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何以歡 一 夏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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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平常不過的日子。
離高考的日子,漸行漸近。同樣是早晨清新的空氣,同一條石徑,同一段路,同一個場景,她抬頭望了望天空,陽光微暖,是夏的氣息。
夏天近了,風吹沙逝,即將畢業,一切都即將結束,又會有新的開始。
齊劉海,短發,今天,她同樣是穿著校服,看了一下手表,6點整。小跑了幾步,停在了木槿樹旁,就那麼靜靜得站著,過了大約幾分時間,看著一群男生從遠處走來…
他,就在人群中,最顯眼的位置,依然笑著和周圍的朋友一起。
轉而,她卻是忽然邁開腳步離開了原地,彎進了走廊,上了樓,再也看不見那個身影。
“沐沐……”有人在身後喊她的名字,她的腳步沒有停下,僵直了身子,紅了臉,卻是跑進了教室,關上了門。
轟隆聲響,隻聽見了自己的呼吸。
教室裏沒有人,隻有她一人,因為還早。
“沐沐!我剛才在叫你,沒有聽見嗎?你跑的那麼快做什麼?像做賊似的…”教室的門被打開,室友梅思思笑著衝進來。
她調整了坐姿,假裝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傻傻得笑著調侃道:“我…聽見了,是不想理你…”
“快月考了,沐沐,這次你有把握麼?”思思笑了笑,異樣得看著她,人都還沒有坐下,便從書包裏掏出了昨晚在寢室裏徹夜點燈苦讀的物理模擬題,問道。
她看了看窗外,沒有回答,隻是傻傻得笑了笑,轉眸看向門外,。
隻是那一瞬,她僵住了笑容,那一抹藍底白衫的修、長身影從教室門口經過…
他沒有回頭,不是因為沒有看見她。
“沒有把握,這最後的三模也不用試了。”
“是誰信誓旦旦,說要在最後幾個月擠進2班的?”思思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2班是文科班,同誌…”沐沐笑笑,她當初是那麼無厘頭得想過,一個理科生在最後截斷想要棄理轉文,而且要進重點文科,這是很可笑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不開玩笑說要進花澤二世的班級了?”思思像是聽到了什麼國際玩笑,拍案而起。
“你也知道我是在開玩笑的。”沐沐搖了搖頭,拿出了英語習題,埋頭做起改錯題來,她是嚴重的偏科生,隻是總那麼不思進取,英語已經‘登峰造極’,卻還要攻英語,那些數理化掉進低穀,卻還是置之不理…她,完全是個隨性的孩子。
她希望高考快點來,能快點結束現在這樣的循環往複的日子。她希望不再那麼可笑得日日等在樹旁,知道他的出現,然後自己卻又瘋狂得逃離。她希望能忘了一切的不愉快,她卻也不希望能重新來過…
那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覺得她很可笑,從開始到現在。
這點,她知道,也非常清楚。
“沐沐,你知道嗎?一個最新消息,周末,‘花澤’約了一大堆朋友,建斌,瓊斯吃散夥飯,說高考前,可能就要飛了…”
“是嗎?終於要走了…”沐沐笑了笑,但是笑得不太自然,他是等不及了…
“成績那麼好,高考根本不是蝦米問題,怎麼忽然說出國,就出國啦?真是搞不懂這有錢人,怎麼搞的…”
“恩。”沐沐似乎沒有在聽,停下筆抬眼,看著門外,自語道:“恩,是有錢人…一見麵,就用幾十張百元大鈔砸人的人,是有錢人…”
她這個窮人,當時真的就是當著楚家一家老少,甚至管家仆人的麵就俯身收下了那十張落在地上的百元大鈔,一張也不多,一張也不少,倉皇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