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歡所在城市離水電站項目1200多公裏，肖麗得知此事，自告奮勇一同前往。
    車剛啟動，被曉曉攔住。
    “老板，你太偏心了吧，帶她不帶我？”
    “上車！”他無奈搖搖頭。
    曉曉興高踩烈鑽進車。
    “你是老板，哪能自己開車，我來！”
    “老實呆著！”他發動車。
    路上，他問曉曉：“昨晚喝那麼多酒，還好吧？”
    “好啥好？回家就吐個沒完，現在頭還發暈！”
    “戲演得真精彩，居然騙過了所有人。”
    “你沒去，怎麼知道？”
    “去了，沒露麵，我若出現，你們就穿幫啦！”
    “那是，班門弄斧唄！”肖麗說。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曉曉調皮地抱拳。
    “去你的，我可從未教你們旁門佐道！”
    “那是，那是，徒兒以後不敢啦！”
    “收！入戲太深小心出不來，誤了嫁人！”
    “哈哈哈哈！”
    “嘿，說到嫁人，老板，你有女朋友嗎？”曉曉問。一旁的肖麗也盯著他。
    “笑話！女兒都六歲了。”
    “怎麼從未見過？”曉曉問。
    “你成天住在公司，以為你還單著呢！”
    肖麗一直不吭聲，似乎有啥心事。
    “你倆呢？，都快三十啦？”
    “反正我一直在等一個人，肖麗怎樣不太清楚。”
    “等誰？”
    “保密，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
    “一堆廢話！”
    “就你話多？來，喝水！”肖麗臉色緋紅，遞給她一瓶水。
    “劉光慧你們應該認識？”他實然問。
    “劉光慧？沒聽說過。”曉曉回答我。
    “老廠長女兒，原來在廣播站。”
    “老廠長？哪個老廠長？”
    “你們應該記得，一年半前，老廠長來我們銷售科，叫我去他辦公樓室，說有重要事找我？”
    “哪天？”肖麗問。
    “曉曉罵我是變色龍！”
    “你說那天，記得，記得！”曉曉搶著回答。“周科長讓你和肖麗去簽份合同。”
    “對，就是那天！”
    “說起那天，可真邪乎，肖麗催你走，你卻象魔障了，一個人自言自語，也不知在說什麼。”
    “後來獨自出去，也沒帶上我。”肖麗補充。
    “沒兩天，聽說你當了紅光電線廠廠長。”
    聽到這些，陳歡頭要炸了！
    到底怎麼回事？過去的人和事時隱時現，有的存在，有的不存在？
    “昨天問起老廠長，你們說他退休了。”
    “退休老廠長姓葵不姓劉呀！”
    陳歡將車開到路邊，拉上手閘。
    他下車搖搖晃晃走了幾步，蹲下抱住頭。
    她倆慌忙下車，圍住他，不敢多問。
    這是怎麼了，老板看上去很痛苦。
    他慢慢抬起頭，用乞求的眼光看著她倆。
    “我結過婚沒？”
    她倆好緊張，不敢吱聲。
    “我到底結過婚沒有？到底有女兒沒有？”他提嗓門又問。
    “真不知道呀！”
    曉曉定住神，大著膽補了句：“你好象跟肖麗好過，至於後來咋樣，問肖麗，”
    肖麗驚慌失措，她當時確實對陳歡有意，是一廂情願而已，他從沒搭理過她，僅有一次她手頭事沒做完，誤了中飯，他特意給她打來飯。
    “哦，我想起來一件事，說起來有段日子，我和朋友逛街，路過一家幼兒園，遠遠看見你一會蹲下抱起什麼，一會兒伸出手拉什麼，神經兮兮的，突然雙手象抱住個重物拚命跑，一會兒沒影了。”
    他似乎開始清醒，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時光錯亂，兩個平行世界違反運行規律，扭曲，穿插，逆天，交彙。
    不管它什麼鬼！還有重要的事要辦！
    他掏出手機（摩托羅拉），撥通李一嗚。
    “他們仍然拒收，車也不讓停裏麵，我已托當地老鄉蓋上雨篷，否則一下雨貨物全毀了！”
    “做得好！不愧是東北老爺們兒！”
    還有六個多小時車程，天已經黑了。那時沒高速公路，隻有崎嶇不平的省道。
    他們一路顛波，路過一個小鎮，加油、吃飯。
    然後，繼續趕路，肖麗和曉曉困得不行，一路死睡。
    終於看見堤壩。
    路已修好，寬敞平坦。
    他經過那一輩子忘不了的地方，停下車。
    望著洶湧澎湃的江水，他背脊一陣發涼。
    那天夜裏，奇跡般地脫險，恩人到底是誰？
    水性再好的男人也無法在水急浪高的激流中活命，況且是個長發女子？
    車往前開了一會兒，遠遠看見一長溜卡車悲壯地停在路邊。
    “董事長！”李一嗚對工作極其負責，生怕給公司造成損失，這位堅強的山東漢子眼睛濕了。“我工作沒做好……”
    “不怪你，你快去我車上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
    “不累，也不餓，就是嚇個半死！6000多萬元的貨，還有那些昂貴的精密議器。”他帶著哭腔。
    “這裏交給我們吧，還有兩小時就天亮了，快去睡覺，這是命令！”

    作者閑話：

    “好啥好？回家就吐個沒完，現在頭還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