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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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不過顯然我的火燒得尤為艱難。為了讓全體同事心服口服,為了證明我的能力,Fiona居然讓我升職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裴亞軒做采訪!我在Fiona麵前磨磨蹭蹭了好久,剛準備推辭,卻被她一個眼神給瞪回來,隻好找艾玟學姐幫忙。
“學姐,換一個人行不行啊,我保證找一個更帥的!”我充滿期待的說。
“不行啊,卿卿,你不知道裴亞軒拍的電影馬上就要上映了,人氣不知多旺,風頭一時無兩啊。”艾玟學姐無奈地說,“本來逸塵可以的,”她看著我眼睛裏放出的光,直接忽略繼續說道:“可惜他不是單身。”
“那要別人去訪問可以嗎?可以由我準備好采訪稿。”我失望的垂下頭,複又繼續不依不饒的說。
“要是別人可以我們早就訪問了,你不知道裴亞軒有多難請,他幾乎從不接受雜誌訪問。你以為為什麼我們非他不可,物以稀為貴懂不懂。”艾玟學姐一臉沒得商量的表情。
“那你也說啦,他從不接受訪問,憑什麼我就可以呢?”我不死心,繼續嘟囔著說。
“所以這才足以體現你的能力嘛。你們又是同學又是鄰居的,而且你不是跟他合拍過廣告嗎?可以打友情牌嘛,你就辛苦一點,你也想讓別人對你心服口服,不是嗎?”艾玟學姐又言之有情,曉之以理的說。
“你怎麼知道我們又是同學又是鄰居?”我奇怪的問,我從沒跟別人提過這些事,她怎麼會知道?會是逸塵說的嗎?
“這個圈子才多大,有什麼不知道的。”她的表情的閃過一絲慌亂,馬上又搪塞著說。
“哦。”我半信半疑的點點頭,應該沒可能是逸塵說的,希望她不知道我跟裴亞軒更深一層的關係。
我不知道裴亞軒的電話,所以等了好幾天,才好不容易等到一個他在家的機會。顧不上尷不尷尬,我開門見山的提出了訪問的請求,誰知他不置可否,仿佛我不在似的幫糖糖洗澡。
“裴先生,請問您能接受我們的訪問嗎?”我厚著臉皮打斷了這令人不舒服的沉默。
“給我一個答應的理由。”他終於抬頭看著我說道。
“裴先生,我們B-shine是國內首屈一指的時尚雜誌,我們的專業跟號召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如果”
“很抱歉,這並不能說服我,我對這些都沒有興趣。”他打斷了我的話,冷冷的說。
“亞軒,能不能看在我們同學一場,又是鄰居,還合拍過廣告的份上,接受這一次呢?”為了訪問,我隻能豁出去,低聲下氣的說,希望友情牌可以奏效。
“怎麼?不是裴先生了嗎?”裴亞軒冷笑著說道。
我氣結,怎麼以前我沒發覺他竟然變成了一個如此冷酷的人,句句話都刺中我的要害,我來找他,根本就是自取其辱。我咬牙忍住眼淚,努力用平靜的聲音說:“很抱歉打擾了,那我下次再來找您。”說完轉身就走。
“怎麼?你這麼輕易就放棄了嗎?也對,你本來就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感情都可以隨隨便便的放棄,一段采訪,更加不算什麼,反正你還有個無所不能的好老公。”他的聲音在身後大聲的響起,那樣刺耳,像把利刃狠狠紮進我心裏。
“我沒有!”淚水終究還是忍不住,他總能輕易的瓦解我的防備,我一早就發覺了,卻還是無能為力。在他麵前,我永遠是卑微理虧的那一個,不管是過了一年還是六年。我很想逃,可是不可以。“那請問你,要怎樣才能接受我們的訪問?”我用盡了全身力氣吐出這幾個字,如果可以,我真的寧願隻是當一輩子的小助理,來換跟他永無交集的生活。
“答應我一件事,也許我會考慮接受你們的專訪。”也許我的失態終於讓他心裏平衡了一些,他終於鬆口,卻仍然附加了一個條件。
“什麼事?”我急切的問道。
“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你放心,我不會要你做你做不到的事”裴亞軒思索了片刻說。
“好,我答應你。也請你遵守你的諾言,我會跟你的經紀人約時間。”可以離開他的身邊了,離開那令人窒息的空氣了,我就像被人抽幹了所以的力氣,身心疲憊。
正式采訪那一天,雜誌社空出了最好的攝影棚,最好的攝影師跟造型師,大家都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讓本來沒什麼的我也緊張起來。其實采訪很簡短,都是做了調查報告後統計出來的問題,我隻要照著問就好。
“我們都知道您讀大學的時候就入行了,請問你入行的原因是什麼?”我也一直想知道這個答案,所以第一題就選擇了這個。
“其實隻是很幼稚的想吸引一個人的注意,不過顯然失敗了。”
他笑笑,滿臉不在乎的樣子,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我手上的鑽戒,我清楚的明白,他說的人是我。原來他對我的感情,比我以為的要多很多,說不震撼是假的,可是我們之間的結局,六年前就已經注定了。
接下來,無非是一些他的喜好之類問題的,公式化且膚淺,其實這些就算他不答,我也能默寫出大半,因為實在太熟悉了。
“請問這麼多年,有沒有誰送給你的禮物讓你覺得最特別,最珍惜的?”印象中他的陳列室中堆得整整齊齊的禮物跟信件,想來他是十分在意的。
他側頭思考了片刻,微微皺著眉頭的樣子,說不出的迷人,攝影師趕緊抓拍了好幾張。“一條圍巾。”他肯定的說。
我心裏猛地一驚,不會不會,一定不會是我想的那樣。
“一條灰色的手工圍巾,拙劣的手法,永遠不可能圍出去,可是因為是一個很特別的人送的,所以一直溫暖到我心裏。”裴亞軒定定的看著我說。
“嗬嗬,那個人還真傻,明知道圍不出去還要送,真是沒誠意。”我躲閃著他的目光說。
“是這樣嗎?”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扣著椅子扶手,淡漠的說。
之後,就都是一些關於電影的問題了,隻要再拍一些時尚大片,整個采訪就算結束了。因為拍照沒我什麼事,所以我收拾東西就準備開溜,沒想到裴亞軒眼明手快一把拉住我說:“顏主編辛苦了這麼久,我們又是熟人了,怎麼也要拍張照片留念吧。”說著極其自然的搭著我的肩膀。
我隻覺得尷尬,卻沒法拒絕,隻好順從的微笑著看鏡頭,渾身僵硬的等攝影師拍照。
搞定這個采訪後,整個雜誌社終於認可了我的地位,再加上永嘉總裁夫人的身份,大家都覺得我不容小覷,卻不知道這個訪問,別人眼裏是風光,是榮耀,可是背後發生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委屈了自己,也對不起逸塵。還有那個答應他的事,就像定時炸彈一樣讓我不安,我隻祈禱著他貴人事忙,不會再來與我一個小女子計較。我默默看著莎莎剛送過來的那天采訪拍的合照,隻覺得可笑,想當初我千方百計的拖著他想去拍那時最流行的大頭貼,可他就是不肯,說那是幼稚的東西。最後分手的時候,我居然連他的一張照片都沒有,沒想到現在分手多年後反而這麼簡單的就拍了。我歎了口氣,把照片放進了抽屜最底層,不再去觸碰。
開心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的,那天接到雪兒語帶興奮的電話,告訴我她快要當媽媽了,為她高興的同時,卻也為自己唏噓不已。
“雪兒,我要當孩子的幹媽!說好了,我先預定。”我積極地說。
“那麼喜歡孩子,幹嘛不自己生一個,說起來你們結婚比我還早呢。”她在那頭笑著說。
“拜托,我現在這麼忙,哪有時間。而且孩子是緣分,急不得。”我一本正經的說。
“也隻有你,說起道理來一條條的,看你現在這樣忙,小心你家蘇逸塵金屋藏嬌哦。”雪兒恐嚇我說。
“他敢,爸媽還不滅了他?”我忍不住大笑,二十多年的時間足夠了解一個人,我太了解他,所以完全不擔心。倒是最近忙瘋了倒是真的,等過了這一陣,我一定多陪陪他,最後能夠一起出去走走。
下了班,今天逸塵又有應酬,所以我隻能獨自回家。正準備下樓,卻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三分鍾之內下樓,否則我上來找你。”裴亞軒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你怎麼有我的電話?”我瞪大了眼睛,馬上問道。
“這並不難。記住,三分鍾。”話音剛落,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氣結,跨進電梯的腳又縮了回來,他憑什麼對我這樣呼來喝去的?過了幾秒,又怕他真的跑上來,我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再次走進電梯。
站在裴亞軒搖下的車窗前,我黑著一張臉,沒好氣的說:“裴先生,請問您又有什麼指教?”
“上車。”他冷冰冰的丟出兩個字,然後指指副駕駛的位子。
“我拒絕。”我退後一步,轉身就想走。
“別忘了,你還欠我一件事。”他露出一抹譏笑,不由分說就打開了車門。
我看著漸漸看過來的人群,隻好認命的坐了上去,他就是吃定了我。剛坐穩,車就飛快的開了出去。
“要去哪?”我咬牙問。
“你去了就知道了。”他並不欲多說,隻繼續開著他的車。一時間,車內安靜得隻有音樂的流淌,是五月天的《天使》,我靜靜的聆聽著,心裏卻五味雜陳翻江倒海。
你就是我的天使
保護著我的天使
從此我再沒有憂傷
你就是我的天使
給我快樂的天使
甚至我學會了飛翔
飛過人間的無常
才懂愛才是寶藏
不管世界變得怎黱樣
隻要有你就會是天堂
像孩子依賴著肩膀
像眼淚依賴著臉龐
你就像天使一樣
給我依賴給我力量
像詩人依賴著月亮
像海豚依賴海洋
你是天使你是天使
你是我最初和最後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