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潔在趙青遠兩人落地S市第二天上午就回了別墅，啥都不想看，就想看堯瓊。
    那麼高的地方掉進湍急的水流裏還能活著，除了奇跡想不出其他話語。
    她擰著一袋早餐迫不及待的催著司機開快一點……
    趙青遠大早起來也沒叫醒沉睡的堯瓊獨自出門去了，留了字條。
    堯瓊醒來看到字條：去買點吃的，一會就回來。
    因為兩人這次住在這邊時間也不長，加上趙潔早在科研所那邊安排了房子，這裏這回就沒有請住家保姆了。也就鎖事都得兩人親力親為。
    堯瓊折疊好紙張，起床。
    才起床，他也不覺得餓，伸伸懶腰，去洗簌了。
    洗簌完一個人又挺無聊，手機也不想看，便走出房間。
    樓上房間不多，三個臥室，書房、其他配套齊全罷了。
    堯瓊出得房間見其他兩個臥室都關著，有了一種探索的心思，伸手在門把上一擰，門開了。
    沒鎖？
    這間屋子裏麵搭著遮布……沒灰塵，顯然也是被這次請的家政打掃過，沒人住而已。
    打開另一間臥室，依然是搭著遮布……
    書房就在這間臥室旁邊，這應該也是沒有什麼東西的房間。
    堯瓊擰動門把手，漫不經心的往裏看去……
    募的，他眼睛睜大！門縫被他一下推大……
    一整麵牆為架，架子上擺滿了河馬公仔，大大小小的，大的有半張床大放在地板上、小的有迷拇指大，材質也有不同，有布的、黃金、白銀的、玉的、不同顏色的鑽石的、甚至還有一個金鑲玉的河馬公仔……它的尺寸正適合手上把玩。
    堯瓊走過去，架子邊還有一個書桌，書桌上還擺有陶瓷的小河馬，彩繪的、純色的、青瓷的、模樣活靈活現又憨態可掬……
    堯瓊看得心裏又驚又喜又心疼。
    忽的，抽屜敞開的一角更引起了他的好奇，他眨眨眼，拉開抽屜，看到躺著的是一份文件，沒有署名也沒有上鎖，隻是用一個白色文件夾夾著的文件……
    這不會是公司機密文件，因為它上麵有點灰塵，指尖一觸摸到灰塵，堯瓊又去摸了摸地板上超大隻的河馬和架子上以及書桌上的，發現都有灰塵……
    那這裏是從布置好後就沒被人動過的。
    趙青遠這幾年又是怎麼過的呢？雖然想到過他這幾年過的可能也很苦逼，但一看到他曾經對自己的珍視的具像化，心裏又疼又澀。
    這白色文件，堯瓊不看也猜到是什麼了，他把文件放回抽屜裏，身後傳來一個很不確定的女人聲音：“小……小堯？”
    堯瓊回頭滿臉淚，倒是把趙潔嚇了一跳，忙蹬了自己的高跟鞋到跟前來。
    她瞟了一眼沒關緊的抽屜，心也跟著收縮起來，遞出紙巾的同時又小心翼翼地：“那個……嗯，看……看到了？”
    堯瓊接過紙巾擦擦眼睛，低垂著頭：“姑那會幫他調查來著吧？”
    呃……好敏銳啊！
    “那個……呃……嗯。”
    堯瓊抬眼看著趙潔，趙潔一哆嗦……
    “姑，你告訴我趙總這幾年都怎麼過的好不好？”
    趙潔聽到這話，看了一眼堯瓊，心裏也鬆了一大口氣，忙道：“沒吃飯吧，我帶了來，咱們下樓邊吃邊聊。”
    堯瓊點點頭，和她一起出這房間，到門邊還給她把鞋子提上一起拿下樓來。
    “我其實在樓下就喊了你們，沒人應，我就上來了……”
    “不礙事，他一早出門了，說是買吃的。”
    “那去多久了？”
    “可能快回來了吧。”
    “那我們先吃吧，你挨不得餓，我買的都是易消化的食物。”
    堯瓊見麵前這個女人從袋子裏一一拿出食物，嘴裏是關心自己的話，心裏暖暖的。
    “姑，我的胃已經養好了。”
    趙潔抬頭，見堯瓊雖然眼睛紅著，人卻有笑意在臉上，更是鬆了口長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我沒看那個，但是我已經猜到裏麵都有啥，看不看我都和他下半輩子牽絆在一起了，他隻要對我好就成。”
    “嗯，其實，就是他想你又不敢靠近，又特想得到你的訊息……懂的吧，哈……”
    “我懂，我也不會怪你。”
    “嘿，那就好，我是受他指使！”
    這話聽得堯瓊一樂：“姑，你別賣他。”
    “也不是賣他吧！來，先喝一杯米粥，這個小籠包也不錯。”
    堯瓊喝完米粥，人精神起來，又拿了小籠包咬著。
    “小堯。”
    “嗯。”
    “你也別怪姑說話直來直去的啊。”
    “你說，我不怪。”堯瓊一連吃了兩個小籠包，也算半包了。
    “青遠這人吧，有時候挺難搞的，那會他知道盧行給你買限量款麼，非得給你一樣來10份盧行送過的限量款以及玫瑰花……我說你是過日子的人，不會喜歡那些花裏胡哨的，就玫瑰花還會聞聞味兒就隻定了玫瑰花，限量款的事兒好說歹說他聽進去了。”
    堯瓊聽得樂：“姑，你幸苦了。”
    趙潔想到那麼孩子氣又勝負欲特強的趙青遠也笑了，接著道：“你墜海那天，他趕來時我都怕他也跟著跳了下去，我隻敢勸他，不敢拉他，好在他和我說要回家。第二天一早，他起來，我就看到他頭上有了很多白發。”
    趙潔說到這裏看了看堯瓊。
    “姑，你繼續。”
    “喔。你墜海的那天他就開始了調查與打撈，沒過幾天，趙不凡就被捉到了，大伯和哥嫂也趕了過來。後來，主事的那幾人都麵目全非的死在了廢棄樓裏，小叔歸國時斷了一條腿成了殘疾。和那事相關的人，青遠一個也沒打算放過，因為大伯，所以他才留有一命。”
    趙潔說著說著又看堯瓊，見他神情平靜才又繼續說了下去。
    “做完這些已經是距離你墜海差不多半月了，一點你的消息也沒傳回來，他去過那海邊無數次我也悄麼跟著，那段時間都跟著他……期間，你家裏來人把你所有物品都拿回去了，一點念想都沒給他留……那晚我去上廁所，發現門打不開，忽然意識到什麼……蹲在廁所門口等到大半夜，才見他雙眼通紅的從裏麵出來，從那天開始，他體重極速下滑，人也變得不喜歡說笑，在員工麵前板著臉，那些科研的工程師們也不敢惹他，甚至科研進度都快了許多。”
    “他從那天以後，不論看到什麼樣的河馬公仔，他都買回來，也不管什麼材質，專門用了書房放這些東西，我看他收集這些東西都快入魔了，心也疼呀，哭著問他值不值，人都不在了。他說值！”
    “我也不好再說啥，就把這事兒給大伯他們說了，他們說隨他去……”
    堯瓊聽得也是心痛難忍，即便時過境遷，他眼淚依然滑落：“他可真傻！”
    “可不是麼，可他偏偏喜歡你啊，聽他說他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
    啊？！
    堯瓊震驚：這是啥時候的事兒啊，很早以前是多早！
    忽的，趙潔穿上高跟鞋，急急道：“那我先忙去了，過兩天姑請你們吃海鮮去。”
    這是？
    堯瓊順著趙潔離去的方向見得趙青遠進院來，見兩人聊了兩句，猛的想到自己哭過，忙去了衛生間。
    “寶貝～”
    “寶貝～”
    “寶貝～”
    “哎，在門外都看到在的啊，去哪兒了？”
    堯瓊在衛生間用冷水淡化了哭過的痕跡才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趙青遠買了早飯，還買了奶，招呼著堯瓊坐下：“再喝杯奶，我去給你熱。”
    趙青遠兀自說著擰了手上的袋子就進了廚房，堯瓊起身跟了過去。
    趙青遠打開微波爐熱奶調了時間，然後把袋子裏的東西一一分好放進冰箱裏，他弄完這些正好牛奶也好了，把牛奶取出來，轉頭正見堯瓊斜靠在門邊看著他，走進他，遞給他牛奶：“也不是很燙嘴，慢慢喝。”
    堯瓊接過牛奶，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不說話。
    趙青遠想了想道：“我還餓著，先吃點東西麼。”
    堯瓊忙給他讓路。
    趙青遠尋思：這也不是生氣了，幹嘛那麼看他，看得人心裏毛乎乎的。
    堯瓊嘬著奶來到客廳，見趙青遠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吃包子貼了過去挨著坐。
    趙青遠順手遞給他一個：“挺好吃。”
    “剛才姑也是買的包子，我還喝了一杯粥，這會再喝這袋奶就飽了。”堯瓊嘬著奶袋子道。
    趙青遠側頭，看他頭發還翹了一縷起來，嘴上叼著奶袋子，還穿著睡衣，鬆鬆垮垮的正好看到鎖骨，軟萌萌的，真想捏一把他屁股的手改成在他腦袋上揉了揉：“多吃點，長點肉。”
    “我回來長肉了，胖得有10斤了。”
    趙青遠喝完手裏的粥，上下打量他：“我不信。”
    “嘖，你咋不信呢！”堯瓊嗖一下站了起來，撈起自己睡衣：“你摸我這腰，都圓了！”
    入眼一片白，這大早上的誰受得了！何況趙青遠素了很久了！
    趙青遠咽了咽口水，把人一把拉下坐在自己腿上……
    堯瓊把奶袋子拿到眼前：“你也喝。”
    趙青遠二話不說，仰頭就喝了大半袋，嘴角還沾了奶漬……
    堯瓊笑著把剩餘的奶都吞入腹中。
    趙青遠眼神幽暗的看著堯瓊嘴邊的奶漬：“你嘴角有奶……”
    “你……你也有。”
    兩人的頭緩緩靠近……
    趙青遠終於不再忍耐，扣著堯瓊加深了這個吻，堯瓊也摟上他脖子熱烈回應，趙青遠大受鼓舞：“寶貝……”
    “嗯～”
    “白天……”
    “不怕……”
    “我怕……”
    “你不要怕，若……若是要下地獄是你我一起，我願意。”
    趙青遠眼角紅紅的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一點，看到堯瓊情動的深情，再也無法忍耐，將人壓在沙發上：“我想你想了又1619天……”
    “我也想了你這麼久。”
    衣服灑落一地，連帶被打翻在地的包裝物品……
    一廳狼藉，一廳春色，一廳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