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醉裏鉛華已落盡,曲終人散情緣了  第二四章 起舞弄清影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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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雀巢鎮很小,景色卻真的很美。
    周圍泗水環繞,依山而落,加之,鎮內民俗奇異,這樣的好景的確讓很多來過的人都流連忘返。但是,這樣的小鎮又有多少人是長居不走呢?畢竟,隱士不是人人能做得來的,世外高人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過,閑遊賞玩之人倒是多如牛毛。所以,正真養肥這裏的人,恰巧就是那些年年歲歲都不同的遊人。
    也正因為每年來這的人都不同,或者說,每日來這的人都不一樣,所以鎮上的人都對來客的背景、出身、來曆不聞不問的。這是他們的生存之道,也是他們的天性。但是,凡是總有例外:
    清晨,鎮上的門鋪大都還關著,隻有少數幾家已經開門做生意了,像是小吃店、米行、菜鋪等,他們看上去生意還蠻好的。不過,有一家就顯得有點冷清了,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寥寥無幾。那麼,這家老板為什麼這麼早就開門了呢?
    “嗒——嗒嗒——嗒”均勻而又清脆的算盤聲從裏頭傳來。店外,四塊木板上分別刻著四個字:“悅——來——客——棧”!沒有錯,這家店正是一家客棧。
    客棧內,傳著藏青色布衣的掌櫃,在櫃台上利索地撥弄著一旁的算盤,眼睛則看著另一旁,似乎在看賬本,也似乎在看別的什麼東西。掌櫃的兩眼眯著,看不見他的眼神,隻是那頭的方向能說明一點問題,臉上的肌肉緊繃著,兩瞥胡子掛在鼻下,看上去顯得憨厚而又認真。
    “哎——常貴!怎麼了?”掌櫃喊住了從身旁經過的店小二,眼睛瞟了一眼店小二手中的飯菜。
    “喲,老板!今兒那客官好像出去了!”
    “出去了?”老板不信地問道。
    “是呀,老板!你看,這是我剛才送菜過去時,門上貼著的字條!”說著,店小二常貴,將袖中的紙條像獻寶似的遞給掌櫃。
    “‘有事外出,酒錢照給’”!掌櫃的看著紙上的字,念叨著。
    “老板,你看,這客官真是太奇怪了。都來了半個月了,還沒見她出過房門。每天在房裏喝酒,還真像是個酒鬼呢!”
    說道此處,常貴還真大了個冷顫,湊近掌櫃的,輕輕地繼續說著,“說到鬼啊,老板,還記得沒,那晚我關門時,她一身白衣的來敲門,我還真以為遇見鬼了呢?”常貴是越說越起勁,索性將手中裝有酒菜的盤子擱在櫃台上,“嗬嗬,今兒可就奇了,居然一大早就出門了!也不知道是幹什麼去!不過,老板……”
    “不過你的頭啦!要記住‘開門迎客……’”
    “‘開門迎客,不問出身,隻談銀子’嘛!常貴知道,常貴知道!”常貴笑嘻嘻地說著。
    “知道還不快去幹活,還在這兒嚼什麼舌頭?”掌櫃突然就擺正了顏色,一副嚴厲的樣子。
    常貴急忙端起櫃台上的盤子,笑嘻嘻地轉身向後院走去。不過,常貴一轉身就嘀咕:
    “剛才還不是聽得好好的嘛!”
    “哎——常貴”
    常貴心虛地背過身來,臉上仍然是笑嘻嘻的,等待著掌櫃的進一步指令。
    “常貴!酒窖裏的酒也快沒有了吧!你記得待會兒去跟酒鋪的老板說一下,在進幾十台酒!”
    “哎,好嘞!老板!我常貴辦事,您就放心吧!”常貴聽到是要他進酒,心也就放寬了,答得爽快極了。
    客棧的掌櫃,看著常貴麻利的身影,滿意地點點頭。不過,還是忍不住往樓上看去,心中暗歎:沒想到這姑娘居然起得比自己還早。本以為,她不過是個女酒鬼呢!
    “嗒嗒——嗒嗒嗒——嗒”算盤聲又開始響起。
    客棧外,道路上的行人也漸漸多起來了。行色匆匆的小販們挑著擔子走向攤位去,滿臉疲倦的馬夫趕著馬車向客棧駛去,還有步履緩慢的幾人說說笑笑地從河邊回來。其中,有一人顯得很特別:
    第一,她是女子,一個年輕的女子,而其他的人不是男子,也是中年之人;第二,她沒有說話,嘴角淡淡的微笑,顯得很平靜,而其他人都是嘰嘰喳喳的,臉上像花兒一樣燦爛,不住讚歎,“銀河的日出真的好美!”;第三,這個有點獨特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古易月!
    古易月昨晚又是一夜沒有睡,打開窗看到窗外朦朧的清晨,突然想起了琉璃居外的山霧,也是這般朦朧。於是一個翻身來到了屋頂,揮劍起舞。
    洋洋灑灑的劍法,輕盈的身姿,一道道白影似斷還續地變幻著。而手中的劍則時而怒發衝冠,時而柔情似水,時而又狂飆突進……劍隨人心,人心如劍,一招一式中,無不洋溢著古易月複雜的情感。
    一番晨練下來,古易月似乎用盡了全部氣力一樣,無力地坐在屋頂。低頭喘著粗氣的她,感覺一股溫柔卻耀眼的光線正照射在臉頰,抬頭望去,一輪旭日。
    雀巢鎮的日出很美,甚至,很多人為睹它的容姿不惜紛紛留宿在這區區小鎮。
    此時,小鎮的盡頭,一輪旭日,正從遠處的江麵緩緩而出。這江叫不叫江,叫河,叫銀河。一個很美的名字。就像那裏的日出,美得讓人醉,讓人癡!
    古易月也被它深深地吸引了,不知不覺中,她已跨開步伐,踏過一座座屋頂,朝著旭日升起的地方飛去。飛到鎮的盡頭,是一麵水平如鏡的江麵,江邊有著很多人。有的人坐著,有的站著,有的靠在樹邊,有的坐在樹上,每個人都占據著各自心中理想的位置。
    太陽沒有因為有這麼多人的欣賞,而忘了自己的職責。它還是照常的升起,然後在隱沒,再升起。每天不管天晴或是下雨,不管有沒有欣賞,它都會升起和落下。所以,盡管現在的它如此美麗,被人捧著、讚著,但是日出終究會結束。也就像這江邊的人始終會離去一樣。
    日出後不久,江邊就空蕩蕩的了。古易月站在江邊,留下的還有幾個少有的多情之人。不過他們可能是因為惋惜而留下緬懷,但古易月決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不要問為什麼,隻因為她是古易月,不是別人。
    古易月看著著血紅色的江麵慢慢褪去紅潮,心中的憂傷似乎也跟著一點點地退去。但最終沒有日出、沒有血色般的悸動後,隨著跟著平靜的不是江麵,還有人。古易月微笑著轉身離去,留給這銀河一個瀟灑的背影。
    古易月放開的不僅是心情,還有她的步伐。隨著愉悅的心情,古易月的步伐也變得輕快而靈敏,不一會兒,就趕上了之前的一些遊人。他們看完了日出,自然也就要去吃點什麼填填肚子,或是回客棧,或是去小吃店,或是在街頭的小攤位上……
    街頭變得熱鬧而有序,看著、聽著,古易月又笑了。正當她滿意地走向客棧時,一聲馬嘶聲,引來她的駐足。
    眾人往街上看去,一匹馬正瘋狂地朝街的東麵奔去。古易月二話沒說,輕輕一躍,跳上旁邊的門框,借力朝那匹發瘋的馬飛了出去。
    街上,頓時,有序的街道上變得嘈雜而紛亂,馬嘶聲、尖叫聲、還有東西倒翻的聲音,相互交錯。
    古易月自然是追上了瘋馬的,可是她並沒有能立即製止住那匹馬。
    原因很簡單,她餓了!試問,一個餓了的女人的氣力能比得上一匹發了狂的馬蠻勁嗎?此時的古易月心中不禁暗歎:天生神力也未嚐不是一技之長啊!
    正在苦惱之際,古易月突然靈光一閃,急速向馬身靠去,同時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合,並將真氣運到指間,直指瘋馬的太陽穴。
    一時間,街道上隻剩下了掌聲和歡呼聲。對此,古易月自是不以為意的。不過,人群中似乎還有竊竊的私語聲,有的也用手指怯怯指著自己的方向,古易月可以感受到那個方向不是指向自己的,但確實又是自己這個方向。
    那麼到底在指什麼呢?
    古易月好奇地轉過身去,見到眼前之人後,一下子,古易月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靜止了,耳旁似乎可以依稀聽見自己靜脈跳動的聲音。
    “好久不見!”淡淡的一句問候,伴著溫柔而厚實的聲音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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