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碧草芳菲盡,江湖幾多秋…… 第七八章 女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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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漫天星辰。
玉門內藍族依舊日複一日地生活著,他們沒有除夕,他們隻有每年一次的年祭。大概在驚蟄之後的第一個吉日,現在來說雖說有點遠,不過藍族的婦女們已經慢慢開始著手準備了。
“江南人剛剛過完他們的新年,真是熱鬧啊!那個煙花啊,真是漂亮;還有那個湯圓——哇,滑滑的、甜甜的,哦!真是美味啊……”
宗堂內,三長老司徒煥對著南宮風講述自己前幾日偷跑出去的所見所聞。司徒煥從玉門偷偷跑出去,已經不知道多少了。大概從他年輕的時候就開始這樣了吧!
對此,司徒衛早已是習以為常了,能睜一隻閉一隻眼的,就盡量裝作不知道。
隻是,司徒衛一直耿耿於懷的是,司徒煥常常將外頭看見的、聽見的、經曆的講給南宮風聽。因此,南宮風從小就對於江南的文化、民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其中,南宮風尤其喜歡聽外頭的民間故事,愛情的、俠義的、神話的,司徒煥沒會將,他每回都聽得津津有味。
可是,今夜不管司徒煥講得多麼得起勁,一旁的南宮風都愛理不理的。
“喂,臭小子!”
司徒煥在外頭走自然是知道一點風聲的,更何況司徒衛的事情,在藍族可能除了司徒衛自己,就屬他最清楚了。
“三叔,秋燕——也是那個時候被送去的吧!”
南宮風望著手中的香囊,悠悠地話道。
“傻小子,這是我們每一個藍族族人的使命。秋兒不會後悔的!”
司徒煥並不知道司空秋燕是怎麼死的,不過時隔那麼多年,南宮風再提起這女娃的名字,想必是最後一麵。
為了藍族的生存,每家每戶的孩子一出生便會被帶到一處叫深藍的山穀中進行養育和培訓。不過身為藍族的四大宗族,他們的子女,男的最遲2歲,女的最遲3歲也必須要被迫離開家庭。
這樣離家的日子將在他們十五歲的結束,如果可以結束的話。否則再回來之日一定將是自己的忌日。
十五歲,通過訓練的孩子將被留下最為軍士,其餘的則回到玉門,女的負責日常生活的勞作,男的負責藍族的生產,包括張羅族內的族事,以及為軍士們提供必要的裝備和糧食。
司空秋燕,她是司空修的表妹,從小極為聰慧、反應也極其靈敏,所以她常常和她的表哥一起陪同南宮風在深藍接受訓練。
不過,南宮風在十歲的時候便要完成其他人的學習任務,回到族內。期間,一切事務都由六大長老代為主持,當讓事無大小都會詳細記錄在藍族的族冊上。
族冊,那是隻有曆代族長才可以看的藍族史。
在深藍的日子,南宮風、司馬修、司馬秋燕之間有著深厚的友誼。
後來,南宮風先離開了,接著司馬修和司馬秋燕也陸續畢業,隻是司馬修被司徒衛委派到南宮風的身邊做貼身策士。
而司馬秋燕被留下做女軍士,代號秋。作為一名軍士,司馬秋燕時刻準備著為藍族的榮辱犧牲性命。
不過,有時候,女人不管外表多麼的強硬,內心都是非常柔弱的。
她們做的事情,可能於理不合,但於情,卻絕對的句句在理。
司馬秋燕死了,可是她不是為族人。所以她被司徒衛以此拒絕葬入藍族的族穴。
如果司馬秋燕知道這樣的結果,她還會救古易月嗎?
答案顯而易見。誰能說在決定救古易月的那一刻,她就預見了自己的未來。
但,僅僅隻是為了愛,她是如此的義無反顧。
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所愛的女子,那樣的心情誰可以了解,誰可以明白!
“你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你是古易月!”
或許這樣的心情,有時候最能明白的是她所愛這的人,而是另一個女人!
南宮風撫摸著那隻香囊,歎惋著,卻又在慶幸著。
他深深感激著司空秋燕為他所做的一切,所以如果葬入族穴是他唯一可以為他做的,那麼他一定為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