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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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在吃飯的時候秦誌遠在飯桌上和妻子藍冰玉講過一個笑話。笑話是這樣說的:甲和乙聊天,甲問乙:你知道現在中國還剩什麼人嗎?乙說:天津人嘛!甲又問:為嘛?乙說:北京人在紐約,上海人在東京,那可不就剩下天津人了嘛!當然,那個時候四川的重慶還沒有被劃為全國的直轄市。
天津在可可的印象中是一個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兀自邁著平穩的步子緩慢向前的老人。
秦誌遠已經陪著妻子藍冰玉先期到天津了,可可從河南坐著長途車一路顛簸著隨後趕了過來。
姥姥走的很安詳,突發心髒病還沒來得及送醫院就去了。姥姥家可可來的不多,可可對姥姥的印象隻停留在母親藍冰玉的語言表述上。遺像上的姥姥目光柔和,默默地看著滿屋的兒孫們繼續在人世間來來往往。
可可有一個舅舅,開著一見不大不小的裝飾公司,舅媽去世了,新舅媽是個比舅舅小十來歲的年輕寡婦,還帶著一個孩子,舅舅再婚後就另買房子出去住了,老房子裏隻剩下可可的姥姥和可可的表哥藍宇。
現在姥姥沒了,隻剩下藍宇。
整理姥姥遺物的時候,可可發現了一個發黃的信封,是寄給給母親藍冰玉的。信未拆開過,信封上的字跡剛勁有力。每個人都有故事,媽媽也不例外。可可偷偷把信燒了。錯過的就讓它錯過吧,路青萍的出現打亂了一家人平靜的生活,不能再發生更多的意外了。
可可決定不陪父母回家,而是在天津休息一段時間。
藍宇是學醫的,在醫院工作幾年後辭職進入天津中新藥業集團做銷售,因為工作的原因,經常在外奔波,一年中有一半以上的時間是在各種交通工具上度過的。藍宇喜歡可可這個漂亮的小表妹,雖然很少接觸,但可可和剛逝去的奶奶在神情上有幾分相似。父親再婚後,夫子之間的隔閡日漸增深,每次出差回家,遠遠看見奶奶為自己點亮的等候的光明,心裏暖暖的。
一想到奶奶,藍宇的心就不由自主的一陣陣痛,奶奶是因為發現了自己的秘密受不了刺激才撒手人寰的。
在天津住下不久,可可也洞悉了表哥藍宇的秘密。
藍宇的愛人叫畢江,是天津電台音樂頻道主持互動節目的音樂DJ,他的聲音非常動聽,兼具男人的磁性和女人的柔美,可可想畢江的聲音肯定迷惑了很多收音機旁對未來充滿幻想的少女。畢江身材高挑纖細,眼睛很亮,但隻有在看著藍宇的時候眼神才會發光。
藍宇打算讓畢江搬過來和自己一起住,因為可可在,所以象征性的征詢了一下可可的意見。
可可問:姥姥知道這件事嗎?
藍宇說:我很內疚。
可可說:哥,我尊重你的選擇,隻要你覺得幸福就好。
就這樣,藍宇、畢江、可可三個人住在了一個屋簷下,慢慢的可可發現畢江是個很內秀的人,不愛說話,做一手好菜,還會織毛衣。畢江把藍宇照顧的很好。有時畢江會和可可一起去買菜、逛街,兩個人手拉手,宛如一對情侶,隻有在沒人的時候,可可會調皮地給畢江叫“嫂子”,這時的畢江會莞爾一笑,一副很嬌羞的模樣。
可可想:若姥姥有在天之靈,她會為自己的孫子祝福嗎?
一天,藍宇下班回家興衝衝地對可可說:“丫頭,明天我同學要來看我了。”
“什麼人值得你這樣高興,來就來嘛!”可可一臉不屑,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察看“夢尋黃河”的最新消息。正在廚房做飯的畢江也探出頭問:“誰要來?”
“劉列,我大學同學,現在在南京中醫院,來天津出差,順便來看我。”藍宇邊說邊走進廚房“劉列和我一個宿舍,是睡在我上鋪的兄弟。他外號叫琉璃,是個長著透明心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