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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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劇痛反覆在這一個纖瘦的少年身上襲擊,每當朱朔華忍不住痛楚想要呐喊尖叫時,更劇烈的的爆炸便又從腦海裏深處穿刺而出,駭然地發現疼痛席卷全身時竟是什麼也無法叫不出聲,就連翻滾想要抒發也做不到,盡管他可以看得到自己的身體在劇烈顫抖,甚至腦子也可以清晰地去咒罵,偏偏四肢百骸就是動也無法一動,直到再也難以忍受這種非人的疼痛,意識開始漸漸模糊到完全失去思索的訊息。
第三節
一個瘦削的人影靜靜地站在充滿的無數墓碑的空地上,將依然垂著露水的鮮花,輕輕地擺放在那個簡單的大理石方形墓碑前。
一陣風吹來,將一頭烏黑的發卷起,露出底下雪白秀美的臉龐,高潔的額頭上,有著細細長長的一道藍色菱狀痕跡,像胎記一樣烙印在上頭,在光線下隱隱約約間還可以看到有寶石般的光芒流動,這一道畫在額間的痕跡,讓這樣一張隻能用漂亮來形容的臉增加了不少英氣與冷肅的氣息。
這一道東西,就是所謂的鑰石,當鑰石與身體徹底融合之後,會像胎記一樣顯現在身上的某一部份,有些人很明顯,有些人幾乎無從察覺,他的算是明顯的一種。
在他醒來之後,這個世界變得與眾不同,如果說過去這個世界曾經讓他感到厭煩,那麼現在所感受到的就是無趣與悲哀。
他從鑰石裏得到的,是腦域的極限擴張,打開電腦,能瞬間將所有打開的資料過目不忘地既在腦海中,以前曾經經曆過的許多事,原本以為早已經忘懷,現在卻件件分明,大從他第一個學會說的話是哪句,小至嬰兒時期身上所穿的衣物,竟然沒有一樣不清晰如昨日重現。
曾經有科學家說,所謂的遺忘,並不是真正的失去那一段記憶,而是隨著時間過去,不常取出來回想的回憶,會漸漸地放在角落,然後不知道該從哪裏提出去。
除去腦中的記憶,不同的腦域看到的世界也就不同,這世界上的每一樣東西,在他看起來都彷佛出現了數位,一個個瀕臨危機的數字,他可以輕而易舉地計算這個世界還剩下多少日子,如果在這樣繼續下去的話。
原本這該是一個充滿生趣的地方,卻讓人類給破壞殆盡。
怪不得曾經有一個作家說,人類才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病毒。
原本他想問是不是就僅此而已,他從鑰石融合獲得的就是智慧與反應的擴張,但以他此刻的腦袋,這個答案不需要太過思索也能明白,腦域的擴張所能獲得的,絕對不僅僅於此,因此他閉上了嘴,很快地出門,將戶頭理所有得前都領出來,然後花得一幹二淨。
買來的東西,全讓他放進了鑰石的空間裏。
鑰石乍看像一個寶石,當它融合之後耗盡所有的能源,剩下的就隻有一個小小的空殼,那個空殼有著一個空間,空間的大小,依他此刻能發揮多少的能力來決定,至於空殼的本身,他可以隨意存在與體內或是釋出。
感覺就像是game裏頭主角常會擁有的空間格,他目前隻能開啟大約長寬高各四公尺也就是四立方公尺的大小,因此他將買來的東西幾乎塞滿了所有位置。
在做完這些事,最後他回到了這裏。
當軒澤………也就是將鑰石交給自己的人,告訴自己要和什麼人解釋也許永遠都不再回來時,他想到的隻有一個,而且還是一個已經去世很久的人——他的母親。
“就一個人類的長相來說,你母親相當美麗。”軒澤彎身仔細看了一下墓碑上的照片,右手摩挲方正的下巴,雖然他今天的外表和上次那平凡的模樣又有很大的不同,可平和沉穩的氣質依然不變。
“謝謝。”對於很多事情,他都冷淡,隻有對母親,即使是旁人小小的一個稱讚,他也會在瞬間柔和。
“你長得很像她。”
“她也常常看著我這麼說,然後擔心將來我的女友會不會因為妒忌我的模樣而把我甩掉。”也不想想那時候他才幾歲,就在擔心這樣的問題。
“是嗎?那你有一個很好的母親,至於我……早已經忘了我母親是什麼模樣,太久了,我隻記得她是一個不管什麼事情都聽丈夫吩咐的人。”
“太久?”
“你覺得我活多久?”
“你覺得我答得出來嗎?”姑且不論他變來變去的模樣,單單是對話,也就剛才那麼一句有提到他自己。
軒澤聳聳肩,不曉得從哪裏變出一根未點燃的煙,放在嘴邊深吸一下,煙頭一下子就冒起了紅光。
“其實我自己也沒算過,我隻記得上次來這裏開門的時候,是一個姓……”頗為困擾地想了一下。“好像是姓劉的在當皇帝。”
“那還真是夠久的了。”意思說如果以地球上人類的演算法,他的年齡絕對是從四位元數字起跳。“開門是什麼意思?”
“就是幫鑰石找到主人,然後送這些新人到一個我們預定好的星球。”
“換句話說,這一個……人生遊戲並不是第一次?”
“當然不是,事實上以你們的西元來計算的話,平均大概每三、四百年左右,就會有人來開一次門,直到這一顆星球毀滅或是根本就沒有人適合鑰石為止,不但如此,這一顆星球過去也曾經被當成初始領域,孕育出不少的人才。”
朱朔華皺眉,想了一下,大概可以了解他話裏的意思。
“鑰石到底是什麼?”從他所得到的一切,奧妙得令人難以置信。
“一顆星球的核心,每一顆能孕育生命的星球,最中心點都會有一顆鑰石存在,當一顆星球即將毀滅前的那一瞬間,我們就會取出裏頭的鑰石,那裏頭蘊藏了這宇宙間最令人難以解釋的奧妙。”
“沒有生命的星球就沒有?”
“沒錯。”
“是誰先開始將鑰石與生命體融合的?”他不認為地球上的人類會是唯一的寵兒,必然在其他的星球上,還會有適合與鑰石融合的生物,因此他才會說生命體,而非人類。
軒澤輕輕地一笑。
“我希望你將來能有機會去找到這個答案。”
“意思是說你並不知道?”
“就像之前所說的,這一切都會像是你們所謂的onlinegame,在game開始之前,通常不會有太多的答案告訴你,你不妨可以把這個問題的答案當成一個目標,那也許會是一個不錯的開始。”又是那帶著許多疑問的笑容。
朱朔華不可置否地冷哼一聲,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誤中了什麼奇怪的陷阱裏去。
“你直接回答我不可告知不就好了。”
“那倒不是,我隻是認為你自己去找答案,對接下來的發展來說,會有比較順利的開始。”那根不曉得是不是真實的煙,在短短的不到三分鍾的時間,一下子就燒到了接近手指的地方,隻見他很習慣地在這個時候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然後扔下踩熄,接著仰頭慢慢地將那一口煙給吐了出去。
“那什麼時候走?”
“問你。”
“我?什麼時候都沒問題。”該做的他都做完了,既然許多更隱密的事情不能一一解說,那還待在這裏做啥?
“這……可是你說的……”
來不及思索他臉上突然出現的詭異笑容是怎麼一回事,突然間,朱朔華的背後出現了一道像是黑洞一樣的異空間,他連回頭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來不及,就被一隻剛剛還夾著煙的手輕輕一推,一瞬間,跌入了那個未知的黑洞空間,看著那張該死的笑臉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媽……的……”
一句經典的世界通用語,變成了他離開地球的最後一個訊息。
而那之罪魁禍“手”對這距離別詞,就像來時一樣隨意,蠻不在乎的聳聳肩,倏地消失在地球表麵上。
“忘了說,希望你玩得愉快……恩……好像聽不到了……”
第四節
他是從半空中掉下來的。
大概十五層樓左右的高度。
因此他很嚴重的懷疑,在進行這個生存遊戲的第一個關卡,是不是就是在這種高度下跌下來還有辦法活著。
幸好在鑰石的啟發之下,他腦筋跟反應動得比誰都還要快,一發現自己在半空中的那一瞬間,眼睛立刻瞄好下方的景色,火速從自己的空間中取出一條冬暖夏涼,耐用不容易損壞的被子,迅速將兩端裹在手上,然後瞄準。
一陣火辣辣的疼從兩邊的肩膀、手肘傳到腦中,痛得額頭青筋凸起,感覺身體幾次劇烈的晃動,然後慢慢止息。
睜開雙眼,果然如自己所預料的一樣,掛在一顆高大的樹上,岐出的粗大樹之不但順利掛住他的被子,還在他身上劃出不少血淋淋的痕跡。
他媽的痛得要命!
估計一下自己目前的高度,大概還剩下七、八公尺的高度,下頭是草地,摔不死人,於是慢慢、慢慢地鬆開手,讓自己的身體又稍微落下一點之後,放開。
“碰!”
不是很大的一聲,但是夠疼了,他絕對相信此刻他身上撞到的地方肯定烏青一片。
大概看了一下身邊的環境,陽光普照,綠意盎然,似乎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趕緊趁機再從空間裏取出一堆的傷痛藥膏,疵牙咧嘴地將身上所有的傷處確實做好消毒上藥包紮的工作。
“看來不但掉下來的方式很想讓人破口大罵,連所在位置都不告知一聲的這種態度,最好別讓我有機會在看到他,不然看一次老子揍一次。”當然,最後一句話是建立在對方乖乖站在原地讓他打的情況之下,不然以雙方之間的實力,連吐口口水在軒澤身上有沒有辦法達成都有問題。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處理好身上所有的傷口,這才真正地有機會好好去打量一下身邊周遭的環境,乍看之下很像是地球上的某一個森林,但是依照他記憶裏的植物百科圖鑒裏,這裏的有些植物雖然很像,卻又和地球上的略有不同。
認不出某修植物的大名,也許可以說是沒記全,有遺漏,可當他放開身子想要舒展一下或是走幾步看看時,便更可以確定這裏絕對不會是地球。
引力不太相同。
這裏的地心引力似乎比地球還要來得大一些,雖然不會說大到無法行動,但是嚴重幹擾到動作之間的靈敏性是絕對的。
最好這該死的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他在地球上就已經不是屬於那種體質過人的類型,鑰石所幫他啟發的百分之百都跟腦部有關,所以現在即使地心引力這方麵有了一點點差距,對他來說等於是無形之中增加他的生存困難度。
不管如何,反正人都來了,怎樣找出口比較重要。
在之前,軒澤說過,傳送通常都是傳送到某個村子的附近,不直接降落在村子,是為了避免還沒開始新的人生,就被當成怪物給亂槍打死,所以選擇的地點絕對是隱密的。
腦子很快地就動了起來,雙眼一晃,瞧見某處草地有幾處草葉發黃的的痕跡,就決定是這個方向了。
那些草之所以發黃,稍微注意看便可以看到從中間有被壓過的痕跡,依照大小範圍來看,大概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腳印那麼大,而且一路前進的方式並不淩亂,每一步都像是小心翼翼踏穩之後才踏出,才造成這樣徹底的壓痕。
感覺就像是獵人正在跟蹤獵物的感覺。
逆著這個方向,也許可以找到村落或是小鎮………在這之前……
朱朔華比了一下類似十字的動作,嘴裏嘀咕著阿密陀佛最好不要倒楣到還沒找到獵人所在的村落,先遇上被獵人追捕的野獸。
第五節
通常,人們都是這麼說的。
好的不靈,壞的靈。
在走了半天依然走不出森林,滿身大汗累得像條狗時,他還在心裏想著應該不會有更倒楣的事情發生了。
結果,他是錯的。
由於雙腳實在是已經酸得幾乎舉不起來,因此在跨過一個不大的石頭時,還是被絆了一下,整個身體五體投地地往前一趴,與地麵接觸到的肌膚都火辣辣得疼,痛得他開始不停地破口大罵。
說是破口大罵,其實聲音聽起來跟剛生出來的小貓實在是沒啥兩樣,因為他連罵人的力氣都找不到,幹脆就這樣趴在地麵上默哀。
然後突然地感覺到貼著地麵的耳朵好像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於是趕緊撐起身體張大眼睛四下張顧。
除了風吹過樹葉時所發出的沙沙響之外,並沒有其他更可疑的聲音,剛剛耳邊的聲響彷佛隻是過渡疲勞之下的幻覺。
但是,別說朱朔華本來就不是笨蛋,在經過鑰石改造後的腦袋之靈活更不可能沒發現怪異的地方。
連小鳥的叫聲也沒聽見半點。
慢慢、慢慢地爬起身,緩步移動到一株高大的樹旁,背緊*著那高大個樹幹,然後從鑰石空間中取出一把用來剁骨頭用的銳利長刀,這是他唯一能買到合法的武器,雖然和小說中男主角的長劍比起來顯得有點不倫不類,可這畢竟是自己目前唯一的依*。
心裏還在懷疑自己剩下這麼點力氣拿著這把刀可以砍幾下,下一瞬間就瞧見不遠的地方,原本隻能望見一片綠色的深處,竟然出現了灰色的影子。
可以說是連猶豫都不曾,剛剛還拿著刀想要奮戰的手,在一個轉身之後,收起長刀用盡剩下的力氣,死命地往樹幹上爬。
遠方的灰影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像風一樣地衝上前,一下子就來到了剛剛朱朔華原本站立的地方,敏捷的身型往前一撲,銳利的爪子狠狠地在樹幹上烙出爪痕,堅硬的樹皮跟著落下。
如果說事情就這樣結束,朱朔華那時候反應也就不會那麼快了。
一道爪子沒有擊中目標,下一道爪子立刻撲上,馬上就在那一隻掙紮往上爬的腿上狠狠地畫了下去。
人肉有樹皮那麼堅韌嗎?
自然沒有。
原本好好穿著褲子的小腿上,立刻皮開肉綻,鮮血隨著爪風飛濺,那一股更加濃鬱的血腥味,引得爪子的主人開始興奮地咆哮。
被爪子抓上的那一瞬間,朱朔華差點沒大叫出聲,但是他隻是咬著牙,連看都不看下方一眼,奮力地往上爬,因為他知道若是看了,絕對隻有死路一條,如果現在能夠及時爬上樹幹,那還有活命的機會。
“吼!”
一爪得逞,底下血腥的雙眼固然得意,但這樣一點點的血液,怎麼可能滿足得了饑餓的肚皮。
朱朔華可以清楚聽到,那巨大的體型一個接著一個往上撲空的聲音,尤其是哪一張張銳利的顎骨咬空的聲音,差點讓他全身戰栗發軟,整個身體打從深處冷了起來。
像是知道再無機會用爪子把獵物給抓下,一隻隻巨大的灰影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用力衝上,“碰!”地一聲,狠狠撞上巨大的樹幹,那力道之強,讓整棵樹都搖晃起來。
要命!這是啥怪物,竟然力氣大到可以把兩人合抱那麼粗的大樹給撞得搖晃。
他雙手死命抱住樹幹,手指緊緊扣在樹幹上的凹凸處,每次感覺樹幹搖晃一下後,立刻往上扣一點距離,然後如預料地下一個撞擊又是讓整個樹幹一晃,依照這樣謹慎的節奏,指尖的力道幾乎可以掐進樹皮,一點一點地往上爬,在不曉得過了多久的時間之後,終於讓他給爬上了可以支撐住全身身體的樹幹,然後從空間中取出一條長褲,用兩個褲管牢牢地綁在樹幹上,免得一個沒坐穩給掉下虎口。
這時他才有機會檢查自己的傷口跟看清楚下麵的一堆灰影究竟時啥怪物。
狼?
不完全像。
下麵仔細一數大約十八隻的灰色野獸,乍看之下很像是狼,但是體積卻比他所知道的狼還要大上將近一倍,看起來也不像狼那般是一種孤傲凶殘的美麗生物,鼻子有點朝天,若是在大上那麼一點,看起來會像山豬頭,一深灰色的毛皮似乎十分的堅硬適合衝撞,怪不得剛剛那撞擊力道會那麼強。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照他們這樣撞下去,這棵樹搞不好會被撞倒也不一定。
他該怎麼辦?
現在他身上最缺乏的就是武器,誰讓他在地球的那個年代武器管製實在嚴格,而他又不是什麼黑色會人物,也沒有那麼多的錢去購買,最多買買菜刀或是鐮刀,其他什麼槍炮之類的東西,以他這種平凡的小市民,能看到就很稀奇了,更別說買到手。
緊緊攀住樹枝,努力搜索鑰石空間裏能派得上用場的用品。
掃把?
太陽能電風扇?
多功能舒服椅?
他媽的,他帶來的東西還真的是生活化!
除去衣服跟日用品,全都是一些清潔打掃用具……
等等!清潔打掃用具?
突然想到剛搬到公寓時為了徹底清潔房間而買的一大瓶東西還沒用完,被他很節省地塞進空間裏。
從空間取出那一大罐的鐵罐,眉頭皺得死緊瞪住。
這東西有用嗎?
X蟑!蟑螂!螞蟻!通通死光光!
一瓶超大容量的噴霧殺蟲劑………
第六節
對他們那時代已經對各種藥劑身經百戰的昆蟲來說,不過是小case的殺蟲配方,可是對抗藥性進化不如昆蟲的人類來說,這東西不用吃上半瓶還是會死人的,尤其是噴到臉上時那種刺激跟味道。
抽慉著嘴角,打開瓶蓋。
“呲~~~~~”
一陣很熟悉的味道立刻傳遍四周,像白霧一樣的藥劑迅速散布在空氣中,一點一點落下,灑在底下怪獸張大的嘴裏,凶狠的眼睛中。
“吼~~~~~~”
激烈的哀嚎聲不斷狂吼而出,前麵幾隻眼睛被噴灑了許多藥劑得凶獸,痛苦地在地上打滾掙紮,比較周邊的幾隻也因為那過於刺激的味道而影響敏銳無比的嗅覺,不斷地做出噴氣的動作。
朱朔華戰戰兢兢地看著這些野獸的反應,手裏不停歇地像四周噴灑大量的藥劑,一下子之間似乎的確有效地終止了這些野獸的撞擊。
不會吧?
真的有這麼毒?
就在他以為可以這麼逃過一劫的時候,因為痛苦而緊閉雙眼的凶獸停止打滾哀嚎,開始發了瘋似的不斷往前衝撞,有些成功地狀在樹幹的中心點,有些依然無法確認方向的凶獸則是直接衝撞到同伴的身上,然後不顧敵我的開始狂咬。
瞧見開始有凶獸互殘時,朱朔華呆了一下,還沒開始有機會慶幸作戰成功,底下幾隻撞擊成功的凶獸讓樹木產生巨大的搖晃,那力道之猛讓朱朔華差點攀不住樹幹摔了下去,不自覺放開抓著殺蟲劑的手固定自己的身體,接著耳邊聽見物體掉落的聲音之後,才反映到自己做了啥傻事,竟然把僅存唯一有用處的防身武器給丟了出去。
Shit!
雙眼死命瞪著那已經滾到戰圈外的殺蟲劑,在幾下猛烈撞擊時心裏的懊悔更是讓他恨不得一刀砍了自己,在這樣下去他肯定會在這棵樹倒了之後落入那一堆惡心的嘴巴裏變成一塊塊肉削。
眼睛死瞪著那一罐仍然緩緩滾動著的殺蟲劑,刹時間內突然忘記了底下依然處於狂暴狀態的凶獸,如果雙眼可以殺人的話,那麼那一罐堅硬的殺蟲劑恐怕早已經被刺穿數百個洞。
誰都沒料到的是,殺蟲劑沒有刺穿數百個洞,但是竟然卻在他的目光底下,輕輕的抖了一下,然後立了起來。
見鬼了!
空無一人的草地上是誰有能力把那一罐東西給立起來的?
那些野獸?
不可能,它們還在發瘋地想辦法要把他給撞下來,那現場唯一除了那些野獸之外的生物………
是他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