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色蒼白的少婦懷抱著四歲的秦裳，窩坐在寒冷的街頭，路人向她們施舍幾枚銅板，秦裳便從母親懷抱中探出小腦袋，仰起笑臉對人道謝。
    這幾天一直沒有收入，秦裳數著手上那幾個少得可憐的銅板，再這樣下去，明天就沒有錢買饅頭給娘吃了。
    小腦袋低頭一想，數了數小手指，還有四天便是除夕，這麼冷的天，誰還願意出門呢？看著家家戶戶都掛上的紅燈籠，忙裏忙外，誰還去注意倦縮在街頭的母女呢？
    周大娘從娘家探病回來，這麼冷的天氣，想到家裏還有沒幹完的活，腳步又加快了。就在快到家門的時候，對麵那對母女引過她的目光，看著奄奄一息的少婦，和她懷裏年幼的孩子，憐憫之心讓她向對麵走去。
    周大娘從荷包裏掏出一錠碎銀，遞給可憐的少婦，“妹子，拿去給自己和孩子添件保暖的衣裳吧！”
    奇怪的是少婦並沒有抬頭，也不呈動彈，周大娘一驚，莫非……
    秦裳醒了過來，揉了揉睡眼，看見麵目慈善的大娘遞過銀子，歡喜的接過銀子，輕笑謝道：“謝謝大娘！”
    周大娘看到這個乖巧伶俐的小丫頭，頓時心生喜愛，一想到這可憐的丫頭失去了她的親娘，眼圈便紅了一半。
    “孩子……你娘她？”
    “我娘她聽不見，也看不見……”
    未待周大娘問完，秦裳便回答道：“如果有錢能抓兩副藥，娘的身體就會好轉！”
    周大娘看這秦裳被凍得有些發青的小臉，心裏想道，不能眼看著這對母女餓死或凍死呀！家裏雖然不是富裕，但是多兩張嘴吃飯倒也不是問題，那老頭子有懂些醫術，上山采些草藥還是能救少婦一命的！
    周大娘一咬牙，拉起少婦，對秦裳道：“孩子，上大娘家住吧！再這樣下去，你和你娘隻有凍死在街頭！”
    少婦被周大娘一把拉起，倒也不驚，隻是淡淡問道：“裳兒，是誰呀？你舅舅來了嗎？”
    秦裳小手在少婦的手心一陣比畫，少婦站穩了身子，對周大娘道：“謝謝大姐！隻是我與兄長約定在城東的山神廟……”
    周大娘一驚，她晌午路過時，山神廟早已經塌成一片廢區，哪還有人會去那尋人啊！
    “孩子，你跟你娘說，那山神廟已經塌了！你們先到大娘家住著，若有人來接你們，大娘再告訴你們？”
    秦裳在少婦有中又是一比畫，少婦才點點頭：“那就麻煩大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