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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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
午時後的天氣是燥熱的。在這個剛剛入夏的季節裏更是如此。
“臉,還疼嗎?”冷不防的,隊長問了一句。
我驚了一驚,隊長今天對我可真是格外關照!唉,可是我也不小了呢。媽媽都說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為我已長大,怎麼在隊長眼裏我永遠是個孩子?
“不疼了。”出於禮貌,我回了一句,隨即又為自己辯解,“拜托,隊長,我阿柒是什麼人喏?像是那種被人打了兩巴掌就會變成病怏怏的了麼?別把我當小孩子看待好不好?”
隊長聽到這笑了笑。隊長真的是那種很有魅力的男生。任何女生,我想,甚至會包括我吧,一不小心都會有可能被他吸走了魂。尤其是他身上那獨有的王族氣質,讓整個人顯得愈發有魅力。
“在我眼裏,你隻會是個孩子。”說完他拍了拍我的腦袋。
聽到這我可是有些不高興了呢,我有那麼幼稚嗎?
“打你的那個蘭學姐,是校長的侄女。”隊長在說完我是孩子後接著說。
原來是校長的親戚啊,難怪在學校既可以穿成那樣也可以如此囂張。果然是背後有人當靠山!
“原來是背後有人啊,難怪那麼囂張。”我諷刺道。
誰知這話剛說出口,又被隊長拍了下腦袋。“討厭,我的頭可不是你的專屬皮球!”心裏想到了這句話,我竟然脫口而出。
隊長聽到這裏撲哧一下又笑了出來。“你呀,這個鬼精靈。誒,你剛剛那句背後有人搞得跟什麼似的!鬧鬼呐你?”
我衝著隊長扮了個鬼臉。
扭過頭看到自己已經走到那個岔口了,我的家的方向,於是就停下來和隊長說了聲再見,然後朝自己的右邊跑去。Mygod,今天中午那麼晚才回家,不知道媽媽會不會問起來。
呼,呼,好熱!一口氣跑到家門口,從書包裏拿出一串鑰匙,熟練地選出自己家門的那把,然後插進鎖孔把門打開。
一進門就看見了外婆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著某頻道正在重播的類似動物世界的節目。她一直很關注自然界的動物現象,尤其是魚和魚類的珍品——人魚。見到我回來了,外婆‘啊啊’了幾聲,做著相關的動作。那意思是:你回來了啊。
我點點頭示意著。
聽到廚房裏的切菜聲,我知道媽媽正在廚房裏做飯,於是我坐在外婆身邊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胳膊肘被外婆碰了下,我扭過身子去看外婆,想要問她什麼事情。外婆見我轉過去,拿了一張紙頭遞給我。我拿起來看了一看,上麵寫著幾個大字“阿柒是個魚美人”。看完後,我忽然想起早晨,那些圍觀者說的話——就她長得這副德性還敢出來勾引別人。我本來是不會在意著的,但被外婆的這張紙條引起了我的無名怒火。我猛一拍桌子,大喊一聲夠了。
“辰柒,你在幹什麼?學校裏的書白念了嗎?不知道要對外婆尊敬些嗎?怎麼可以對外婆大呼小叫?”媽媽的聲音很大,一反她平日裏的溫柔。
我倒是沒怎麼在意這個溫柔不溫柔的,隻是被媽媽的責怪氣得扯了扯製服外套上的領帶,胡亂的扯下然後重重地甩在沙發上。跺了跺腳就往臥室裏跑進去。
有的時候,我還真是一個小孩子,任性的壞小孩。
vol。2
門被我用力地關上,發出了巨大的一聲‘嘭’的聲音。
我打開抽屜,從裏麵翻出了很久沒用過的MP4,打開來一看,電是滿格的。我插上耳機塞在耳朵裏摁了隨機播放倒在床上聽歌。
我,真的不是什麼魚美人。我,長得一點也不漂亮,除了那頭發質極好的短發、那雙勾魂的眼睛和那身白皙的皮膚,我真的沒什麼在外貌上值得一提的了。我可以忍受被人說我長得不好看,但是,我不希望我受到一種扭曲是非的讚揚,說我很美,說我是美人。外婆的這些話,讓我反感!尤其是美人前麵的那個‘魚’字。我是人,不是魚,更不是什麼魚美人!
想到這裏,我的鼻子有點酸。為什麼她們會這麼說?是故意再說我長得一般嗎?嗬嗬,真是疑慮,這可是相濡以沫的一家人啊!
聽的歌是牛奶@咖啡的《越長大越孤單》。一首旋律不算悲但其實在某種文字間隱藏著很傷感的感、覺的一首歌。這首歌應該是適合所有像我這般大小的人,或者年齡更大些的。
聽著聽著,不由得跟著唱了起來:
多年以後你回到我身邊
不安全充滿了你疲倦的雙眼
看著我也告訴我
你是否依然相信童話
你曾對我說每顆心都寂寞
每顆心都脆弱都渴望被觸摸
當你的心勇敢的燃燒著
永遠的不會退縮
越長大越孤單
越長大越不安
也不得不看夢想的翅膀被折斷
也不得不收回曾經的話問自己
你純真的眼睛哪去了
越長大越孤單
越長大越不安
也不得不打開背後你的降落傘
也突然間明白未來的路不平坦
難道說這改變是必然
你曾對我說每顆心都寂寞
每顆心都脆弱都渴望被觸摸
看著我也告訴我
你的心依舊燃燒著
…………………………
唱的很輕,此刻,就仿佛置身於一個屬於我自己的舞台上,台下的每個位置都是空著的。這一刻,我唱的,不是給別人,而是唱給自己聆聽。
“叩叩,叩叩。”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我的歌唱呢喃,打破了我的舞台夢境,讓我重現回到了現實。
我摘下耳機,有些不滿的皺起眉,真是的,剛剛還是誰在罵我來著的?任性,開始了作祟。
“阿柒,阿柒,吃飯了,快點出來。”媽媽的聲音。又重複了她一貫的溫柔。討厭,真是善變的脾氣。我倒也真是遺得她的真傳啊!帶著些諷刺,或者說,是自嘲。
我重新塞起耳機,衝外麵喊了聲:“我不吃。”然後又悠然自得的聽起了歌來。“阿柒,出來吧,今天有魚,你最喜歡吃的糖醋鯉魚。”
說起魚,我這氣就不打一處自來!想到外婆的那張字條和外婆媽媽不願吃魚的樣子,我突然間不想要吃魚。不理會著她的話。
外麵,媽媽倒是半天見我不回話,她也沒有再講些什麼。
約莫過了20來分鍾吧,門外又傳來了媽媽的聲音:“阿柒,快點出來吃啊,不然等等上課就要遲到了!”
要遲到了?拿起床頭櫃上的蠟筆小新鬧鍾看了看,確實,已經12:40了,再過二十分鍾不去學校真得得遲到了呢!
再任性也得有個譜不是嗎?站了起來,關上MP4,走出了房門。
“菜呢?”我掃了一眼餐桌,一道菜都沒有。
媽媽走了過來,站在我旁邊,說了一聲還在熱呢,然後又走開了。進了廚房忙活去。
約莫五六分鍾,她從廚房走了出來,端出一盤糖醋魚。“阿柒,吃吧。”
她坐在我旁邊,看著我吃。嘁,裝什麼裝?搞得剛剛那對我吼著大叫的不是她一樣。
“阿柒,媽媽必須說件事。”半晌,她緩緩地吐出這麼一句。
“說吧。”我把嘴裏的飯粒全部咽下肚後,回答了她。
媽媽的頭,低了下去,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抬起頭。
那抬起的頭,變得有些悲傷。“媽媽以後如果變得脾氣暴躁起來,請你不要見怪。”她那雙清澈的雙眼,浸透了淚水。
我、外婆還有媽媽都是這樣。那雙眼隨著歲月的增長並沒有變得渾濁起來,一直就這麼清澈下去。就仿若剛出生嬰兒一般。
“好。”有點口是心非。誰能忍受、不見怪自己那溫柔可人的母親的脾氣突然變得暴躁,亂對你發火呢?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說‘好’,是為了安慰她還是怎麼。
vol。3
匆匆扒完飯,聽完媽媽那句怪怪的問題,然後拎起沙發上的書包就往外衝。臨走前,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鍾。還有10分鍾。衝到學校足夠。
背後,若有如無的傳來一句‘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聽到的,是媽媽的聲音。
還有多少時間?是指什麼?莫非……一種不好的預感盤踞了我的心頭。但這種預感又隨之被消去。真是的,哪會有這種事啦!媽媽她的氣色不是很好麼?除了今天對我凶了一下之外。
唉,抬頭看看蔚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少了好些,陽光變得愈發刺眼。低下頭,加上了速度,拚命地朝學校的方向跑去。
進了校門,再次遇到非常非常不想遇見的——蘭學姐……真是,冤家路窄啊!不過很慶幸,她沒有過來找麻煩,而是很識相很善解人意的哼了我一聲,再換了個方向走去。
哈呀,隊長真是厲害,肯定是用了什麼手段把蘭學姐給馴服了。啊哈,馴服?弄得蘭學姐像是動物園裏的大猩猩耶~大猩猩長得太抽象了,這麼說有點對不起蘭學姐,還是長臂猿吧,長臂猿不夠可愛啊!嗯嗯,想到了,是環尾什麼猴來著的,長得挺像狐狸的那種。像蘭學姐這種有點狡詐又低智商的動物,應該挺適合做這個的喏。不過貌似那隻猴子智商挺高的。
停止了胡思亂想,站在自己班級的門前,再次看了看鍾,還好還好,還有1分鍾……等等,班級裏怎麼如此沸騰熱鬧?難道我又進錯了教室?不像吧,班牌上明明寫著初二(7)班啊!
嗯,他們在喊‘藤學長’……藤學長,不就是隊長麼?隊長????!!!!!!
“阿柒!”果然是他。隊長朝我這邊走來。
一股寒意……冷颼颼的,爬滿了全身。我想,如果眼神能殺人,我應該已經死了很多回吧?藍顏禍水,藍顏禍水!我抬起頭,接受了十萬伏高壓電的洗禮,頑強地承受住了這等禮物,然後收到的是隊長的燦爛的笑臉。
“哈!隊長好啊!”厚顏無恥四個大字足以形容我現在的表現!那笑啊,假的跟什麼一樣的……
“阿柒,今天籃球隊集訓,你快點。大家都在等你了。”他幫我接下書包,推了推我,示意我快去。
一下子,我感覺自己麵子好大,全隊的人都等著我,連隊長同誌都來請了。
“嗯,我知道了。”見隊長已經幫我把書包放好,我轉身準備往外走。剛踏出教室門口一步,我的耳朵,接受了鬼哭狼嚎般的洗禮!
“啊!!!!我受不了了,我也要加入籃球隊!”這個,是弱弱的班花吼出來的。
“如果我是阿柒就好了啦!”這個,是班長大人叫出來的。
“不幹啦,阿柒有什麼好的,藤學長待她這麼好!”這個,是副班長喊出來的。
“………………………………”這個,是全班女性同胞們一起抗議的。
我承認,我是很幸運很幸運的進入了籃球隊,然後又很幸運很幸運的結交了這麼多球隊的哥們兒,最後又很幸運很幸運的和隊長這麼要好。但是不能怪我嘛,誰讓你們不愛打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