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醉裏鉛華已落盡,曲終人散情緣了 第五二章 廢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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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無淚城中一條廢街。
南宮風一人在這條街上走著,他在一處殘破的庭院前停了下來,又慢慢走了進去。
庭院中的雜草中,一隻野貓快速躥過。
正當南宮風要打開庭院中的正屋的房門時,一枚暗箭向他射來。
似乎早已預料到了,南宮風輕易地躲開了。
而且在躲開的瞬間又借力將房門開彈開了。裏麵的精巧的擺設與外麵荒廢的景象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南宮風也著實被這樣的景象嚇了一跳。不過,就在他吃驚的片刻,庭院中不知從哪裏一下子冒出了幾十個黑衣人,將南宮風包圍在屋前。
南宮風也在瞬間擺正了位置,眼中露出一種欣喜,還有一種怨恨。
當庭院中幾十個黑衣人慢慢向南宮風靠攏的時候,南宮風,似乎並沒有慌張,甚至還有一絲莫名其妙的笑意蕩漾在眉宇之間。
那是怎麼回事?
黑衣人一開始也被南宮風的冷靜給鎮住了,所以遲遲沒有動手。但是,當屋頂上出現另一個黑衣人後,底下的這十幾人頓時就圍攻樂上來。
可是,南宮風仍然沒有動……
“風兒,記住了,這招叫做‘風雪無情’,每每一出手,周圍百步內的敵人都會筋骨錯亂,宛若風中的雪花一般落下、淒美而痛苦的死亡……”
轉瞬間,南宮風已經走至屋前,腳下是幾十個黑衣人的屍體。他們的臉上無不是一張張的笑臉,恐怕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笑得那麼美、那麼燦爛。
而這正是風雪十三劍之“風雪無情”的死狀。
雖然已經知道古易月不在這裏了,可是,南宮風還是走進了屋內。
在穿過了華麗的廳堂後,南宮風來到一間優雅的書房門前。他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推了進去。
此刻,無淚山莊的後堂,還是一如既往地安靜。
但是,比平時卻多了很多人,隻是他們都沒有說話。
梅若華站著,臉上的神情是那麼的悲痛,她的眼中什麼也沒有,隻有被被綁在架子上的古易月。
古易月看著傷心的梅若華,努力地笑著。
可是,她卻不知道,她越是笑,梅若華就越傷心。
“哎,我說,梅若華,你看夠了沒有?到底怎麼樣,隻要交出傾城派的符印,我們就放了古易月!”
“師姐,不要!”古易月哀求地看著梅若華,“你們這群臭西鬼,好好地呆在西域不是挺好的,幹嘛沒事跑來擾我清夢、毀我門派!”
“臭丫頭,想不到你還有力氣罵人啊!看來斷你手筋還真的遠遠不夠,那要不要讓我的小乖乖來咬你一口,看你的話還那麼多嗎!”
梅若華,一聽古易月的手筋斷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古易月,古易月別過臉去。梅若華,憤恨地望向一旁的“黑寡婦”和“無頭鬼”。
“嗬嗬嗬,看來,你師姐很心疼嘛!不過這樣——會不會更心疼呢?”說話間,“黑寡婦”將她手背上那隻千年毒株放在了古易月的脖頸,“隻要我的小乖乖咬一口細皮嫩肉的古易月,我敢保證,即使你拿了符印跟我交換,我也沒有辦法救她!”
“黑寡婦”的千年毒蛛正在古易月的脖頸間爬動,慢慢地正在往古易月的臉上爬去。
那旁的梅若華,心急如焚,可是她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果現在她有符印,她可能已經要給他們了,她知道自己是心疼古易月的,不隻是因為她叫她師姐,而是梅若華早已把古易月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試問天下有哪個母親可以忍受自己的子女在自己的眼前承受這樣的痛苦?她,不能!她真的不能。
可是,傾城派的符印此刻正在嚴尰的手上。所以,即使再怎麼不忍,她也要忍。她在心中不停地祈求著這一切可以快一點過去。
“梅若華,你到底是交還是不交?我可沒什麼耐心了!”站在一旁的“無頭鬼”終於發話了。
“我……我……”一時間,梅若華不知怎麼辦才好。
“師姐,不用管月兒的。現在月兒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活著跟死了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師姐,你們不必為月兒費心——”古易月還有好多話要說,卻再也發不出聲了。
“‘黑寡婦’你對月兒做了什麼?”
“黑寡婦”卻沒有理睬梅若華,已將千年毒株放回了自己的手背。
“月兒!‘黑寡婦’,你到底對月兒做了什麼?”
“放心,她——隻不過幾個月不能說話罷了!”“黑寡婦”掃了一眼古易月脖子間的傷痕,不冷不熱地說著。
這時一旁的“無頭鬼”朝“黑寡婦”使了一個眼色,隨即,“黑寡婦”一揮手,後堂內庭院中出現了十幾個黑衣人。
梅若華的武功底子並不薄,可是她已經很久沒有動過手了,不免有些生疏。又加之,這些黑衣人,都是西域魔教中一等一的暗殺死士,梅若華自是沒有能力招架的。
好在,這些黑衣人沒有一下子都湧上來,因此,梅若華還算是撐了一會兒。可是,還沒等梅若華喘息,黑衣人又開始圍攻了。
這時的梅若華顯然已經有點因體力不支,握著劍的手在顫抖了;額頭上的汗水更是流滿了兩頰。
梅若華很清楚她撐不了不久了,可是她卻沒有停止。她似乎隻是靠著一股信念在和對手過著,在不知不覺中,她的劍斷了,身體也被對方的一名黑衣人彈了出去。
古易月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卻沒有辦法做什麼。即使是發一個聲音也不行,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的古易月悲痛地想要叫出聲來,可是此刻的她除了哭泣,什麼也做不了!
空中,梅若華隻感覺自己的身體沉重極了,眼前的天空變得越來越遙遠,自己仿佛在另一個國度。
“梅若華,隻要你交出符印……”“黑寡婦”還想做做後的努力。
梅若華什麼也聽不見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黑寡婦”越來越惱了,對身旁的“無頭鬼”使了一個眼色。瞬間,“無頭鬼”的的“鐵血鉤”射了出去,當“鐵血鉤”快要劃過梅若華的脖子時,一枚飛鏢比“鐵血鉤”更快地劃過了“無頭鬼”的手腕。
“符印在此!”隨之,嚴尰從空中接下了梅若華。
遠處,古易月也鬆了一口氣。
嚴尰用付印換回了古易月,也保全了他們三人全身而退。
得了付印的“黑寡婦”兩人,得意地回去複命了。不過,當東方不悅拿著他們兩人交回來的假付印,並沒有怪罪他們兩人,反而很詭異地笑了。
無淚城外,嚴尰駕著馬車匆忙離去,卻被李若蘭攔住了去路。
“李姑娘,不知何事?”雖然古易月還沒有告訴嚴尰是李若蘭挑斷自己手筋的,可是李若蘭身上的怒氣,恐怕任何人都能聞得出來。
“古易月不能走?”
“李姑娘?”
李若蘭根本沒把嚴尰放在眼裏,沒有多說,就出手了。卻不曾想,嚴尰不僅躲過了自己的暗器,還在三招之內把自己給擒住了。
“放開我!”李若蘭不服氣地想要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得,轉而更加憤怒了,朝車裏頭喊道:“古易月,你給我出來。”
很久,梅若華扶著古易月下了車。
“古易月,別以為,挑斷你的手筋就夠了。告訴你,殺父之仇,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
古易月看著被仇恨掩蓋著理智的李若蘭,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她想讓嚴尰放了李若蘭。
可是,一旁的梅若華卻不答應。
“慢著!你說,月兒的手筋是你挑斷的?”
“是又怎麼樣?這還便宜了她了!”
“啪”地一聲,梅若華,狠狠地給了李若蘭一個耳光。
“你——”李若蘭沒有想到,一向溫柔慈愛的梅若華居然出手甩自己巴掌,更沒想到,會這麼重。
“告訴你,這——也是便宜你了!”梅若華,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是李若蘭挑斷了古易月的手筋。
不管是在慕謹容的事情上,還是在無淚城城主的事情上,梅若華對李若蘭都沒有好感。如今,李若蘭居然如此殘忍地對待古易月,甚至到現在也還放過,梅若華早已不能再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李若蘭——不管你對月兒有什麼不滿,既然都已經挑斷——月兒的手筋了,就都算了吧!嚴尰,放了她吧!”剛才要不是古易月拉住了梅若華的衣襟,恐怕梅若華是不會這麼輕易放李若蘭走的。
在李若蘭的眼中,梅若華似乎看到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她知道,李若蘭是不會就此罷手的。所以,無論無何也不管這麼輕易放李若蘭走的。
其實,梅若華也不忍心,畢竟李若蘭也從小就沒有爹娘;同時,她也希望借此能化解一點李若蘭對古易月的仇恨。
但是,沒想到,古易月他們剛要啟程,李若蘭就又放放暗器了,射向車內的那枚被嚴尰擋掉了;可是另一枚卻紮紮實實地射進了馬的後腿。
馬一下子癱倒在地,馬車內的古易月和梅若華也順勢滑了了下來。嚴尰一個人又要接李若蘭的暗器,又要管車內滑出來的兩人。
嚴尰才接住了梅若華,古易月也跟著滑出了車內,可是他實在沒有有心無力。
眼看著古易月即將要從車內摔出去,梅若華恨不得撲過去,李若蘭是迫不及待地等著看好戲。
千鈞一發之際,一襲白影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