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礦山采礦* 032:過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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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時間相隔太久,他逐漸將記憶淡忘,以至於重生回來的時候,沒有想起來爺爺和小葉子。
韓修墨將小葉子抱在懷裏,想到自己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神色就止不住的難看,他輕聲詢問:“小葉子,爺爺在哪裏?”
“就、就在門外……”小葉子被剛才韓修墨的眼神嚇到,現在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對自己竟然見到了韓大哥,感覺十分惶恐。
像……做夢一樣啊。
韓修墨歎了一口氣:“小葉子別害怕,韓大哥在呢,我們先去找爺爺好不好?”
“好。”小葉子抽噎了一下,止住了眼淚,在韓修墨不注意的地方,悄悄地擦了擦自己的鼻涕,生怕被韓大哥嫌棄。
韓修墨跟著小葉子,找到了躺在莊園屋簷下的老乞丐。
老乞丐年紀大了,腿腳不便,如今還生了病,臉色蠟黃,整個人瘦得皮包骨頭一般,看起來十分嚇人。
老乞丐眼裏渾濁一片,看到了衣著算不上華麗,但在他們這些乞丐眼中,已經算得上是奢華的,打扮得也很貴氣的韓修墨,顫抖著嘴唇,叫了小葉子一聲:“小葉子,這、這裏是哪裏啊?”
他顫抖著,想要爬起來,給這位貴人磕頭,但身體已經不聽他的使喚了,他掙紮了一下,卻連動都沒能動彈一下。
“爺爺,這是韓大哥啊,你不認識韓大哥了嗎?”
“韓大哥?”老乞丐重複了一遍,眼裏驟然迸發出一道光芒,“是小墨嗎?”
“爺爺,是我。”韓修墨走上前,握住了老乞丐的手,“我來看你了,這裏現在是我的家,我先帶你進去好不好?”
“算、算了,”老乞丐的聲音十分虛弱,卻也帶著幾分欣慰,“爺爺知道小墨過得好就行了,爺爺的身體啊,自己知道,還是不要髒汙了貴人的地……”他用力握緊了韓修墨的手,眼裏帶著淚,“爺爺、爺爺求你一件事……”
“爺爺你說。”韓修墨眼眶也有幾分濕潤。他握住老乞丐的手的時候,順便查探了一番爺爺的身體,發現老乞丐已經升級斷絕,命不久矣,就算是他的空間裏還有著救命的藥,對於這種油盡燈枯,行將就木的狀況,也束手無策。
“小葉子是個好孩子,他沒了哥哥,以後我也照顧不了他了,這孩子就拜托你了,你能答應爺爺嗎?”
老乞丐其實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好。
韓修墨是忽然從他們乞丐紮堆的地方消失的,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後來聽說雲家大少爺被設計娶了一個毀容又瘸腿的少年,他們都懷疑那個少年是不是就是韓修墨。
但雲家這樣的修真家族,他們這些小乞丐,是窮盡一生都沒有辦法接觸到的,誰也不知道消息的真假。
他記得這裏就是雲家的莊子,當年那個幫過他的好心人就是住在這裏的,他帶著小乞丐來到這裏的目的,是想求那位善良的夫人收下小葉子,即使是讓他當牛做馬都行,隻要能夠給孩子一條活路。
隻是他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韓修墨。
既然韓修墨在這裏,也就意味著,那些傳言恐怕不是空穴來風。
雲家大少爺脾氣不好,還癡戀著周家的大小姐的事情,在整個平雲城裏,也都傳得沸沸揚揚,如果韓修墨是真的嫁給了雲家那位大少爺,現在的日子恐怕過得也不好,他這個時候還要讓韓修墨收留小葉子,對韓修墨並不公平。
但他已經快要不行了,照顧不了小葉子,隻能將這孩子托付給韓修墨。
韓修墨並沒有拒絕:“好,爺爺,我答應你。”
隻是照顧一個孩子而已,對現在的韓修墨而言,不算是什麼大事。
小葉子聽著他們的話,驟然瞪大了眼睛,哥哥之前也是這麼跟爺爺說的,說完之後哥哥就死了!小葉子驚恐地撲向老乞丐:“爺爺你不要死,我不要爺爺死……”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把爺爺留下來,年紀還小的他隻是本能的知道,人死了就是再也見不到了,就像他再也見不到哥哥一樣……他不希望爺爺也離開他。
但這個時候,他不管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
老乞丐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小葉子的頭發,最終手卻沒能抬高,就無力的落下,他維持最後的清醒,叮囑小葉子:“小葉子,以後你就好好跟在韓大哥的身邊,韓大哥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知道嗎?要聽話,做一個聽話的好孩子……”
“爺爺……”小葉子心裏的恐慌越來越大,因為之前哥哥也是這麼和他說的,但他不敢表現出來惶恐,眼裏全是淚水,就連想要藏起來了的鼻涕都沒能藏住,他嚎啕大哭,“爺爺,我一定會聽話的,爺爺,你不要離開我嗚嗚哇……”
聽見了小乞丐的話,老乞丐總算是放下了最後的心願,閉上眼睛,徹底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韓修墨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他帶著小葉子,給老乞丐在山腳下立了一個墓,將死亡的事情告訴了不到八歲的小葉子,一筆一劃地教小葉子寫出了墓碑,立在墳頭上。
雲鼎山巍峨地聳立在麵前,小葉子在山腳下,接受了人生第一個不是為了活著的教育。
那一天夕陽西垂,韓修墨溫和的表情,在他的心中記了許久許久。
韓修墨給小葉子改名叫韓葉,將小葉子留在了雲墨莊園中。
*
韓葉很聽話也很省心,並且也很能找準自己的位置。
他知道韓大哥收留自己很不容易,在莊園裏也十分勤快,韓修墨想要做什麼,他都會提前幫忙做好,當然,做飯除外,他的個子太小了,根本夠不到灶台,而且也不會做飯,但其他的家務,他在見到韓修墨做了一次之後,都能夠打理得井井有條。
於是在雲銘淵離開之後沒多久,韓修墨重新過上了除了做飯之外什麼都不用做的閑逸生活。
不過隨著他的神識逐漸解封,這樣的生活,反而是他自己先不習慣了起來。
沒過幾天,他從後院裏將雲銘淵製作的那些迷你種田模型的放大版搬了出來。
他和雲銘淵商量過,這些機器對於修煉者而言是很雞肋,顯得沒有什麼用處,但平雲城中,多得是沒辦法修煉的普通人,普通人活著就要吃飯,還要給修真者種植靈米,這些機器,一定會有巨大的商機。
其實,這些機器下方都有能夠自由活動的輪子,韓修墨搬起來也不費力。
除了最開始給韓修墨展示的那些迷你模型的放大版之外,裏麵還多出來了一個自動翻地機,他搬東西的時候,韓葉就像是小尾巴一樣跟在他的身邊,看著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十分好奇:“韓大哥,這是什麼啊?”
“這個啊,”韓修墨笑了笑,“這是你雲大哥做出來的小玩意兒,用來種地的。”
“雲大哥做的嗎?”
別看韓雲還隻是一個七歲的小不點,但是他從小就跟著哥哥乞討,很會察言觀色,住在了雲墨莊園裏之後,他就小心翼翼地打聽到了,這個院子不止韓大哥一個主人,還有一個他沒有見到過的雲大哥。
據說雲大哥是韓大哥的丈夫。
他年紀還小,不知道丈夫是什麼,但他知道,雲大哥和韓大哥是一家人,隻有讓雲大哥和韓大哥都不討厭他,他才能繼續在這裏待下去,所以這幾天都在小心翼翼地詢問關於那位沒有出現過的雲大哥的消息。
韓修墨沒看出來他的小心思,但是對於將雲銘淵介紹給別人的事情,倒是很喜歡,雖然他和雲銘淵相處的時間也不是很長,但提到雲銘淵的時候,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眼底藏著溫柔。
韓葉能夠感覺到,韓大哥提到雲大哥的時候的開心。
所以後來更是喜歡在韓大哥的麵前詢問雲大哥的事情了。
“是啊,”韓修墨眨眨眼,“你雲大哥很厲害的,他回來之後,我介紹你們認識好不好啊?”
韓葉小小年紀,心裏就被種下了雲大哥很厲害的種子,對於見到這位雲大哥,也很期待,他重重地點頭:“好啊!”
韓修墨拍了拍麵前的四個大家夥,叫上了韓葉:“我們這就去試試這些東西好不好用!”
“好哎!”
小孩子忘性大,這段時間跟在韓修墨的身邊,他不用每一天都小心翼翼地討好別人,祈求別人的施舍,將過去那些日子拋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都活潑了許多。
雲銘淵出手,製作出來的機器,當然是好用的。
自動翻地機翻地,播種機播種,等到需要澆水的時候,自動澆水機派上了用場,種子成熟的時候,自動收割機就能夠解決大部分的問題。
韓葉看得目瞪口呆。
他沒有種過地,但爺爺年輕的時候,是一個種地的好把式,對於種地的事情如數家珍,常常在韓葉和大哥的耳邊念叨當年種地的時候的事情,偶爾見到別人種地的時候,還會停下來癡癡地看,眼裏是韓葉看不懂的情緒。
小小年紀的韓葉隻知道爺爺很難過,但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爺爺。
跟在爺爺的身邊看得多了,他對種地也有些似懂非懂,但是從前見到別人種地的時候,都是用的人力,十分艱難,而且辛苦,從來沒有像是他剛才看見的那樣簡單。
韓葉有些懷疑人生。
作者閑話:
雲銘淵:今天作者沒有小劇場,但我還要打工求枝枝。
韓修墨:我也是。
小葉子:我也是。
韓&雲:什麼,作者連童工都要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