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醉裏鉛華已落盡,曲終人散情緣了 第五七章 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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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黃的稻田,隨著秋風泛起一陣陣的波浪。田間,一個個戴著鬥笠的婦女有說有笑地走在阡陌之上。遠遠地看著小路上走著的人,一臉的不解。
而此時,小路上走著的正是古易月、南宮風一行人。
隻是一時間,這樣的位置,確實令人有點看不明白。
阿青依然緊跟走在古易月的身後,可是古易月卻已經不再南宮風的身旁了。
此刻的南宮風正坐在竹椅上被人抬著,跟在竹椅旁走著的女子,不是古易月,而是一個叫“司馬希秋”的女子。
而古易月隻是默默地跟在他們的身後,望著時不時回過頭來的南宮風,淺淺一笑。
這司馬希秋,別看她是女子,在這步履之間,古易月可以明顯地覺察出她的武功相當高的。如果去闖蕩江湖的話,恐怕會是“玉玲瓏”第二。
而且,依照古易月的判斷,此女子在這裏的身分還不低。
就在剛才,司馬希秋一看到南宮風就興奮地跑上前來,卻發現南宮深受重傷。一時間,甜美的容貌蒙上了一層冷豔,憤怒地瞥了古易月和阿青一眼。隨即吹了一段曲子,即刻就從遠處的小路上趕來一行人,將南宮風小心翼翼地扶上了竹椅。
而這一路上,所有見過他們的人,都會恭恭敬敬地單腳跪地,右手靠於胸前,頷首低頭。古易月就更可以確認,司馬希秋的身分不低。此外,依照司馬希秋對南宮風的態度來看,想來恐怕就連南宮風的身份也不低。
一時間,古易月心裏頭很亂。
不知不覺中,他們來到了一處房屋前。
房屋前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的兩旁圍著藤蘿的枝蔓,院子門上懸掛著一個匾額:宗堂。
一進院子,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傳來。
古易月還來不及捂住自己的鼻子,便和阿青倒在了地上。
“月兒!”南宮風擔心地叫道。
隻見,六個穿著白色麻衣的老者從院中各處的分堂中陸續出來。他們的頭發都已經花白,他們的臉上也不滿了歲月的皺紋,可是他們的神情確實那樣淩厲而有神。仿佛,那些歲月痕跡落錯了地方。
“司徒宗室拜見族長!”
“司馬宗室拜見族長!”
“司空宗室拜見族長!”
這時,南宮風身旁的司馬希秋也早已隨司馬宗室一族拜跪了下來。
南宮風無奈地深呼吸了幾下,沉沉地喚道:“各宗族辛苦了,請起!”
隨即,一行拜跪著的人單手交於胸前行了謝過禮後方才緩緩起身。
“六長老,她們是我的朋友,請以禮相待!”
司徒宗族中排行第六的白衣老者還來不及說什麼,排行第四的長老就開口說了:“族長,玉門族規第三百六十四條——不得接見外人!”
麵對四長老提出的族規,南宮風也不知如何回答,心中一起,胸口一陣疼痛。才要去扶古易月她們,就跌跌撞撞地被司馬希秋給扶住了。
“老四,族規也隻是說不得接見外人,並未說不得接見外族。既然他們是族長的朋友。那就算了!”厚實的聲音,透著一股暖暖的慈祥,他是司徒宗族的大長老,司徒月。“老六,快給兩位姑娘服解藥!”
“是,大哥!”說著,六長老司徒孝給古易月和阿青喂了兩粒藥丸。
看著四長老命人將古易月和阿青帶入後堂休息,南宮風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但是他深蹙的眉頭卻始終沒有散開。
在和各宗室談過近三個月來族裏族外所發生的事情後,各宗室也就紛紛散去了。
按照玉門的規矩,三大宗室的長宗以及六大長老都與族長一同住在宗堂內。所以,宗堂內設有多間房屋。
居於宗堂中央的是宗堂大廳,用於個宗長、長老與族長商談族內事宜;緊跟著在宗堂大廳的後麵是族長的寢居,中間隔有一個庭院,庭院內種有一棵榕樹,那是他們玉門的吉祥樹;至於各宗堂和長老則居於宗堂大廳兩側的房屋,也是和一前一後各兩房,前房用於商談隻用,後房乃是寢居之所,而中間也是隔有一座庭院。
司馬希秋是司馬宗室宗長的女兒,所以跟著她的父親一起住在了宗堂。所以,她常常跑去見南宮風。
在玉門未出嫁的女子是不宜見陌生男子的。不過,司馬希秋卻有些不同,她不但是司馬宗室的大小姐,更是南宮風的未婚妻。
“南宮哥哥,你還在擔心那位古姑娘?”司馬希秋的聲音依舊甜美,可是卻有幾分委屈。
“希秋,讓我一個人靜靜!”
南宮風和司馬希秋從小一起長大,他有什麼心思一直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可是,有時候正因為如此他在和她相處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想要掩飾自己。
“難道六叔給古姑娘服的不是解藥?”司馬希秋從來也不是那種乖乖聽話的女人。
南宮風沒有回答,但是有時候沉默就是默認。所以,司馬希秋從開始的擔心變得有點妒忌。
“南宮哥哥,你難道當真喜歡那位古姑娘?”
南宮風依舊沒有答話,司馬希秋也繼續自己的發泄:“可是,六位叔叔是不會答應的。況且……南宮哥哥,你……難道忘了我們還有……婚約嗎?”
一聽到“婚約”二字,南宮風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原本就還有些虛弱的他,又再一次動了氣,想站起來回房的他,也一時間因為頭昏而差點跌倒,好在司馬希秋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對不起,南宮哥哥!希兒還是先扶你回房吧!”
“不用了!”
南宮風甩掉了司馬希秋的手。從小他就一直都隻是把她當作小妹妹,可是去天的“安吉節”上,他卻被告知在等司馬希秋一到適婚年齡就跟他舉行婚禮。
從此,南宮風便開始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司馬希秋了。
一個男人如果首先把一個女人當作了妹妹,當作了家人,是很難產生男女之愛的。
看著南宮風離去的背影,司馬希秋的心又冷了。
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當知道要娶自己後,南宮風就變得越來越疏遠她。她明明是那麼地了解他、愛她?
“古易月……”司馬希秋看著後堂廂房的方向,喃喃自語著。
話說古易月和阿青被帶到了廂房休息後,就一直昏睡著。正如南宮風所料,六長老給的不是解藥,但也可以說是解藥。
在昏睡了近五天後,古易月終於開始蘇醒了。睜開沉重的眼睛,她試著動動有些微酸的雙肩。在有一絲清醒後,她想起了阿青。但放眼屋內隻有她一人。
於是,她又試著抬著沉重的腳步下床。她想出去找阿青。可是她才搖搖晃晃地來到房門口,就已經累得出了一身汗。而一出屋子,她沒有看不到方向,隻見眼前是一片美得令人心醉的花園。
花園裏種滿了茶花,還有還有白的、紫的的花,那是古易月從來不曾見過的。她欣喜地走入園子,吵著一旁的紫藤架走去。她在紫藤架下麵的石桌前坐了下來。
隨即,她又從腰際抽出一根細細的銀針,朝自己頭部紮了下去。一會兒功夫過去了,古易月這才覺得清醒了不少。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股沁人心脾的桂香隨即撲鼻而來,但園子裏顯然沒有桂樹。雖然奇怪,但她也不願多想。她貪婪地聞著花香,不經意間抬頭仰望天空,那是一片寧靜的雲海。
瞬息萬變的白雲,時而舒卷開來、時而密集起來,雖然看上去安靜,實則是變幻莫測的。
“哼……”古易月對著頭頂一片天空,無奈地苦笑著。
古易月非常清楚自己和阿青中的是“香無日”。此毒雖香,但是聞到此香的人,卻也是時日無多,也因此而得名。
不過,這“香無日”,卻已經失傳已久,若非早些年宇文靜把清風閣中的醫書拿來給她看,恐怕她也不曉得。
現在,盡管這滿園的景色很美,可是古易月卻是眉頭緊鎖。
她不知要到哪裏去尋阿青。
至於南宮風,在突然之間,古易月覺得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
那股桂香卻越來越濃烈,司馬希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園子裏。
“古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