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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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庫洛洛一行人來到迷幻森林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麵。一個銀發女子悠然坐在樹上,光亮的發淺漾著澤輝,此刻正繞在她手中把玩著,對於來人似乎沒多大反應,甚至頭抬也不抬。直到白染輕咳了一聲,她才輕輕一躍,落在他們麵前。
紫瞳淡睨,自有說不出的清冽氣質流轉,“好久不見,白染。”
“真是生疏的稱呼啊,小薇兒。”白染一個瞬步移動到她麵前,牽起她的手,落下輕輕一吻。
薇兒看了看他眉眼間隱隱的邪氣,心裏輕輕歎了口氣,,又恢複了原來淡淡的表情,“別太容易死了,你死了,我可不會為你掉眼淚。現在的你,不值得。”
“可是你死了的話,我可是很有可能會流淚的,小薇兒。”獨屬於他的親昵的稱呼在他口中流淌,有說不出的寵溺意味,讓她在一瞬間有回到過去的幻覺。
但也隻能是幻覺,神色一斂,薇兒後退一步,右手撫過左手臂的薔薇圖案,一把青劍出現在手中,劍身籠罩著層淡淡的光芒,靈氣逼人。“開始吧,我也想看看你從惡魔那裏獲得了多少力量。”
“不要後悔哦,小薇兒。”白染嘴角上揚,黑劍劃破光亮,憑空而現。劍身上纏繞著的黑色霧氣,竟連陽光也無法穿透,像是有重量般幾乎使人喘不過氣。能力稍弱的帕克臉色已經開始發白。
執起青劍劃破長空,劍氣如流影般揮灑四周,氣流卷動,形成一個淡青色的罩頂,將她與白染隔絕在結界內。
“這個是......?”碧眼狐狸笑眯眯地看向青雨。
“我家薇兒太善良,怕他們的打鬥殃及到你們,所以設下了結界。”
“那兩把劍真不錯。”信長讚歎地看著你們的人......手中的劍。
“眼睛別瞪那麼大,那劍是由靈力幻化而成。你想拿也拿不走。”青雨冷冷地吐槽。
在他們說話之中,裏麵的人已過了好幾個回合。飛掠的劍光旋舞中襯映著兩道雷光般飛速的身影。世間最為純淨的靈氣對上邪惡強大的魔氣,光與暗兩道長虹衝擊對上,火光燦影飛濺。青虹劃開長空,衝破黑暗,轟天震地的爆響,刺耳貫腦。兩人周遭的草木粉末般被粉碎。白染被那股力量震得後退了好幾步才停下,他吐出一口血,毫不在意地笑道:“這幾年你又增進了不少。”他咧嘴露出邪魅的笑容,身後黑氣將他團團圍住。
見他吐血,薇兒眼裏透著一絲擔憂。看見他身後的邪氣時又將自己的情緒收了起來,提劍淡淡道:“開始吧。”
白染的力量驟增了好幾倍,攻勢犀利,招招要致人於死地。薇兒不得不拿出全部實力,認真對付。
“喂,你們說,這場比試誰會贏?”信長在一旁看得有些手癢。
“當然是薇兒。”青雨誓死挺自己的主人。
“瑪琪,你怎麼看?”庫洛洛問道,幽深的黑眸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那個女孩。”瑪琪抿著嘴,“Jack喜歡她。”
“直覺麼?”青雨眼神犀利地看著她。
“噢噢,真的嗎?”一聞到八卦的氣息,幾隻蜘蛛又興奮了起來。
窩金看得熱血沸騰,咂了咂嘴,“真想和他們打上一架。”
“我們幾個應該不是對手。團長的話倒是可以。還是說你想直接變成冰柱?”俠客輕輕鬆鬆澆滅了他的鬥誌。
“嗯嗯。”芬克斯心有戚戚焉地點點頭。
庫洛洛仿佛沒有聽見他們的話,隻是琢磨著瑪琪的話。喜歡麼?Jack,你一開始就打算這麼做了吧。
“要分出勝負了。”青雨喃喃道。向來沒有什麼情緒的眼底是滿滿的擔憂。希望一切能照它所想的那樣。
黑色的邪氣在整個結界中彌漫。薇兒以自身純淨的靈力對抗。盡管如此,身上卻也多了好幾道傷痕,傷口隱隱作痛。
“再對我手下留情的話可是會死哦。”話音剛落,劍芒就吻過她的臉頰,留下一道細長的血痕。
白染將所有的靈力聚集,準備最後一擊。薇兒不敢大意,眼神一凜,將身上靈氣彙集起來。劍身綻放數道光芒,吐出長虹。青劍指向白染右側胸膛,白染的劍則指向她的眉心。會死吧,他們兩個。薇兒腦海中閃過這樣的想法。在那一瞬間,白染輕輕一笑,笑容褪去之前的邪氣與輕佻,一如從前的溫暖與寵溺。薇兒有些恍神,劍卻忘了收回。白染及時收回長劍,身形向右移動。她的劍直直地刺入他的心髒。刹那噴湧而出的鮮血染紅了紫色長裙。
整個世界忽的安靜了下來。結界也不知不覺解除了。整個領域一如它早先的平靜無波,仿佛之前的風雲變色,隻是一場幻象。
白染站在那裏,鮮血浸滿了胸前的衣服。他的眉眼間已沒有了以前的邪氣。在青靈劍刺入他心髒時,已斬斷了他與惡魔之間的契約。
薇兒靜靜地看著他。他的臉上有著釋懷的笑容,像是困擾了他好久的事終於被解決了而鬆了口氣。在他倒地前,她上前扶住了他。
他似乎說了些什麼,她卻什麼也沒聽見。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眼淚模糊了視線。
他的身體逐漸變涼。她仿佛沒感覺到一樣,隻是抱著他的軀體。她說過她不會為她掉眼淚,而她也的確流不出眼淚。隻是心裏像是少了什麼一樣,空蕩蕩的難受。
如果能哭出來是不是會好一些?
什麼東西拂過她的眼,那種癢癢的感覺竟讓她想笑。而她也真的笑了出來。笑著笑著,也就笑出了眼淚。
青雨坐在她旁邊,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用尾巴一遍遍拂過她的眼睛,用拙劣的方式安慰她。事情的結局整個如它所想,但薇兒的反應卻不在它的預料之中。它寧可她痛痛快快地哭上一頓。
過了一會兒,薇兒將白染放在地上,手指撫過他眉心,輕輕念著咒語。隨著咒語的結束,白染的身體漸漸消失,化作縷縷輕風,在她身邊眷戀地繞了幾圈,慢慢消散開來。做完這一切後,她鬆了口氣,身體倒了下來。
青雨看著倒地前還不忘憑著本能設置了一個結界的薇兒,輕輕歎了口氣。為什麼薇兒非得這時候倒下呢?這下子它就得代替她去麵對幻影旅團了。
遇主不淑啊。它邁開沉重的步伐走出結界。
“你能代替你主人做一些決定嗎?”少了一個團員似乎一點也沒對庫洛洛造成什麼影響,他的舉止一如既往的完美。
這個披著紳士外表落井下石的大尾狼。青雨腹誹,也隻能說:“可以。”
“你的主人殺了我們旅團的4號。現在她有兩個選擇。其中一個就是代替Jack成為4號。當然她也可以拒絕這個提議而接受旅團永無止盡的追殺。”俠客笑嘻嘻地跳了出來,笑容很是礙眼。
“前者。”青雨眼尖地看見庫洛洛耳朵上的“維納斯的希望”,迅速推翻了之前的選擇。
“你和你的主人似乎都對我的耳墜很感興趣呢。”蜘蛛頭子的眼神也不是蓋的。
“沒有,隻是好奇為什麼隻有一隻。”睜眼說瞎話的本領在薇兒的熏陶下它這個正直的守護靈也很快就學會了。
“是嗎?”庫洛洛倒也沒追究下去,“一個月後,帶她來基地集合。你應該記得路。”
雖然很丟臉,但事情重大,青雨隻能說出來,“我是路癡。”言外之意,要它記得路做夢還比較快。
它的一句話讓這個無所不能的蜘蛛頭子難得地皺了皺眉。庫洛洛思索了一下,“一個月後去天空競技場。到時會有人帶你們回基地。”
看著幻影旅團離開的身影,緊繃著的神經終於可以鬆懈下來。擔憂的目光投向仍未醒的薇兒。現在的薇兒受了挺嚴重的傷,應該找個地方讓她好好地療傷。
不過,白染最後說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