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生若隻初相見 一 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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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31年,也就是唐貞觀5年。長安城中欣欣向榮,東市與西試鱗次櫛比的店鋪,隨處可見的小販吆喝著過往的顧客。街上不時可以看到幾個不同發色眼睛的西域人,說著生澀的漢語,不過是精明的生意人。與他們做生意可要小心了。
唐朝相對以前幾個朝代來說是開放的,街上也可以看到不少婦女買菜遊玩,不過還是很難找到姑娘打扮的女子。街上的女子年紀小的,挽著菜籃子,略帶好奇的東張西望;年紀大點的,已沒了那閑心,拉著孩子,與買菜的討價還價;再說大戶人家的,比如說這個,四個大漢扛著一頂寶藍色的轎子,轎子的窗布嚴嚴實實的蓋著,邊上跟著個小丫鬟,不緊不慢地和轎中的人說著話。看樣子是上香祈福還願回來的夫人小姐。轎子前麵有個著墨綠色青衫、書生打扮的年輕公子,相貌普通,但眉宇間透著一股颯爽英氣,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習武之人。他騎著一匹馬,不緊不慢的走著,不時地回頭看身後的轎子。
這一行隊伍拐過街角,穿過幾條街,再走個百十步,再一扇朱漆大門前停了下來。沉重的大門彰顯出這戶人家非富即貴,不過略顯蕭條的門庭也可以看出這戶人家正走向衰敗。大門上方的牌匾上有兩個蒼勁的大字:李宅。據說這兩個字還是出自名家之手,傳了幾代了,便也無從考究了。
究丫鬟上前,一手掀起轎門,一手扶起轎中的人。轎中的人略帶羞澀,一身水綠色的衣裙,沒有嬌豔的織錦和繁重的珠寶首飾,卻凸顯出這身衣服的主人的小巧嬌柔。墨色青衫的公子溫柔地叫了一聲:“四小姐,小心點,路不平。”,那個小姐抿著嘴唇淡淡笑著,跟著前麵的人進了後院。
這戶人家姓李,十幾年前也是長安城內數一數二的大戶,也出過兩個二品官,不過都沒多大作為,沒幾年就被彈劾撤官了。到了李明翰當家的這輩,自弟弟李明朝被撤官,家中的絲綢生意受同行擠壓慘淡後,一蹶不振。但李家幾十年的威望還在,也總算沒有沒落消失。李明翰有三個兒子、四個女兒,三小姐和二少爺是庶出,他們的母親在一年前就因病去世了。三少爺也是,不過不同母。前兩個小姐已經出嫁,嫁的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三小姐李思餘,四小姐李思回待字閨中。三個少爺中大少爺李信翎去了洛陽,聽說與洛陽蘇家二少爺情同手足,好幾年沒回家了,隻是逢年過節托人捎個信報個平安,好讓兩老安心。二老起初十分擔心。但時間一長,也沒摸透這兒子心裏在想什麼,索性不去想了。二少爺李信沂近弱冠之年,文文柔柔書生一個,才高八鬥,為人親和善良,受長安上下一致好評。三少爺李信箬不過六七歲的樣子,總喜歡纏著管家衛伯和他的兒子衛禮容,也就是先前騎馬的那個公子。禮容二字還是李家前任當家李蒼孑起的,那時李家正處於鼎盛時期,而衛伯打小就跟著李蒼孑,可謂忠心耿耿,所以順道的,雖然沒有賣身,他的兒子衛禮容也進了李家。衛禮容自小跟著二少爺讀書習字,又有一番機遇巧合學了一身本領,也可算是文武雙全了。李家上下待他也不似一個下人,到像是個少爺了。再說李明朝自從官場失意後一直鬱鬱不得誌,也就整日窩在房子裏不出來,他就一個獨子李信瑢,此子一年也露不了幾麵。也算是“養在深閨看不見”了。嗬嗬,說笑了。
李宅挺大的,一路過去數不清的屋舍樓台,也算是蒙祖蔭了。最特別的是後院的半個湖,連接這外麵,墨綠的,似翡翠般。每逢月圓之也,此湖更是碧的通透,籠著夜光,有如神跡。
那麼,我們的故事也就從這裏開始了。有關這個湖,長安李家,洛陽蘇家,有關江湖風雨,兒女情長,天上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