰石與你融合。”
    語畢,不等朱朔華回答,原本放在身旁的手突然一甩,一個深藍帶黑色的光芒突然朝朱朔華的額頭飛去,朱朔華隻覺得額頭一痛,然後無比寒冷的氣息瞬間從額頭開始蔓延,那種冷,冷到讓人感到劇烈的疼痛,疼到了一種無法忍耐的地步時,變成麻木。
    天殺的混蛋!
    就算他答應了這件事,也要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啊!
    Fuck!
    已經痛到搞不懂自己究竟是在咒罵誰,一波波襲來的痛楚逼出全身大汗,若是有人上前仔細一瞧,還可以發現在流出汗水之後,本來就過於白晰的膚色竟然開始呈現如玉一般的光澤,如雪一般不帶任何色澤的淨白。
    這樣的改變不是突然的,是慢慢、慢慢在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的情況下演變,對於這樣的變化,站在一旁靜靜看著的人並沒有太多的訝異,雖然每一顆鑰石給人帶來的變化都不盡相同,但這樣的轉變已經可以說是小兒科的了。
    到最後,劇痛反覆在這一個纖瘦的少年身上襲擊,每當朱朔華忍不住痛楚想要呐喊尖叫時,更劇烈的的爆炸便又從腦海裏深處穿刺而出,駭然地發現疼痛席卷全身時竟是什麼也無法叫不出聲,就連翻滾想要抒發也做不到,盡管他可以看得到自己的身體在劇烈顫抖,甚至腦子也可以清晰地去咒罵,偏偏四肢百骸就是動也無法一動,直到再也難以忍受這種非人的疼痛,意識開始漸漸模糊到完全失去思索的訊息。
    第三節
    一個瘦削的人影靜靜地站在充滿的無數墓碑的空地上,將依然垂著露水的鮮花,輕輕地擺放在那個簡單的大理石方形墓碑前。
    一陣風吹來,將一頭烏黑的發卷起,露出底下雪白秀美的臉龐,高潔的額頭上,有著細細長長的一道藍色菱狀痕跡,像胎記一樣烙印在上頭,在光線下隱隱約約間還可以看到有寶石般的光芒流動,這一道畫在額間的痕跡,讓這樣一張隻能用漂亮來形容的臉增加了不少英氣與冷肅的氣息。
    這一道東西,就是所謂的鑰石,當鑰石與身體徹底融合之後,會像胎記一樣顯現在身上的某一部份,有些人很明顯,有些人幾乎無從察覺,他的算是明顯的一種。
    在他醒來之後,這個世界變得與眾不同,如果說過去這個世界曾經讓他感到厭煩,那麼現在所感受到的就是無趣與悲哀。
    他從鑰石裏得到的,是腦域的極限擴張,打開電腦,能瞬間將所有打開的資料過目不忘地既在腦海中,以前曾經經曆過的許多事,原本以為早已經忘懷,現在卻件件分明,大從他第一個學會說的話是哪句,小至嬰兒時期身上所穿的衣物,竟然沒有一樣不清晰如昨日重現。
    曾經有科學家說,所謂的遺忘,並不是真正的失去那一段記憶,而是隨著時間過去,不常取出來回想的回憶,會漸漸地放在角落,然後不知道該從哪裏提出去。
    除去腦中的記憶,不同的腦域看到的世界也就不同,這世界上的每一樣東西,在他看起來都彷佛出現了數位,一個個瀕臨危機的數字,他可以輕而易舉地計算這個世界還剩下多少日子,如果在這樣繼續下去的話。
    原本這該是一個充滿生趣的地方,卻讓人類給破壞殆盡。
    怪不得曾經有一個作家說,人類才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病毒。
    原本他想問是不是就僅此而已,他從鑰石融合獲得的就是智慧與反應的擴張,但以他此刻的腦袋,這個答案不需要太過思索也能明白,腦域的擴張所能獲得的,絕對不僅僅於此,因此他閉上了嘴,很快地出門,將戶頭理所有得前都領出來,然後花得一幹二淨。
    買來的東西,全讓他放進了鑰石的空間裏。
    鑰石乍看像一個寶石,當它融合之後耗盡所有的能源,剩下的就隻有一個小小的空殼,那個空殼有著一個空間,空間的大小,依他此刻能發揮多少的能力來決定,至於空殼的本身,他可以隨意存在與體內或是釋出。
    感覺就像是game裏頭主角常會擁有的空間格,他目前隻能開啟大約長寬高各四公尺也就是四立方公尺的大小,因此他將買來的東西幾乎塞滿了所有位置。
    在做完這些事,最後他回到了這裏。
    當軒澤………也就是將鑰石交給自己的人,告訴自己要和什麼人解釋也許永遠都不再回來時,他想到的隻有一個,而且還是一個已經去世很久的人——他的母親。
    “就一個人類的長相來說,你母親相當美麗。”軒澤彎身仔細看了一下墓碑上的照片,右手摩挲方正的下巴,雖然他今天的外表和上次那平凡的模樣又有很大的不同,可平和沉穩的氣質依然不變。
    “謝謝。”對於很多事情,他都冷淡,隻有對母親,即使是旁人小小的一個稱讚,他也會在瞬間柔和。
    “你長得很像她。”
    “她也常常看著我這麼說,然後擔心將來我的女友會不會因為妒忌我的模樣而把我甩掉。”也不想想那時候他才幾歲,就在擔心這樣的問題。
    “是嗎?那你有一個很好的母親,至於我……早已經忘了我母親是什麼模樣,太久了,我隻記得她是一個不管什麼事情都聽丈夫吩咐的人。”
    “太久?”
    “你覺得我活多久?”
    “你覺得我答得出來嗎?”姑且不論他變來變去的模樣,單單是對話,也就剛才那麼一句有提到他自己。
    軒澤聳聳肩,不曉得從哪裏變出一根未點燃的煙,放在嘴邊深吸一下,煙頭一下子就冒起了紅光。
    “其實我自己也沒算過,我隻記得上次來這裏開門的時候,是一個姓……”頗為困擾地想了一下。“好像是姓劉的在當皇帝。”
    “那還真是夠久的了。”意思說如果以地球上人類的演算法,他的年齡絕對是從四位元數字起跳。“開門是什麼意思?”
    “就是幫鑰石找到主人,然後送這些新人到一個我們預定好的星球。”
    “換句話說,這一個……人生遊戲並不是第一次?”
    “當然不是,事實上以你們的西元來計算的話,平均大概每三、四百年左右,就會有人來開一次門,直到這一顆星球毀滅或是根本就沒有人適合鑰石為止,不但如此,這一顆星球過去也曾經被當成初始領域,孕育出不少的人才。”
    朱朔華皺眉,想了一下,大概可以了解他話裏的意思。
    “鑰石到底是什麼?”從他所得到的一切,奧妙得令人難以置信。
    “一顆星球的核心,每一顆能孕育生命的星球,最中心點都會有一顆鑰石存在,當一顆星球即將毀滅前的那一瞬間,我們就會取出裏頭的鑰石,那裏頭蘊藏了這宇宙間最令人難以解釋的奧妙。”
    “沒有生命的星球就沒有?”
    “沒錯。”
    “是誰先開始將鑰石與生命體融合的?”他不認為地球上的人類會是唯一的寵兒,必然在其他的星球上,還會有適合與鑰石融合的生物,因此他才會說生命體,而非人類。
    軒澤輕輕地一笑。
    “我希望你將來能有機會去找到這個答案。”
    “意思是說你並不知道?”
    “就像之前所說的,這一切都會像是你們所謂的onlinegame,在game開始之前,通常不會有太多的答案告訴你,你不妨可以把這個問題的答案當成一個目標,那也許會是一個不錯的開始。”又是那帶著許多疑問的笑容。
    朱朔華不可置否地冷哼一聲,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誤中了什麼奇怪的陷阱裏去。
    “你直接回答我不可告知不就好了。”
    “那倒不是,我隻是認為你自己去找答案,對接下來的發展來說,會有比較順利的開始。”那根不曉得是不是真實的煙,在短短的不到三分鍾的時間,一下子就燒到了接近手指的地方,隻見他很習慣地在這個時候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然後扔下踩熄,接著仰頭慢慢地將那一口煙給吐了出去。
    “那什麼時候走?”
    “問你。”
    “我?什麼時候都沒問題。”該做的他都做完了,既然許多更隱密的事情不能一一解說,那還待在這裏做啥?
    “這……可是你說的……”
    來不及思索他臉上突然出現的詭異笑容是怎麼一回事,突然間,朱朔華的背後出現了一道像是黑洞一樣的異空間,他連回頭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來不及,就被一隻剛剛還夾著煙的手輕輕一推,一瞬間,跌入了那個未知的黑洞空間,看著那張該死的笑臉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媽……的……”
    一句經典的世界通用語,變成了他離開地球的最後一個訊息。
    而那之罪魁禍“手”對這距離別詞,就像來時一樣隨意,蠻不在乎的聳聳肩,倏地消失在地球表麵上。
    “忘了說,希望你玩得愉快……恩……好像聽不到了……”
    第四節
    他是從半空中掉下來的。
    大概十五層樓左右的高度。
    因此他很嚴重的懷疑,在進行這個生存遊戲的第一個關卡,是不是就是在這種高度下跌下來還有辦法活著。
    幸好在鑰石的啟發之下,他腦筋跟反應動得比誰都還要快,一發現自己在半空中的那一瞬間,眼睛立刻瞄好下方的景色,火速從自己的空間中取出一條冬暖夏涼,耐用不容易損壞的被子,迅速將兩端裹在手上,然後瞄準。
    一陣火辣辣的疼從兩邊的肩膀、手肘傳到腦中,痛得額頭青筋凸起,感覺身體幾次劇烈的晃動,然後慢慢止息。
    睜開雙眼,果然如自己所預料的一樣,掛在一顆高大的樹上,岐出的粗大樹之不但順利掛住他的被子,還在他身上劃出不少血淋淋的痕跡。
    他媽的痛得要命!
    估計一下自己目前的高度,大概還剩下七、八公尺的高度,下頭是草地,摔不死人,於是慢慢、慢慢地鬆開手,讓自己的身體又稍微落下一點之後,放開。
    “碰!”
    不是很大的一聲,但是夠疼了,他絕對相信此刻他身上撞到的地方肯定烏青一片。
    大概看了一下身邊的環境,陽光普照,綠意盎然,似乎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趕緊趁機再從空間裏取出一堆的傷痛藥膏,疵牙咧嘴地將身上所有的傷處確實做好消毒上藥包紮的工作。
    “看來不但掉下來的方式很想讓人破口大罵,連所在位置都不告知一聲的這種態度,最好別讓我有機會在看到他,不然看一次老子揍一次。”當然,最後一句話是建立在對方乖乖站在原地讓他打的情況之下,不然以雙方之間的實力,連吐口口水在軒澤身上有沒有辦法達成都有問題。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處理好身上所有的傷口,這才真正地有機會好好去打量一下身邊周遭的環境,乍看之下很像是地球上的某一個森林,但是依照他記憶裏的植物百科圖鑒裏,這裏的有些植物雖然很像,卻又和地球上的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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