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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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南和劉向東這些天在冷戰。
每天早上陳南起來就自顧自的準備好早飯,吃完後往床上一躺再睡個回籠覺。等他醒來時,劉向東已經去上班了。
劉向東沒有請傭人來幫他收拾屋子的習慣,所以一番考慮後,陳南決定開始打掃衛生,畢竟拿著人家一個月開的十萬,他還是應該做些事兒的,像洗衣服,刷鞋,擦窗戶……。
這些活兒對他來說還真不是特別容易。雖然他有一親爹要伺候,可是自個兒小時候不懂事時,鄰居什麼阿姨、奶奶的都會輪流幫著他們父子倆洗洗為數不多的衣服,幫著他打掃衛生。等到長大了後,他便直接把老爹轉到了醫院請人看護,自己去掙票子去了。所以即使在那麼辛苦的境況下,他的這雙手倒是保養的又細又滑,令女人都羨慕不已。
劉向東似乎很忙,每天都要很晚才回來。這很好,最起碼他可以暫時拜托被男人上的尷尬,超超然做一個養尊處優的“臨時少爺”。
在掃過一眼整間屋子後,陳南發覺劉向東絕對是個作息沒有規律,相當於生活白癡一類的人,陳南從他放東西的習慣就看出來了。所有都是愛放哪兒就放哪兒,雜亂無章。那些個錢被劉向東隨意的這邊一個抽屜放一點兒,那邊一個抽屜塞一把,估計誰把它拿走了他也不會知道。拉開了一共十來個抽屜,陳南有些哭笑不得,幾乎彈無虛發,每個裏都可見花花綠綠的鈔票。他隻好把所有錢翻出來整理好,然後歸在一處兒拿張紙記上數目。
陳南是愛錢,但他有自己的底線,不是別人心甘情願給他的錢他是不會碰的。這源自於他從村裏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老爹以前是村裏的小學老師,老娘是村裏的宣傳隊幹事,兩人都是人人口中的知識分子。雖然最終落了個一死一病的下場,陳南覺得自己還是要守住爹娘的聲譽。所以這是他的良知。錢,要來的心安理得才行。
整完那些,陳南覺著有點渴,想喝點冰水,結果拽開冰箱一看,陳南再次皺起眉頭捏住鼻子:好家夥,什麼味兒?東西是塞的滿滿的但是臭的可以。他趕忙又把冰箱裏能吃的和過期的都分開,該扔的扔了,那些個啤酒什麼的他拿起來一瞅,操!過期一年了還在。難不成這家夥在家不開火?再找找陳南又把能加工的都加工成半熟品塞回冰箱。順便把廚房裏到處亂放的杯子什麼的也挨一塊兒放好。
咖啡,陳南捏著這麼個大罐子咖啡,皺起眉頭。裏麵還有一半,再看看旁邊還有幾個相同的空咖啡罐。陳南想:這劉向東是把咖啡當飯吃的啊?這麼能喝?搖搖頭把咖啡收遠點兒,這東西還是少喝為妙。
下午陳南決定去超市采購,劉向東這種生活方式他一點兒都不讚同,自己小時候老挨餓,所以長大以後,那行工作雖然時間不穩定,但他對吃飯時間還是相當重視的,每天的三頓絕對要準時吃。可惜身子骨就是養不起來了。拎拎抱抱著一大堆“戰利品”,陳南買了茶葉,礦泉水,雞蛋、牛奶、肉什麼的,總算是把冰箱給填滿了。
這幾天下來,等他徹底的收拾停當,陳南發現自個兒也累的半死了。連晚飯都沒吃就又躺回床上繼續睡。
劉向東半夜從公司回來的時候驚奇的發現自己家是大變樣了。剛進門時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兒呢,再想想既然能開門進來肯定是自個兒家沒錯了:主要是幹淨的他都不敢踩進來,原來亂七八糟的東西像都憑空飛掉了一樣,房子裏清爽寬敞的一塌糊塗。
劉向東想著估計是陳南的傑作,本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可是當他想要找文件的時候,發現沒在自己的書桌上攤著,而是被挪到了豎著的書夾中。再來是他找不到平時放在餐桌上自己喝咖啡的杯子,等他辛辛苦苦的把杯子摸出來才又發現咖啡也找不著了。
正愈降溫即將發火的自己,他忍著找不到東西的怒氣,想到冰箱裏還有啤酒,結果拉開門一看:又一次不知所蹤。頓時,心情煩躁的冒了泡兒,有一種生活節奏被打亂的怒火,蹭的掀開了頭頂,他衝進臥室一把揪起了睡的迷迷糊糊的人。
“陳南,我冰箱的啤酒呢?!”
“唔…”被抓起來的陳南完全沒搞清楚狀況,隻看見了放大麵孔的劉向東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揉揉眼睛隨口就說了句:“你回來啦……”
劉向東甚是無語,呼了口氣,冷冷的重複問了一遍,“啤酒呢,陳南?”
“過期了,我都…扔了。”陳南慢慢恢複了意識,扯開了劉向東的粗魯的抓拎行為,把揉皺的衣服抹平整。
“你還幹了什麼?我現在怎麼什麼也找不到了!”劉向東對於找不到自己要的東西十分煩躁。
陳南掃了眼氣急敗壞的劉向東,平淡的介紹了下他今天的成果:
“把東西收拾清爽,我不喜歡住在垃圾堆裏,吃著垃圾食品。”
劉向東沒有再說什麼,但是他需要按著平時的生活基調辦事,“咖啡呢?”
“你不能這麼喝咖啡的,想提神的話不如喝杯茶。”
“我要咖啡!!”
“……”
“陳南!!”劉向東火了,他要抓狂了,猛的再次提起陳南的衣領,陳南這時忽然卻笑了起來:“四天……”
?劉向東詫異的愣住了,連動作都靜止了。
“從上次吵架開始,我們四天沒說話。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老是衝我發火呢?”陳南似乎一點不在意他的脾氣,又從劉向東手裏拽出自己的衣服,用兩隻手把它拉回原型。
“每次都是你挑起的!陳南!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如果…我一時好奇挑戰了你的耐心呢?”
“哼!結果會讓你生不如死…”劉向東冰冷的像機器。
“舉個例子吧,我不明白。”陳南玩味的盯著劉向東的眼睛,一派輕鬆的往後一靠,把身體靠在床簷上。
劉向東眉眼糾結,這小子真不怕死?他不知道就憑自己現在的實力,想讓他在這個城市連口飯都混不下去簡直是易如反掌,斷他的生路,沒人敢收留他,哪怕掃廁所都不行。
“你不是想告訴我,憑你的能力讓我無法在這個城市立足吧?”陳南望著他,開始了劉向東一直覺得神奇的讀心能力,“我很抱歉,就你,還毀不了我。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
劉向東被他怔住了,確實,他忘記陳南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常工作者,即使這個城市不待了,他去哪兒憑著肉體也能生存下去,何況他確有過人之處。
“…陳南,記住,隻管你該管的。”
劉向東冷哼著說完,默默的將兩手插入褲子口袋,轉身走回了他的書房。他在辦公時隱約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和東西輕碰擦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就見陳南端著一杯熱茶和一些零食推門進來。
“你出手這麼闊綽,我可不想平白無故失去這麼一位財主。放心,除了家事,其他我不會逾界多管的。…還有,喏,這是給你的。很晚了,早點睡吧。”
劉向東看著陳南送來的一杯熱氣騰騰的綠茶還有小吃,五味雜陳的看著陳南出去。他端起熱茶抿了一口,然後全心投入了工作中。
劉向東其實並不是覺得陳南的收拾屋子的行為不好,畢竟這麼整潔的家看上去都舒服多了,即使以前和沈暢在一起時,因為沈暢他完全不會收拾,基本上這些家事他有時不得不自己做,這些瑣事他很明白非常麻煩。現在也可能是自己自身的排外心理吧,直覺陳南破壞了他以前建立的一種平衡,才會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