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醉裏鉛華已落盡,曲終人散情緣了 第二十章 滄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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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庭屋頂上。
“宇文靜——劍已經出來了。還不去?”
月光下,一襲蒼紫色的尹無淚臉上依舊冰冷如故,喝了一口酒,轉身看向中庭。
身旁的宇文靜,隻是望著身側淡定的背影,苦笑道:“看來,掌門真不容易當的啊!”
尹無淚用餘光瞧了瞧身側的宇文靜,沒有說話。
而就在這時,從中庭傳了來又一次的尖叫聲:
“有人盜劍!”
之後是淩亂的聲音,夾雜著幾許刀劍聲,還有桌椅翻倒的聲音。
宇文靜看著這深不可測的背影,他無奈地轉身離去。
自從她進門起,她就不怎麼說話。永遠永遠像冰雕一樣冷,像黑夜那樣莫測。而他,永遠永遠看到的都隻是她的背影。
徑直來到中庭的宇文靜躲看到一黑衣人正和一群江湖人士在糾纏。他沒有立即參與其中。
“怎麼回事?”宇文靜乘機靠近軟在台邊的範進,問道。
“宇文掌門,你來了?”
“你還好吧?到底怎麼回事啊!”宇文靜邊查看範進的情況,邊將身旁的暗器一一擋去。
“方才,正當我要將劍身拔出展示的時候,突然就一股粉末撒來,手頓時四肢無力,手中的劍便被人給奪了去。”
“還好,沒毒!”宇文靜幫他把了把脈。
“公子——”隨著範進的眼光,宇文靜也向相同的方向看去,隻見慕謹容正從慌亂的人群中,淡淡地走來。
“慕少主上來做什麼?難道不怕今天的洞房花燭會泡湯?”
“宇文掌門真是一點也沒變啊!”慕謹容笑著回答道,並沒有過多地理會宇文靜的調侃,而是急於扶著四肢無力的範進走下台去。
宇文靜心中若有所思地望著他們的背影。
一個盡管是武功盡失,但卻不減名門風範;一個武功不差,可惜就是有點笨手笨腳的。還有就是,話多了點——
“嗖——”又是一枚暗器。
宇文靜無奈地轉身去看這混作一團的情境。發現,黑衣人正要脫逃。於是運功一躍,騰空向空中飄去。
果然,那黑衣人逃脫了這混亂的人群,帶著“拜月劍”向黑夜更深處飛去。而宇文靜則緊隨其後。
此時,台上的那群掌門卻還在一股腦兒地混戰。
偷劍的黑衣人武功自是不如宇文靜,加之,手中還拿著一柄十幾公斤重的劍,自然很容易被宇文靜追上。
眼見就要追到之際,卻又有一黑衣人出現,拋出一枚煙霧彈。隨之,兩人便隱去了蹤影。
宇文靜放下衣袖,看看靜悄悄地黑夜,按按自己的額頭,搖搖頭,笑著歎道:“哎,看來,我老了!”
轉身正要回去的時候,卻看到不遠處躺在屋頂的一個身影。宇文靜生怕是什麼人遭了暗算,連忙飛去。
一看,宇文靜不住地暗暗嗤笑。無奈地抱起躺著的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徒兒,古易月。
月光下,宇文靜抱著醉去的古易月消失在嘈雜的亭榭樓台中。
盡管明月如它,但是總不及白晝來得明亮。總有些角落是它明月所觸不到的。
池塘邊,逃脫的兩個黑衣人一前一後地停了下來。
“為什麼救我?”
旁的那個黑衣人沒有答話。
“哼!”一枚暗器向黑衣人射去。
但是暗器沒有射到黑衣人,而是飛在了黑衣人身後的假山上。
“真是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黑衣人沒有責怪黑衣女子的毒手,但也不願再多停留一刻,轉身離去。
黑衣女子看看四周已無人再追來。便將劍放於牆壁的暗閣內,接著也匆匆消失在黑暗中。
“慕園”內的打鬥聲也在黎明來臨之前,漸漸歸於了平靜。
隻是好好地一場婚宴,卻因這把劍,弄得淩亂不堪。
慕謹容此時正在範進房內照顧範進,他招呼了婢女進來,“去新房告訴少夫人,我今晚不能回去了,範進總管傷得很重,我不放心在這裏陪他。讓夫人找點休息。”
“是。”婢女剛轉身,慕謹容又叫住了她。
“等等,先去廚房取一晚燕窩粥,少夫人可能會餓了。”
“是。”
躺在床上的範進聽到少爺和婢女的談話後,心中愧疚無比。
“範進的傷並不重,少爺還是回去陪李姑……少夫人吧。”
“不要說話了。還是先喝了藥吧。”說著,慕謹容將藥從桌上拿來,喂範進喝下。
範進心中感動無比。細想,身為慕謹容的總管,但一直以來似乎從來沒有真正幫到過自家的少爺。相反,還常常拖他後退。於是,眼睛一濕,別過頭去,裝睡。後來,不知不覺中,就真睡了。
在黎明褪去之際,“慕園”的“滄浪居”外。
“啟稟公子,一切妥當。”
“很好,辛苦了。”
看到對方回答的間隙不住地往屋頂瞧去,慕謹容也向相同的方向看去,什麼也沒有,於是不解地問道:
“看什麼呢?”
“哦,少主!剛才,屬下看見一人在這屋頂之上睡著了,看樣子像是古易月小姐。”
慕謹容又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那地方,但還是沒有人。不過自己的部署也決不是搬弄是非之人,或許已經回去了吧。
“好了,回去吧。忙了幾天了,讓他們都好好休息吧。”黑夜中,慕謹容溫柔的言辭中無不充滿了威嚴。
黑衣人噤聲退下。
不久,金雞啼叫,天終於開始撥開層層黑幕。
東方緋紅的霞雲漸漸增多,第一道耀眼的光照在“滄浪居”的屋頂上,將上麵的人照得一半紅,一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