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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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追上去,告訴他我沒有說出來的人是你,讓他細細清數我們幾個的關係”何燁看到他在這裏,倒是不吃驚。
利航慢慢地逼近,看著何燁沒有表情的回視,坐了下來,抽出煙,卻找不到打火機,煙叼在嘴裏覺得正難受,便聽到“呯”的一聲,看到的是何燁伸出拿著點燃打火機的手,何燁看著他那有些不明所以的表情,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好笑了,於是直接把打火機丟了過去。
利航利索地接了過去,優雅地吞雲吐霧,突然把何燁壓倒,將煙氣慢慢地吹向他的頸部,“那我們。。。。。。是什麼關係呢?”
有一會兒,煙霧迷繞的視野裏利航看不清何燁的表情,他把頭貼在何燁的胸口,靜靜地聽著那規律的心跳。
“我前嫂子的未來丈夫,或者,惡魔與惡魔吧。”何燁幹脆把兩隻手枕在後腦勺,任由利航壓著他。利航站了起來,看著何燁,輕歎一聲“原來你還有心跳,我還以為那裏什麼都沒有了。”何燁沒有說話,將頭靠在手上,索性閉上眼睛,傾聽著彼此之間均勻的呼吸。
利航出來就打了範罡的電話,對方沒接,他繼續打,依舊沒有反應,他開著車在附近的酒吧轉了一圈,最後在一條小巷聽到範罡扯著嗓子唱:“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舍得我難過。。。。。。”利航不分由說就把範罡扯進了車子,範罡已經換成“你給的眼神好比大熱天的一道冷空氣,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愛你,以為付出一切就非得有意義”利航聽著都覺得莫名其妙了,愛?
最後把醉得糊裏糊塗的範罡連拖帶拽帶進自己的家,把他往廁所的蓮蓬頭下一塞,開了開關,聽到範罡在那裏罵:“丫你神經病,小心我廢了你。。。。。哦。。。。。喲。。。。你就不能輕點嘛。”
利航丟給他一條毛巾,就走出了浴室,接著便聽到浴室裏傳來狂吐的聲音,似乎還帶點哽咽,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喊。
利航泡了杯醒酒茶,放在桌上,拿了套睡衣放床上,直接到另一個房間睡覺。
這個表弟是個死心眼,何燁那麼拒絕他,其實也是對他好,傷他心,總比他以後發現事實的好。
他原本也以為自己掩藏地很好,但是最讓最不應該知道的三個人都知道了。因而在這場劇裏扮演的,怎麼看都是凶手,毀了兩個人的人生,一個選擇自殺來詛咒,一個選擇回來報複,還有一個,應該是跟他一起選擇承擔罪惡吧。
還以為何燁也會選擇憎恨,可是淋箐說的贖罪讓他愣住,管他他媽的什麼事,書架上放著心經,滿腦子就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小屁孩,從進公司的第一天起就用了然於胸的眼神看著他和何崔,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一想到就火大。
躺在床上輾轉都是那人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話語,像是天天熏在檀香裏的和尚,舉手投足都是他媽的淡定,非常刺眼。突然坐起來,看著自己原本的房間燈還開著,輕輕地走了進去。
範罡趴在床上,枕頭那裏已經濕了一片,轉頭想走。
“表哥,是你吧,還跟以前一樣,走路都不帶聲音的。”範罡也坐了起來,腫腫的眼睛看著利航,父母離異,他被判給媽媽,而她卻隻是把畢生放在律師事業上,即使到周末都見不到幾次。後來他便直接被送到阿姨家養著,自然就很貼比自己大十歲的表哥,而利航對他也是疼愛不縱容,做錯了事會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教訓自己,摔倒後不管他怎麼哭都不會安慰隻是買回創可貼給他的哥哥。
“表哥,你都知道的吧?”範罡抓著頭發,表哥那麼聰明的人,小時候每一次說謊話都會被他識破,也不必要隱瞞了。
“對,我知道。"你對他的眼神,我太熟悉了。
“表哥,我好難受。”
“你放棄吧,他不適合你。”
範罡張大了嘴巴,他還沒一想好該怎麼描述自己的這份情感,表哥已經一盆冷水潑下來了。
“你對他的感覺,隻是一時的好奇而已。。。不要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你想知道什麼人能進入他的內心,想窺探的更多,隻是這樣。”
範罡依舊是接不上話,利航看了看他:“他對你而言,隻是征服感而已,你隻是想證明,自己可以成為特別的,小罡,那不是你理解的愛情,他也沒法給你真正的愛情。”
範罡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真傻啊,自己為他端茶送水,撐傘送飯,在所有人眼中都是鬧劇嗎?
“表哥,你又來了,說話還是那麼哲理,喜歡了就是喜歡,哪會管是因為什麼看上了,反正結果都一樣。。。。都一樣。”
“傻蛋,那家夥明擺著就是對你沒興趣,是個爺們就不要這麼拖泥帶水,瞧你這樣難受懂嗎?”利航捶了一下範罡的胸口,也隻能說到這份上了,愛上那個人,別說心口像鳥兒被困在籠子,而是那畫在屏風上的杜鵑,死了,黴了,也隻能是糊在那裏,萬劫不複。
“今天別想太多,早點睡吧。”揉了揉他的頭發,他是心疼的,何燁也心疼,但是除了心疼,給於不了更多。
“表哥,我知道現在講可能太晚了,但是。。。嫂子也不是真心想嫁給你的。”範罡不想表哥後悔,長痛不如短痛。
“結婚有時候是一種責任,並不定要有愛情。”
可是,她隻想報複何燁,利用你找學長的麻煩而已。
利航與淋箐的婚禮時定在四月的一個周末,為的是了親戚朋友方便,那天公司也所有人都去了,何燁也在,看著利航和淋箐的眼神有些失神,後來對上了淋箐的眼神,淋箐舉起了酒杯,風情萬種地朝他笑了笑,他也禮貌性喝了手上那杯酒,吞下去的時候才意識到不對,接著就是一片狂咳,這時有人輕輕地拍著他的背,遞給他一張紙巾,他說了聲謝謝,擦完抬頭看是範罡那無害的笑容。
應該是很受傷才是,可這孩子怎麼明明知道是牆還會往裏頭撞。
“你也來了。”何燁先開口,微笑地看著範罡。
“對啊,我媽讓我過來學習經驗,以後就不會。。。。”說完發現不合適,便停住了。
“她說得對,先實習一下,等自己上陣就不會緊張了,你表哥很鎮定。”說完還很佩服得朝利航那個方向看。
範罡心裏犯堵,這樣的情況就好比來一棍子再給一蜜罐,不管對不對口都往裏灌,可是這麼明顯的意思又不能說什麼,隻好訕訕地傻笑,從何燁身邊走開,眼光卻始終在何燁上停留,看著他微紅的臉頰,沒有聚光的眼神,偶爾皺起的眉頭,以及總是抿著的嘴唇。
“想什麼呢,小罡?”範罡回過神,看到淋箐拿著酒杯站在他麵前。
“嫂子。。。。。恭喜你了,你今天真漂亮。”這話是真話,她今天穿的是絲綢露肩,婚紗在隨意的怡然自得中流露出一份與眾不同的優雅,簡潔明快的設計與精美的針織的搭配,帶來特別的視覺享受,輕輕挽係的小方巾以及頸上係一紫色珠飾都流露出別樣的審美情趣,似古代走來的仕女,又仿佛田園裏那副最優美的油墨畫。
“可是還是比不上你的學長吧?”淋箐笑得狡黠,隨著範罡的目光看去,何燁今天穿了一件非常平常的黑色正裝,再加一條較深的藍色領帶,頭發是也修得整整齊齊的,看上去一如既往的清爽,隻是臉色很紅。
範罡有些氣餒地笑笑。
“像黑森林一樣充滿神秘感,所以我當初要結婚第一個想到他。”這話如果在之前聽到範罡也許會吃味,可是知道他們那層關係,覺得難以麵對,也許學長說得對,他的失誤讓淋箐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家庭,但是他沒法認同,就因為受傷,可以利用無辜的人嗎?
“嫂子,表哥會聽到的。”
“不是早就知道了。。。不過既然嫁給他,自然會專心一意,不能讓他丟臉。”淋箐說地像浪子回頭似的,範罡不由從心底冷哼一聲,我看你多久給我表哥帶帽子。。呸呸呸,我說什麼呢。
“小罡,嫂子教你幾招追人的法子,幫助你把冰山搬回家。”
”還是不用了。。。。。”你出的,怕都是害人不淺的毒計。。。。
“首先,你要改掉你的習慣,老叫人家學長,自然是追不到,仰視的愛情通常都不長久,為什麼不試試平等的位置?”
看到範罡若有所思的表情,淋箐繼續說下去:“既然暖流融化不了他,那就讓他注意你,想征服你,所以,你要爬得比他更高。”
“我知道你很聰明,加油。”淋箐爬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利航旁邊,挽起他的手,即使掩飾得再好,都可以感受得到利航不易察覺的緊張。
你們好好看看我怎麼毀了你們精心圍起來的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