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女人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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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迪廳夜場比平時多出幾倍的人來,好像休息日就是放縱日一樣。反正第二天上班的不用上班了、上學的也不用上學了,忙了一周的朋友可以大肆的玩樂一番。
每當客人比較多的時候,外場加桌加凳是常事,也是場麵最為混亂的日子。平時距離舞台還稍有距離的一等大台(最低消費也是相當驚人的)也會被推至距舞台不足30cm遠,而且早早便被預訂下來,台上擺著最低消費足額的酒水與果盤……當然,沒些渠道或厲害關係一般人是訂不到最靠近舞台前的台子的。
而樓上正中的幾個包廂同樣是緊俏熱訂,其他的散台就是給一些臨時來玩的客人準備的。
由於客人離舞台過近,演員表演時就會注意一些,特別是女演員,盡量穿走光可能性小一些的服裝,因為客人從下往上看很容易看到小可愛(不懂的人可以自行想像一下是什麼)。
肚皮舞舞者的服裝大多是裙裝,而且以及地的較多,但我們此次排舞的服裝是高開叉的魚尾裙,裏麵就不能穿平角褲,特別是我們肚皮舞舞者是不穿絲襪的,因為做動作時很容易滑倒和受束縛,防走光的打底工作就顯得極為嚴峻。
昨天那個叫陸銘的人還會來嗎?我不由得亂想起來。
昨晚在出租車上看到的最後一幕讓我有種莫名的震撼,覺得這個陸銘很怪,言行古怪、做派古怪。
“一般精神病的症狀也差不多是這樣吧。”我歎口氣如是想著,“但精神病可以考駕照嗎?”誰管他!
昨晚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吧,而且還是兩隻狗。
做好心理建樹,我伸伸懶腰開始補充水分。
但有人就是見不得我安逸幾分鍾啊。
“杜姐。”張靜又陰魂不散的湊了過來。
我長長的歎口氣,然後提起精神來麵對這個精力旺盛到極點的女人,“有事啊……”
不耐煩的口氣本是想讓張靜知難而退,但她好像天生就沒長察顏觀色這根神經。
張靜看了看聽歌的馮豔和努力做防走光準備的胡小燕,確定沒有人會聽到我們的竊竊私語後把手攏在嘴邊對著我的耳朵說話。
“昨晚那個帥哥強不強?”
“撲!”我將口中的礦泉水直線噴出,好在前麵沒站人,不然又得惹禍。
我用手背擦著嘴邊的水,眼睛瞪得像燈泡似的看著張靜,“什麼……強不強?”
張靜慢條斯理的戴上閃閃的大耳環,賊笑著說:“杜姐,你能反問我‘什麼強不強’就證明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然後三八的用肩撞撞我的肩,“都三十好幾的女人了,還跟妹妹我裝清純啊。”
翻個衛生球給三八女看,我三十好幾幹卿底事?我有個同學人家也32歲了,連初吻都保留至今呢,潔身自愛的人多得是!
“強!很強!”我再喝了一口水,懶散的回答這個小三八的問話,知道自己說沒有事情發生打死她也不會相信,反而會更神經巴拉的問起沒完。
“真的?”張靜興奮的抓住我的手,“你們是情人還是……”
“一夜情。”我故意壓低聲音說,“昨晚剛認識的。”
“一夜情?”張靜張大嘴望著我。
我點點頭,“嗯,一夜情,僅此而已。”
“哎喲,我的杜姐,真看不出你還……還真……”張靜更三八的笑起來。
我的天啊,年輕女孩子聽到這種話不是應該鄙夷得要命嘛,是我跟不上時代了還是時代變化太快了。要是放到我23歲那會兒,提起一夜情肯定讓男人女人罵死,說女人不自愛、下賤等等,但現在男人們一邊大聲罵著女人搞一夜情,一邊自己在到處尋找一夜情;而女人們則對一夜情褒貶不一,或持中立態度,但像張靜這種興奮和崇拜的真是異數。
滿足了小三八張靜的好奇心,我總算可以安靜的休息一會兒,在腦海中回想舞蹈動作,以免一會兒自己出錯,群舞要求的就是動作一致,一個人出錘都會讓演出失敗。
今夜的空氣都是熱的,已經習慣周末夜場瘋狂火熱的演員們仍是被台下客人的熱烈氣氛帶動得興致高漲,而演員的火爆演出又帶動了客人更火熱的回應。
食色性也,古人都看透的事情,我們現代人更是不但看透還深一步的運用著。
當肚皮舞舞娘穿著鑲滿珠片的文胸上衣和低至胯部的裙裝出現在舞台上時,台下的男人們瘋狂了,口哨聲此起彼伏,歡呼聲不斷。
這與在海灘上看三點式美女不一樣,人家是看隨便但不會向你施展嬌媚的笑容,但肚皮舞舞娘那媚惑的笑容卻是送給你送給他的,每個人都自我陶醉著被看中的那個人是自己。
如蛇般柔滑的身軀起伏如無骨一般,值得女人自傲卻常被包裹在層層布料下的美胸自由的彈跳著呼之欲出,若隱若現的美腿時不時從開叉的魚尾裙中探出又縮進……
這一切在道德衛道士的眼中是那樣的荒淫與糜爛,在享樂者的眼中卻又是那樣的心癢難耐。脫去所有一切有色的眼光,肚皮舞其實是那麼高雅與迷人,每一個跳肚皮舞的女人都是那麼的自信,自傲的展示自己曼妙的身體。
如今,我們站在物欲橫流的舞台上,沒有道德衛道士鄙視的指責,隻有客人的歡呼聲與口哨聲。
正隨音樂按著演習時的舞步移動時,突然見店內一個內保(負責店內保安工作的人)指了距離舞台最近的一張大台示意我過去。
什麼意思?我在一個旋轉後站到那張大台旁的舞台邊源。
內保再次指了指那張大台,上麵已經將瓶瓶罐罐清理幹淨,大大的台子仿佛一張縮小的方寸舞台。
舞者在客人的大台上表演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在夜場表演就要有這種心理準備。
當正常表演的舞曲結束,我們四名舞娘誰也沒有下台,因為當內保指向大台的時候就意味著今晚要加節目,而加節目是要收客人費用的,也許一支兩分鍾的舞就是三五百的小費。
主持人插諢打科的說了一些逗客人笑的話,然後切入正題。
“請問這張台哪位哥哥點的節目啊?”
一支手臂舉了起來,同時手臂的主人站起來將身體麵對舞台。
舞台的燈光很亮,當那個人轉過身時我的身體仿佛被冷水瞬間澆過幾遍。
他的嘴角顏色比臉上其他膚色要深,仔細看那是一塊青紫的瘀傷。
“那麼這位哥哥您想讓哪位美麗的舞娘為您獻舞啊?”主持人將麥克風遞向起身的那個男人。
“穿深紫bra套裝的舞娘。”纖長的手指指向舞台。
主持人回頭看了一眼,然後開始發揮他的“幽默”,“嗬嗬,這位哥哥還真是含蘊。大家知道什麼是bra嗎?就是胸罩!”
台下的客人們哄堂大笑,又響起幾個尖銳的口哨聲。
主持人看達到了搞笑的效果,又繼續說:“那就請戴著深紫色胸罩的美女站出來吧!啊,不過台下戴深紫色胸罩的美女就不用了。”
又是一陣哄笑聲。
“杜姐。”馮豔惱怒的聲音在身後小聲響起。
這是第一次有人點肚皮舞加節目,卻讓我們這個小小的團隊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但站在這樣一個特殊的舞台上,什麼樣不堪的話都得聽進去,什麼樣的玩笑都要開得起。
我向前邁出一步,內心是視死如歸的,但表情是仿佛當選世界小姐的興奮。
誇張也是這個特殊舞台的需要,即使有人罵你都要當做一種調侃式的關照,記得韓國一位女藝人說過:即使是反對者,有被別人注意到總比被人遺忘的好。
麥克風被遞到我的麵前,我輕輕的說:“謝謝這位先生的厚愛。”將麥克風還給主持人後,我交待身後的胡小燕一會要放的曲子。
隨音符的跳躍,我舞動著身軀帶著誘惑的笑容慢慢邁向指定的大台。
跨過30cm的距離,我便跨越了一切,當我與那雙帶著譏笑的眼眸相對,笑得更加媚。
死男人,既然你願意出錢,老娘我不賺白不賺!
男人的眼睛像毒蛇般注視著我,而我像美女蛇般賣弄風情,做一個駱駝波浪時我故意將身體向前傾,讓男人看到我的乳溝,大波浪的卷發撫過男人的臉龐,彼此呼吸交錯。
一個旋身再點胯,將玉腿展露在男人的眼前,裙底風光忽隱忽現,即看不清也小窺其間色彩。
男人一直一隻手裏拿著酒杯一隻手環胸,眼睛始終未離我含笑的眼,似乎我身上的其他美景根本引不起他的興趣。
與男子同桌的客人也都保持冷靜,反倒是隔壁桌的客人呼喊叫好。
一曲舞罷,我頭也不回的跨過30cm的距離,向所有客人深鞠一躬,轉入幕後。
這一仗我勝了!
走出“人間天堂”的後門,與三位夥伴紛紛道別,叮囑注意安全。
剛想走出小街到大路上打車,便見剛走到路口的張靜像瘋馬一樣跑回來。
為了安全起見,我側過身讓路,免得被撞倒或撞傷。
瘋馬跑到麵前使勁抓住我的手臂大叫:“杜姐!保時捷帥哥!”
想我這冰雪聰明的不惑美婦一聽便知道這匹瘋馬說的是什麼意思。
轉身向另外一個方向的路口走,條條小路通大路,何必死守一個路口走。
“唉?杜姐!你去哪?”張靜拉住我,“車在這邊。”
我將脖子上的絲巾向上拉了拉捂住口鼻,一副忍者的模樣說:“換條路回家。”
“為什麼?”
“我怕狗。”
“哪有狗?”張靜四下張望。
真是討厭,幹嘛問那麼多。
轉過身,拉開張靜的手,將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很認真的說:“小靜,我給你講個故事。”
“故事?”孩子的眼睛一片迷茫。
“是的。在國外有一個男人家裏的除草機壞掉了,就到鄰居家借除草機,結果那位鄰居沒有借給他,隻是說他的妻子在家裏燉牛肉……”
“除草機?燉牛肉?”很好,孩子眼睛裏的迷茫更重了。
我點點頭加快語速說:“是的,那個人的太太在燉牛肉,男子很奇怪的問鄰居他太太燉牛肉和借除草機有什麼關聯呢?鄰居說他隻是不想借除草機給男子,至於什麼樣的借口並不重要。”
“啊?”孩子徹底傻掉。
“你明白了嗎?”我加重語氣並拍了拍張靜的肩膀。
“明白什麼?”
我轉身就走,哪裏有時間與一個單細胞生物閑扯。
“杜姐,保時捷帥哥……”
“讓他去死!”我頭也不回的加快腳步。
“真是遺憾,我覺得自己至少還能再活50年。”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沒聽見,沒聽見,我什麼也沒聽見。
身後響起追隨而來的腳步聲。
媽呀!色情狂就是這樣吧,我認識大哥你誰啊,幹嘛對我死纏爛打!
沒事,今天姐姐我穿的是阿迪慢跑鞋,透氣又減震,雖說百米考試都吊車尾,但總算危險過關拿分。
但還沒等氣喘,小街的另外一個出口在遙遠的彼端時便被一個有力的手臂抓住了纖纖小胳膊。
“救命啊!有色狼!”我狠命的掙紮,用手上沉重的包包去砸對方。
“你這個女人!”陸銘咬牙切齒的搶過我的包包,凶狠的瞪著我。
用力過度的我喘著粗氣,也拚命的瞪著他,“你有病!我不認識你!再糾纏我我就報警!”
陸銘將我的包狠狠的往地上一扔,大喊:“你去啊!”
哎呀,這個色情狂膽子還不小,竟然不怕警察。
“算今天我們才見過兩次麵,你為什麼這樣,你說我哪好,我改還不行嗎!”嗯,現學現賣的詞兒挺好用。
“因為男人有一種信念叫勢在必得!”陸銘用比我更高的聲調喊著。
“放屁!”我抓狂的怒吼。
這是強搶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