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4秋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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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秋收啦!
忙忙碌碌中,天地間染上了黃色,秋收的時候到了。
好像一夜之間整個榆樹村都忙碌起來了,幾乎是天還沒亮,各家各戶的狗狗就叫了起來,這是家裏頭已經點燈做飯了。
東邊剛發白,就可以看到聽見趕車的聲音、說話的聲音,這都是趕著下地收糧的村裏人。
村裏有牲口的人家不少,大都套了車,全家上陣搶秋收。
之所以用“搶”字,是因為北方地裏頭種的大都是苞米,高粱之類的耐旱作物,雖說北方的秋天雨水少,可萬一要是下上一場,淋了地裏的莊稼,已經長成的的糧食就會發芽,那樣的話,糧食可就全都完蛋了。
再說,不但要把糧食從地裏收回來,還要趁著天好的時候晾幹了才能進倉,要不一冬天捂下來,糧食就發黴不能吃了。
苞米要先靠人把裹著葉子的苞米從稈子上擰下來,而高粱要先把稈子割倒,把穗子割下來。
先運回自家的院子裏,等都收完在做進一步的處理。
為什麼不在地裏頭就扒了苞米葉子呢?因為耽誤時間啊!
高粱比苞米還急一些,因為高粱的穗子總是招來不少鳥來啄食,這也是一種損失。
而地裏的也要收拾好,苞米稈子、高粱稈子要割下,紮成一抱粗的一捆捆,這是主要的柴火,北方冬天冷的能把人凍死,不準備好柴火是過不去這個冬天的,打捆好的這些稈子,一般晚上的時候,火炕燒一捆就夠了。
當然,家裏頭有老人的,可以半夜起來再燒上一捆。
保持溫度,讓老人小孩兒可以舒服一些,老肖家就是這麼幹的,他們家老的老,小的小。
還有地下的根,這邊都叫苞米茬子、高粱茬子,也要一個個的從土裏刨出來,還得把上麵帶的土磕打掉,再堆到一起,這個也是能燒的。
這些都要在秋天做好的,要不明年開春在收拾就趕不上農時了。
也有的人家種了麥子,這屬於細糧了,收起來更是仔細。
若是家裏有餘力的,家家都要種上幾畝,雖說不如苞米、高粱好伺候,產量也稍微少點,但畢竟是細糧,一般都是留著自家吃,比買的便宜,且逢年過節總該吃點細糧,包個餃子,蒸個饅頭什麼的,這是富農人家才有的待遇。
鐵青也沒閑著,他分到的那點土地,是開荒來的,今年隻種了一茬大蒜和大白菜,他收了白菜之後,上麵剩下的都是草,秋天不處理了,隻怕結了草籽落到地裏,明年除起草來就得累死個人。
老肖頭兒提醒他要把草也除掉,鐵青點頭,但是他除草就用了一天時間。
不是他能幹,而是他直接把地裏頭野草的生機抽掉,然後再撿走就行了。
白菜根子都抽走了生機,自己會腐爛在地裏,成為大地的養料。
拔、割是肯定不行了,那草籽熟透了,隻輕輕一碰就會落到地上。
他直接抽掉生機,野草的種子就算是落到了地上也發不了芽兒了。
然後他就去了老肖家的地,那裏也在搶收,隻是老肖頭兒跟老肖嬸子年紀大了,幹得慢,笑哥兒又小,力氣沒那麼大,三口人幹的慢吞吞,著急也沒用,隻能起早貪黑的下田。
他們家在南山坡那邊,旱澇保收的上等田地六十畝都種的苞米!
這要不收回來,全家就得餓肚子,一年的辛勞就白費了。
剛幹了一天,鐵青就來了。
“你怎麼來了?”老肖頭兒推了推他,沒推動:“你不去自己的地裏頭幹活兒,來這裏幹啥?”
“來幫忙秋收,我那裏收拾完了。”鐵青直接繞開老肖頭兒,去接了笑哥兒手裏的筐子:“你回家去,隻給我們做飯就行了。”
笑哥兒臉一紅:“那你的地怎麼辦?”
“已經處理完了。”鐵青將笑哥兒手裏的筐子拿了下來:“回去吧,這兩天家裏累得很,需要補一補,我那屋裏頭還有幾隻野雞,你去拿了燉鍋裏,房梁上掛著的臘肉,你也拿去做,秋天沒有油水,怎麼有力氣搶收?”
“那是你的……。”笑哥兒不好說什麼,他是知道鐵青的本事,一個人日子過得可好了,房梁上掛著的臘肉好多。
比他們家的肉都多!
一年四季都能打到獵物,這一年以來,他們家沒少跟著吃好東西。
“讓你去做,我也想吃,你做的辣椒炒臘肉。”鐵青推著笑哥兒離開苞米地,還有老肖嬸子:“我一個人能頂您跟笑哥兒倆,回去做飯吧!”
老肖嬸子也是真的幹不動了。
“回去吧,我跟青小子在地裏幹。”老肖頭兒知道老妻跟笑哥兒幹不動了,他也不想讓家人勉強,累壞了怎麼辦?
老肖嬸子就跟笑哥兒回去了,留下老肖頭兒跟鐵青。
鐵青直接就道:“老肖大叔你就牽著馬跟著我走,我在苞米地裏一個人能幹得很。”
老肖頭兒也是累了:“成,這一車裝了一半,再有一半滿了我們就回家去。”
鐵青點頭:“好!”
他們一家三口,一上午一車,一下午一車。
鐵青一個人,裝半車,太陽還沒落山,車就裝滿了。
力氣大,速度快,裝的還很齊整。
倆人回來之後,都不用老肖頭兒動手,鐵青一個人就把車子給卸了,然後去遛馬,拌草料,提水,所有的重活累活,鐵青一手包辦了。
老肖頭兒看的眼熱:“到底是年輕人,就是比我這老頭子利索。”
鐵青的力氣大,是附近出了名的,他一個人能打野豬,還能獵到麅子,從西山扛回來,那得多大的力氣啊?
晚飯果然是有好東西吃,紅色的新鮮辣椒炒臘肉跟蒜苗,熬得山雞湯,一人喝了一大碗,算是補身體了。
吃過了飯,鐵青又把自己房簷下掛著的臘肉都給拿來了:“老肖嬸子,笑哥兒,在家做飯不能沒油水,這些都做了吃,等到沙冷的時候,再醃製新的臘肉。”
“這可不少肉呢!”老肖嬸子看向了老肖頭兒,家裏都是男人說了算。
“你小子這是幹啥?”老肖大叔很要臉麵的,覺得這是被人施舍了,他雖然不知道“嗟來之食”的典故,但也不輕易收人好處。
“我也想吃,就是不太會做,麻煩嬸子跟笑哥兒。”鐵青的理由想的好著呢:“再有,這個時候活兒可重了,沒油水可不行。”
秋收幹的都是累活兒,沒大油大鹽的支撐著,可熬不下去。
尤其是笑哥兒,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好氣色,這忙著收大白菜又要醃鹹菜,秋收一開始,那點肉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