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爭霸天下 第1章 承影之絕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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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寧與東齊達成結盟協議,東齊以青州之地換得北寧豫西之地以及荊州南陽、江夏、南郡三郡,北寧將四地駐軍撤出,東齊出兵江陵,獨力承擔對抗南越大軍之責。
東齊群臣對取得豫西與荊州三郡自然無話可說,畢竟以青州換取這麼一片戰略要地,怎麼看都十分劃算,但是對他決定讓東齊獨立對抗南越此舉還是頗為不滿。不過君鳳羽深受裴慕風寵信,朝堂之上,指責之言自然不敢明說,質疑之聲總還是有一些的。
麵對群臣的質疑,君鳳羽並沒有任何解釋,這讓裴慕風感覺十分氣結,於是退朝之後便召見君鳳羽於禦花園的水榭之中。
“你應該知道青州之於東齊有多重要!為什麼?”
“君上心中早有破局之策,青州之事乃是意料之中,亦是君上暗中授意此舉可行,臣才敢如此而為,如今君上何必故意刁難問責於臣。”
直言不諱卻漠然平淡的語氣讓裴慕風頓時一愣,收斂了幾分淩厲之氣,緩和了語氣問道:“你今日在朝堂之上為何不向眾臣解釋?”
“第一,沒有必要;第二,說了他們也不會明白;第三,君上心裏很清楚。”
“你應該知道,隻有我信任你是不夠的,倘若你不能讓所有的人都信服於你,萬一有什麼差錯,後果是非常危險的。”
“就算讓所有的人信服又怎麼樣,昔日武相東方雲溪在朝中的威信如何,東方世家顯赫如何,不過就是一個‘不’字,先帝一句要殺,東方世家滿門抄斬,誰敢多說半個字。”
“不要拿我與裴慕凡相提並論!我不是他!”
“所以……臣也不是東方雲溪……不會委曲求全……”
“君鳳羽……你……”
“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我想我這樣說應該說得很清楚了,君上人中之龍,非等閑之君,將來足可縱橫於天下,成就霸業,既然心中已經明了,這就足矣,何必在意臣對他人解釋與否。君上乾綱獨斷,向來不聞短淺之見,隻需以事實證明一切即可,至於臣之命運,一切皆掌握於君上手中,生與死也不過隻是君上一句話而已。”
“你……”裴慕風稍稍遲疑了一下,眼神略微黯淡,故作平靜地言道,“君卿……你我之間說話非要這麼……帶刺嗎……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君鳳羽的神情依然平和冷靜,眼神之中卻一閃而過幾分不易覺察的異樣,淡漠地言道:“君上說笑了,臣與君上相識至今還不到三年,一向都是如此直言,君上如何知曉臣之過去與如今不同。君上大概是太過思念某人,恰巧在臣的身上與那人有幾分神似之處,以至於讓君上產生了錯覺,將臣誤認。能與君上心中思念之人相似原本應該是身為臣子的榮幸,隻是國君隆恩有些時候對於臣下而言並不是一件幸事,而且君上此恩太過厚重,臣也承受不起。”
裴慕風壓抑下去的怒氣頓時湧上心中,上前一把扣住君鳳羽的手腕,將人拉近身前,眉角上揚,狠狠地瞪著他,淩厲的眼神之中隱隱透出一抹複雜的深沉,分不清楚是憤怒還是激動:“你究竟是承受不起還是拒人於千裏之外?”
“臣……不明白……君上的意思……”君鳳羽抬眼正視著裴慕風,眼神淡漠,聲音清冷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波瀾。
兩人僵持了片刻,裴慕風似乎是無奈地放棄一般鬆開了手,轉身背對君鳳羽,望著泛起漣漪的湖麵,勉強壓下心中激動的情緒,淡淡地言道:“南郡之事……還是辛苦君卿……代朕去江陵走一趟吧……君卿莫要讓朕失望……”
“臣尊旨……告退……”君鳳羽行禮之後從容離去。
裴慕風用力緊緊地扣著護欄,沉默許久,輕柔的和風讓人絲毫感覺不到溫潤,反而讓人感覺到一陣一陣無名的寒意。
“你竟然絕情至此……究竟要怎麼樣……我才可以換回你……盈盈一笑……”柳絮飛散,緋花飄淩,幾不可聞的喃喃細語融入清風之中,伴隨落花而消散於無影無形。
“為什麼不把真相告訴他?”一道清冷低沉聲音從空氣之中緩緩傳來,瀟灑的身影飄然而至,悄無聲息地落在水榭亭台之外。
裴慕風沒有轉身,依然凝望前方,無奈地輕輕一笑:“告訴他什麼?曾經發生過的事實可以因此而一筆抹殺嗎?所謂真相也不過隻是一個借口!既然做了就不能回避!”
“唉!你們兩個一樣都這麼絕情!”
四國新曆165年9月,東齊與南越兩軍於江陵對峙兩個月之後,停戰議和,達成協議,東齊以南郡江陵以西之地與南越長沙郡交換,楚笑十萬大軍進駐襄陽。天下形勢驟變,四國皆不敢輕舉妄動,原本戰亂將起的中原一時之間再度安靜下來,平靜之下卻是暗潮洶湧,形勢反而更加緊張。
消息傳回東齊,群臣一片嘩然,紛紛上奏指責君鳳羽,甚至將種種猜測與懷疑之罪加諸於他身上。麵對滿朝進諫,百官上折,裴慕風隻是冷眼淡淡地看著這些貌似為國謀利而驅除權臣的忠直賢臣們,眼神冰寒地聽著他們一句接著一句的‘忠誠’諫言。待眾人進言完畢平息下來,裴慕風拿起案上的百官奏折,輕輕冷笑,蔑視地向群臣掃了一眼,手上的動作帶了三分隨意,一份一份輕飄飄地甩了出去,扔在眾人腳下,隨後輕輕按上腰間佩戴的湛藍長劍,甩袖大步離去。群臣一個一個麵麵相覷,都不敢作聲,都被裴慕風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遠處山光明媚,湖上水色秀麗,籬上花枝鮮媚,四周樹木繁翳,幽靜雅致的庭院之內,茶香沁人,兩人對坐,看似相視無言,卻是心照不宣。
左首的男子一身淺紫鑲嵌的衣袍,嵌紋簡約,秀工精細,墨黑的長發垂過腰際,頂上別著銀紫的弧形發飾將發束固定,兩條淡紫色的細長發繩混在發間隱約可見,柔和的眼神之中透出難以掩飾的銳利。
右首的男子一襲淺色水藍衣袍,外套銀白嵌墨藍紋飾錦衣,文雅清秀,風度翩翩,折扇輕搖,看似神情悠閑地品著清茶,唇邊的悠然笑意之中卻隱含幾分若有似無的深沉與無奈。
“我聽說消息傳到北寧,嶽炎被你氣得急怒攻心,當場吐血,能讓嶽炎這樣一個才智謀略不下於昔日北寧武君的人情緒激動至此,好友果然手段不凡。”
“這是正常的,原本他就重傷未愈,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憂急氣憤,不過生氣歸生氣,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不會亂來的。”
“你喔!說起嶽炎,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嶽炎的武功路數與你頗為相似,好象與玄天門有些淵源,可是他並非玄天門之人,他與你究竟有什麼關係?”
“嶽炎師承秦嶺隴西祁門,與玄天門算是同源,他是‘冷電銀槍’祁睿的關門弟子,論輩分應該與我是同一輩,勉強算是小師弟吧。”
“哦?祁睿?武林四賢之一的祁睿!這位前輩是出了名的溫和文雅、沉穩內斂、端正有禮,怎麼會教出嶽炎這麼一個桀驁不馴、狂傲張揚、性格乖張的徒弟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真是耐人尋味。”藍衫公子故作驚歎地擺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這個……也許就是所謂的天性吧……”紫衣公子想了想,語氣悠然地感歎言道,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你這次找我過來……似乎不是為了和我討論這些的吧……”
“呃……確實有些事情……有一位故人想見你……不過先等一會兒……”藍衫公子眼神飄忽,似乎有些話不知道如何啟齒,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嗯……”紫衣公子並沒有介意,什麼也不問,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還是這身清雅的淡紫與你相稱,那身華麗的錦袍朝服怎麼看怎麼別扭,害得我差點兒都懷疑自己的品味有問題了。”藍衫公子稍稍鬆了一口氣,心中似乎想起了什麼,神情故作輕鬆,看似隨意地開起玩笑來。
“你這是在勸我收手嗎?”對麵的人眼神一凜,端起茶杯的手不著痕跡地輕輕一頓,神情依然平靜,淡然地反問了一句。
平靜淡然卻直白無情的簡單話語讓人一時之間無言以對,沉默了許久才發出一聲難以言喻的無奈歎息,收起了盈盈笑意,神情略顯凝重地緩緩言道:“唉……你何必……如此絕情……”
“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這麼開朗豁達,我雖然稱不上心胸狹窄,但是你也應該了解,我是一個以禮還禮、以牙還牙的人,別人真心真意對我好,就算為那人死了都心甘情願,可是倘若有人負我傷我,即便另有隱情,我也必定會讓那人百倍千倍地償還,就算那人位及至尊,與我情意至極,哪怕需要賠上自己的一切,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他。”
“就算因此天下大亂而牽累無數無辜黎民也無所謂嗎?用南郡換取長沙郡,表麵上暫時讓天下得以平靜,實際上卻是在推波助瀾,將整個天下推至戰亂的邊緣,為了承影,有必要這樣賠上整個東齊的江山甚至將天下蒼生置之不顧嗎?”
“我是天生的叛者,什麼忠孝仁義、正邪善惡、禮儀尊卑、三綱五常對我而言都不是絕對的,我不會為了所謂的天下而委曲求全,更不會違背自己的心意,何況我也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就算沒有我,這個天下也太平不了,隻要四國一天不統一,戰亂就避免不了,天下大亂是遲早的事情,這也是天下統一的必經階段,至於天下蒼生、無辜黎民也並非因為有像我這樣的個人而牽累,他們不過隻是那些自封為聖德明君的爭霸者在還沒有成為聖德明君之前的犧牲品罷了,當然這也是為了後世百姓能夠安居樂業所做的必然犧牲,不過這些不是我這樣的叛者考慮的問題。”
“哎!真是世事多變!你當初溫和淡然的笑容想來再也看不到了!可惜!”
“應該說是‘人心易變’比較合適……”
“嗯?你說的是誰?”
“這重要嗎?”
“呃……”藍衫公子頓時微微一怔,無奈地笑了笑,“像你這般說話,難怪東齊那幫庸臣每次都被你氣得五髒六腑都炸開了,就連我開始的時候都有點招架不住,若非與你相處久了,對你有些了解,隻怕我也難逃厄運。倘若世人都像你這般,真是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應該擔憂,天下太平還好一些,若是山河動蕩,實在難以想象。”
“身為隱者,有些事情還是置身事外比較好,隱者入世,情非得已也罷,為天下蒼生舍身取義也罷,試問古今能有幾人可以安然而退。”
“你何嚐不是隱者,天下動亂,世人皆不能幸免,江湖武林亦在此之內。身為隱者,我也想天下太平,安心地隱匿於山青水秀之間,享受世間美好,不必再牽掛是非俗事。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你有你的‘情仇’,我也有我的‘情誼’,誰讓你我都不是無情無心之人,好在你我之間並不衝突,否則不僅是江山社稷,更是武林正邪兩派驚天動地之事。”
兩人正在說話之間,一道頎長英挺的淺金色身影緩緩地走近,白衣金衫,清秀俊逸的容顏,隨風輕揚的墨黑長發,輕落於胸前的金色發繩,並不耀眼的金色發飾,依然如昔的淡然輕笑,整個人猶如雨後晴空一般,有一種說不出道不盡的清寧自然,隻是臉側多出的兩道利劍所留下的傷痕讓人不得不為當事人感到惋惜。紫衣公子見到來人,立即驚得站了起來,瞪大了雙眼,驚訝得說不話來,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本尊。
金衫公子走至紫衣公子身前,記憶之中的清朗聲音如今聽來恍若隔世:“大哥……數年不見……別來無恙……”
“你……”紫衣公子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遲疑著確認言道:“你是……北辰……”
“是!我是北辰傲!我是東方雲翔的義弟北辰傲!也是邪醫北辰傲!”金衫公子笑意盈盈地確定,隨後仔細看了看眼前的紫衣公子,眼神閃爍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言道:“不過兄長如今是否依然還是北辰的兄長?”
紫衣公子微微一怔,緩緩地將貼在臉上的一層薄薄的皮膜撕下,顯出自己原本的麵貌,清秀的容顏是再熟悉不過的了,隻是原本明澈的眼眸之中如今已經沒有了昔日的溫和與淡然,取而代之的是掩飾在平靜如水之下的銳利決然與冰寒冷冽。
“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先去處理。”藍衫公子適時地退離,留下兩人獨處,不過依然還能隱約聽見那人一邊走一邊故作不滿地抱怨念叨不在眼前的某人,言語隨意輕鬆卻又隱含深意,“唉呀!天下動亂在即,江湖風雲再起,最近這幾天我是越來越‘憂國憂民’了,俗事纏身,真是有夠麻煩,這一切都是拜上官文謙所賜,真是誤交損友啊。上官文謙這個家夥,就算遠在千裏之外都不肯讓我安生,整天把麻煩扔來我家,我這神醫穀再這麼讓人來來去去,都快成市集了,等他回來,看我怎麼跟他算這筆帳。”
“你臉上的傷……這是怎麼回事……”指尖觸及傷痕,東方雲翔心中一驚,“漠北……天罡追魂劍……是完顏烈……那時……”
北辰傲眼神深處閃過一絲黯然,沉默不語,算是默認,卻依然淡笑而言:“意外之傷……並不嚴重……而且已經傷愈……大哥不必深究了……”
“外傷易醫……心傷難愈……看來傳言是真的了……他竟然如此對你……”低沉的歎息之聲觸及心中的隱傷,令人心中泛起陣陣痛楚與無奈,可是言語之中的真心關切之意卻更加令人心中動容,“看你這一身疲憊,想掩飾也掩飾不住,你身份特殊,想必這一路過來也是危險重重,你先好好休息幾日,我也在此逗留數日陪你解悶,有什麼事情等你身體恢複之後再作打算。”
北辰傲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立即放下心中萬千言語,神情頓顯肅然凝重,隱含幾分憂慮,想了一會兒不緊不慢地言道:“大哥關心,北辰銘記於心,隻是事情緊急,還請大哥先聽我把話說完。北辰今日與兄長相見實屬無奈之為,不過事關雲溪大哥,想來還是應該讓兄長了解。”
仔細地聽完北辰傲的敘述,東方雲翔眼神之中的寒意越來越深,突然之間語氣淡然地冷冷問道:“就隻有這些?還有呢?”
“就是如此了……沒有什麼了……”北辰傲頓了一頓,看似自然地言道。
東方雲翔眼角上斜,秀眉上挑,見北辰傲放鬆之時猛地一把抓過他,扯開了他的衣襟,鎖骨之處猙獰的傷痕立即暴露在眼前:“這是什麼?別告訴我是猛獸襲擊所致!玄天門的金龍五爪鉤天下獨一無二!”
“大哥既然知道……何必再問……”北辰傲攏上衣襟,眼神幽遠,淡然一笑,“我原本繼承漠北邪醫一派,如今我已經被北辰氏族以叛族之罪驅逐,加之北辰氏族反叛,不論是漠北還是中原,都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不論是名門正派還是邪派魔教都欲將我除之。大哥與我皆為叛者,應該了解,身為叛者,難容於天下。”
“你這麼說無非是不想讓我去找完顏烈,他對你如此,你卻還是放不下他,心中就隻想著這個混蛋,倘若換作是我……”東方雲翔言及於此,眼神凜然,手指捏住玉帶上裝飾用的一粒翡翠玉珠,突然發力,玉珠瞬間化為粉末,“哼!”
北辰傲稍顯一怔,淡然淺笑了言道,語氣異常平靜:“正是如此,大哥才是東方雲翔,而我才是北辰傲,東方雲翔絕情源於情深,北辰傲無情因為情斷,正是情深至極才會有情難絕,正是情斷緣盡才會無情可憶,如此北辰才能放下心中情結,不再糾結於無謂的過往與情意。”
“你也勸我放下?”東方雲翔微微皺眉。
北辰傲心中暗暗一驚,輕輕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言道:“大哥不是北辰,所作出選擇自然與我不一樣,而北辰也不是大哥,盡管對大哥之事知曉明了,卻也無法理解大哥的某些做法,對於自己不能理解卻又找不到標準衡量之事,自然也就沒有過問的資格。北辰之言,不過隻是有感而言,並沒有任何話外之意。”
“你安心留在此地靜養,雖然神醫穀不是什麼神聖之地,也不是有名有勢的名門大派,但是我相信也沒有人敢在這裏造次,雲溪之事自然有我解決,至於你與完顏烈之間的事情,既然你已經無情無意,我也不會多事過問。”
“多謝大哥……”
“嗯……”
東方雲翔說完了話,重新貼上那層薄膜,若有所思地看了北辰傲一眼,神情冷靜依然,踏著優雅的步伐轉身離去。過了一會兒,藍衫公子從暗處現身,北辰傲無奈地向他搖了搖頭,兩人皆沉默無言。
“歐陽兄……抱歉……”
“無妨……倘若說得動……他便不是東方雲翔了……”
“那麼……如此一來……歐陽兄豈非……”
“唉!真是頭痛!上官文謙還真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好朋友’啊,為什麼他總是喜歡找來一堆麻煩扔給我,把我拖下水,不讓我清靜。算了,應該了結的一個也跑不了,我歐陽逸明也無法例外,還是一切順其自然吧。天下大亂,隱者入世,也隻能期盼天下統一的時日提前一點,盡早結束亂世,這樣多少也可以減少一些無謂的傷害。”調侃玩笑之言的掩飾之下是無盡的感歎與憂心。
四國新曆167年,北寧與西陵議和破裂,不久之後,北寧國君羿玄景親自率軍六十萬揮師南下,嶽炎率領潼關二十萬大軍西進,正式向東齊西陵兩國宣戰,南越亦不能幸免,四國爭霸之戰就此開啟,另一方麵,武林各方勢力紛紛暗中動作,正邪兩派之爭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