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陳夕篇 第九章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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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有很多細細碎碎的情節,讓沈樂言的頭很痛。陳夕貼著他的心髒,輕輕地說:“對不起!”再堅硬的心也溶化,這些天的懊惱情緒就化成了霧氣衝進他的眼睛。好了,他不要再生氣了,一切都不重要了,他隻想告訴她以後他們不要吵架,不要堵氣,不要再互相試探、猜忌,因為這太痛苦了,他們要好好在一起。突然陳夕不見了,身邊除了空氣連溫度都不曾留下。他極目四望,陳夕好像就在前麵,可是他伸手怎麼也抓不到她。“陳夕!別走!”他喊。可是再抬頭,眼前哪裏還有她的影子,周圍是無邊的空洞。
沈樂言一驚,從床上坐起來。頭痛如裂!他按了按額頭,眼睛也很痛。剛才的一切隻是夢境,還好隻是夢境。“陳夕!別走。”這就是自己心底深處最真實的情感嗎?在醒來時一睜開眼,就開始想念的那個人。
起身去洗手間,昨天真的喝太多了,胃都有些痛,沈樂言想找一點可以吃的東西。他的身體突然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當你的身體如饑似渴地思念一個人的時候,發現她就在你的身邊,這種感覺真是踏實。沈樂言一時間忘卻了所有的不適,生活變得如此美好。他忍不住想叫醒陳夕,向他講講自己剛才的心情。一伸手,陳夕的身邊就很放鬆地依偎進他的懷裏,唇角上昂,留著仰望晨曦的微笑。在睡夢裏,她一定非常信賴地倚靠著他,她終於對他有安全感了。沈樂言摸著她的肩,衣服比較薄,手有些冷。他抱起她,把她放進留有餘溫的被窩裏。她在他的枕頭上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雖然咳嗽了兩聲,但還是舒服地把臉在被子上擦了擦,放心地睡著了,象一隻尋到了溫暖舒適窩的貓。這些天她是不是也和他一樣擔驚受怕呢?是不是也傻傻地惱恨著彼此呢?是不是被折磨得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呢?是不是也是在醒來的時候發現無論怎麼逃都逃不掉?
謝天謝地,陳夕終於回來了。
沈樂言發自內心地快樂著,聞了聞自己的衣服,太有點味道了,他需要好好地洗個澡。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一切都會明亮起來的!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沈樂言就聽見門外急促地敲門聲。真是急切而又沒禮貌的人!
沈樂言隨手抓起一件T裇套上,打開門,正想教訓一下來人的冒失,突然他的氣焰矮了半截。
“媽,爸,你們怎麼來了!”
沈媽媽抱怨著:“怎麼叫了這麼久才開門?難道躲著我們。剛才打你電話也不接,隻好打給小韓了,他說你在家。”
沈爸爸解釋著:“上次你說去兒媳婦家提親,怎麼後來又拖遝了,不管工作多忙,這事情也不能馬虎呀。”
“是呀,是呀!你忙你的,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們親自去說。”沈媽媽無比地有激情。
“這個——”沈樂言遲疑著,目前說這個還不是時機,“你們別這麼急嘛!”
“好好好,我們不急,我們準備好好地住下來,然後慢慢地去敲定我們的兒媳婦!”沈媽媽把行李拿進了自己的房間,一邊誇讚:“不錯,不錯,比我們上次來整潔多了,所以說,家裏還是要有個女人。我一不在家,你爸把家裏整得跟狗窩似的。”
“哪有,別聽你媽媽胡說,我可是很整潔的人,小言這點很象我。”
“你還說,你還說——”沈媽媽立刻反駁起來,他們二老也真是的,爭爭吵吵一輩子還不嫌累,越老越象小孩子。
“咦!”沈媽媽發現了一些異樣,往沈樂言的房間裏衝過去。沈樂言大呼不妙,堵地門口不讓進:“媽,我房間很亂,您別進去!”
“啊!”沈媽媽看兒子一臉焦急,心裏更加懷疑。她睜大雙眼把兒子從頭打量到腳,再從腳打量到頭。現在是上午10點,一向勤勉的他卻剛從浴室出來,他的房間裏居然還有一個人。“啊!你——你——”
看他媽驚愕的樣子,沈樂言百口莫辯,以他老媽的性子,思想裏肯定已經把所有的可能甚至是不可能都想過了,他再怎麼解釋也隻能是越描越黑。偏偏他老爸加了一句:“小言,你脖子上怎麼了,蚊子咬了那麼大的疤嗎?”
沈樂言的臉就刷地紅的。天啦,這種誤解真是任鐵齒銅牙的紀曉嵐也說不清了。反正都這樣了,沈樂言隻好硬著頭皮說:“陳夕還在休息,所以你們不要再問了。”
沈爸爸一驚一喜,翻了兒子一記白眼。
沈媽媽立刻收聲,掩示地咳嗽了一聲,“啊,老頭子,走開了,我要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