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投海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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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新的一天開始了,明媚的陽光透過清澈的玻璃照在了“玫瑰紅月亮”鮮花店的一大片一大片的鮮花上,這令人聯想到了蜜蜂、蝴蝶和太陽。花店老板山姆老頭一睜眼就看見亞曆克斯在窗外用抹布勤勤懇懇地擦著玻璃,他還邊擦邊衝著山姆老頭擠眉弄眼。
“嗨,多好的年輕人,謝謝你的勞動,你需要多少報酬呢?”山姆老頭說。
亞曆克斯說:“那朵玫瑰多少錢呢?”
“1。2美元。”
“好吧,那就1。2美元。”
“好,給你。”
亞曆克斯接到錢後又把它塞到了山姆老頭的手裏,山姆老頭非常不解地望著亞曆克斯。
亞曆克斯說:“嘿,老板,我要買那朵花。”
山姆老頭捂著頭說:“噢,我的天哪,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向我要得了?”
亞曆克斯接過花說:“掙錢然後再花掉它,感覺就是爽!”
哇唔,大學餐廳熙熙攘攘。
啊!凱利正和她的一個女同學坐在餐廳的一張桌子上吃飯。凱利是那樣的漂亮和與眾不同,亞曆克斯太高興了。
“加油!”亨利一把把亞曆克斯推上了前線,而他自己則躲在了一個小角落裏。
亞曆克斯做完了最後一遍張牙舞爪,然後出發了!
把花放在背後,亞曆克斯一踱一踱地走到了凱利的身後。把那朵芳香的玫瑰花優雅地放在了凱利的麵前。
他在等待著凱利的一聲驚喜的尖叫。
“啊——欠!”誰知凱利竟然對花過敏!一個噴嚏下去,整個花朵都被打掉了……
亞曆克斯吃驚地看著手裏的花柄。
“噢,對不起……”凱利連忙撿起了花朵正想道歉,突然發現是亞曆克斯,於是眼球向上一翻,把花朵放在了桌子上低頭吃飯。
亞曆克斯坐在她對麵,他露出了一個深情的笑。
可惜凱利沒在看他。
亞曆克斯就要說出他一直都在想的話了!
“嗨,凱利,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想念你的眼睛,沒有你的眼睛,我的生活就黯淡無光……”
凱利抬起頭驚愕地看著他。
“啊?亞曆克斯!你是什麼時候坐在這兒的?你剛才是不是說話了?”
亞曆克斯一頭栽在了桌子上。
“嗯,是的,我剛來這兒。我剛才說話了,我還想說,你在我的眼裏真的是非常美麗,其他女生我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哇,語氣,姿態,眼神,音量,動作都十分到位,十分完美!亞曆克斯開始在內心叫好了!亨利也在遠處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啊,我想起來了,票房榜的第三名是《律政俏佳人》!”凱利突然扭頭對旁邊的那位女生說。
要不是有脖子連著,亞曆克斯的頭早已經飛到幾米之外了。
亞曆克斯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他想了想說:
“哦,《律政俏佳人》,我也對這部電影感興趣,特別是……”
凱利突然打斷他說:“而我剛好對這部影片不感興趣!啊,我吃飽了,珍妮,咱們走吧!”
旁邊的那位女生驚異地看著她說:“什麼?咱們不是剛來嗎?”
凱利尷尬地坐了下來,對亞曆克斯說:“好吧,好吧,亞曆克斯,今天天氣怎麼樣?”
亞曆克斯高興地回答:“棒極了!晴朗,舒適……”
“停!告訴你,我剛好討厭極了這天氣!在這種天氣裏,我非常地不想看電影,逛街,做運動……我唯一想做的隻有寫作業!”
珍妮瞪大了眼睛驚奇地看著她。
凱利示意她不要說話。
亞曆克斯皺了皺眉頭,說:“沒關係,我來這兒隻是想跟你說說話……”
凱利絕望地說:“好吧,快說吧。”
“無論如何,我都想說,你很漂亮,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凱利呆呆地愣著。
突然,凱利發瘋似地把自己的頭發揉成了一個鳥窩,然後問:
“我還漂亮嗎?”
亞曆克斯說:“漂亮,我已經做好準備愛上所有時候的你了。”
“噢!”凱利絕望地倚在靠背上,說,“我錯了!”
亞曆克斯不解地說:“錯了?你做錯了什麼?”
凱利說:“我不應該不愛你,卻故意去吸引你……”
一陣尷尬。
亞曆克斯大叫道:“不!寶貝兒!其實你也可以嚐試去喜歡我的!不!寶貝兒!”亞曆克斯已經開始哀求了,“不,我不能接受,在你眼裏我真的一無是處嗎?哦,我想起來了,你至少認為我是誠實守紀的!不是嗎?在高中的一天,所有男生都逃課了,而你卻一直在老師麵前說我沒逃課,你那麼相信我,難道不是因為覺得我誠實守紀嗎?”
“呃,不是。”凱利搖搖頭說,“我相信你是因為……我覺得……長的像你那麼傻的男生……根本就……不會逃課……”
“傻?”亞曆克斯喃喃道,“所以……”
“所以就沒那智商逃課。”凱利補充道。
啊——亞曆克斯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已經開始在亞曆克斯的心中狂湧了!
亞曆克斯無力地站了起來,這回,他是真的慘慘戚戚了。他笑著說:“你不愛我卻故意去吸引我?!……你不愛我卻故意去吸引我?!……”他那笑容活像個精神病人,“啊,今天的天氣可真糟糕啊……”他說完後像個沒魂兒的人似的向門口溜去。
亨利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吃了一驚,他趕緊追了上去。
亞曆克斯已經衝出大門,開始往遠處飛奔。
亨利連忙邊追邊喊道:
“嘿,你應該繼續努力啊!你已經很棒了!……”
亞曆克斯猛地轉過身說:“可是,你不知道,她以前對我好隻是因為她覺得我非常傻而好欺負,而在她的心中,我一點也不優秀!”
“可是,我覺得你挺優秀的呀!”
“可是這有什麼用!我總算知道了,她把我當大傻瓜,我卻一直樂嗬嗬!不,我再也不要做這樣的大傻瓜了!”
亨利說不出話來。
“亨利,謝謝你,我想單獨待會兒,謝謝你的幫助……”亞曆克斯說完更加快了腳步。
亨利停了下來,無奈地攤了攤手。
……
……
……
終於跑累了。
亞曆克斯蹲在了馬路邊。
天空是暗的,雲朵是髒的,小鳥是亂喳喳的。
……
好長時間過去了。
亞曆克斯發現叮當正在自己腳邊臥著。
它正用同情的目光看著自己。
亞曆克斯慢慢地摸了摸它的毛。
“嗨,叮當,你知道嗎,你的主人做了好多傻事……”
好幾秒鍾過去了。
他對著叮當輕聲問道:
“嗨,叮當,你也是單身,你孤獨嗎?”
叮當翹著鼻子呆呆地看著亞曆克斯。
“唉,小狗多好,永遠都不會孤獨,什麼時候都開心……”他抬起了頭,“唉,我為什麼不像叮當一樣,一直開開心心的?要知道,雖然得不到愛,但至少沒人欺負我,不是嗎?”
亞曆克斯心想:對呀,至少沒人欺負我啊!
天空頓時雲開霧散,太陽在明媚地笑著,藍天也分外透明。
亞曆克斯對著天空說:“又沒有人欺負我,我有什麼好痛苦呢?”
突然,一個天真無邪的可愛小男孩微笑著站在了亞曆克斯麵前。
亞曆克斯看著他。
那孩子在開心地笑著。
亞曆克斯也笑了,被小男孩的燦爛笑容所感染。
亞曆克斯說道:
“嗨,你好,小朋友!”
誰知,那小男孩一腦袋撞在了亞曆克斯的臉上,然後嬉笑著甩著腳丫子跑開了!
有個小孩兒欺負了亞曆克斯!
亞曆克斯捂著鼻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看,地上有許多泥漿。
啊——亞曆克斯再也忍受不了啦!他發瘋地大叫著,奔跑著,他推開了阻擋他的一切!他大瞪著眼睛,伸長了舌頭,一直衝出了校園,衝出了城市,衝出了森林,他一頭紮進了海裏,他推開所有阻礙他的海水,他奮力地遊著,是的,他要逃離這裏!逃離這裏!
終於,筋疲力盡了。
亞曆克斯翻過身,木然地望著天空。
“永別了,這個世界。”
然後他一頭沉入了深藍的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