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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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正看著地上的妖怪殘骸發愣,李真多突然喊道:“不好,發大火了。”
哀章才發覺廟裏的帷幕剛才被妖怪點燃,已經熊熊燒起來。
三人趕緊跳下扶桑燈樹,馬矢邊跑邊喊:“要不要救火?”
哀章道:“你傻啊,王孫家裏錢財多的是,房子燒了可以再蓋,我們的小命可隻有一條。”
李真多跑了幾步突然停下,看著地上的妖怪“焦軀”發愣。
哀章去拉他:“快走,你不想要命?”
李真多道:“我們得把妖怪拖出去。”
哀章道:“你是不是吃飽了撐啊?”
李真多不理他,跑到“焦軀”跟前,俯身去拉妖怪屍體,卻絲毫拉扯不動。於是招呼哀章道:“快來幫我。”
所謂瘦死的騾子比驢大,妖怪雖然燒焦,可骨架還有兩百多斤,李真多如何拖得動?
哀章跺跺腳道:“你跟誰學得這麼摳門,妖怪放的屁你要不要?”
無奈之下,隻得回去幫李真多把妖怪拖出門去。
神廟大火借著風勢把王孫的家廟也燒起來,火光衝天,守在凶宅外麵的王孫家奴趕緊招呼裏巷的百姓起來救火。
原來家奴門聽李真多吹噓妖怪被打得屁滾尿流之後,膽氣壯了許多,有十幾個家奴自告奮勇地守在門外準備隨時接應哀章他們。
裏巷的百姓聽說去凶宅救火,開始嚇得不敢去。架不住家奴門威逼利誘,說什麼妖怪已經被哀章大法師燒死,你們根本不用怕。如果你們不去救火,大火蔓延開來把裏巷裏的房子燒掉王孫可不負責。
裏巷的百姓聽罷方才戰戰兢兢地跟來。
眾人來到家廟前麵的池塘,看見李真多正在清洗妖怪屍體,立刻歡呼雀躍起來,把妖怪屍體包圍。
哀章趕緊提醒他們先救火,再參觀。
眾人方才戀戀不舍地走開。
哀章邊幫李真多清洗屍體便問:“我就納悶了,一具爛骨頭有什麼舍不得的?”
李真多道:“你不懂,此乃我降服妖怪首戰告捷,具有很重要的意義。”
哀章馬矢想想也對,隻要是人的第一次,無論什麼都是很有曆史意義的,比如貞操……
於是二人便賣力起來。
不一會,三人便看見妖怪的白骨。
哀章問:“依你看,這是什麼怪物。”
李真多道:“山妖木魅年長日久,皆可成精,看它的形狀,可能是熊羆之類的精怪。”
李說著把妖怪的兩顆大門牙用寶劍挖下來,洗幹淨掛在胸前。
也讓哀章馬矢掛上妖怪的牙齒。馬矢搖頭道:“如此齷齪的東西我不帶。”
哀章道:“這是我們炫耀法力的戰利品,你不帶也得帶!”說罷硬把幾顆妖怪牙齒掛在馬矢胸前。
原來哀章看見降妖除鬼能夠獲得很大的利潤,準備再接再厲,在長安城創辦一個捉鬼有限公司……
天亮後,大火被撲滅,三人在家奴的帶領下坐馬車來到王孫裏領賞。
王孫大喜道:“被妖怪盤踞多年的祖宅,今天終於重見天日。三位是天神下凡,來救我們王家的呀!”
說著說著便熱淚滾滾,跪在地上大磕響頭。三人趕緊扶起他。
接著王孫便抬出十萬錢賞給李真多,大擺筵席,在凶宅裏宴請親朋好友,吃了三四天的酒。
見人就吹噓哀章他們法力無邊,是玉皇大帝派來人間斬妖除魔的神仙。
來的人都對哀章他們無比敬畏,又是磕頭又是送禮又是戴高帽,隻差送“人民救星”的牌匾。
還將妖怪的屍骨清洗幹淨吊在大門上展覽,轟動了整個黃棘裏的人,男女老幼都來觀看。
王孫又派口齒伶俐的家奴站在門口不停演講哀章他們如何降妖伏魔的過程,把三人鼓吹得天下少有,世間無二。
聽得人們如醉如癡。
此後人們但凡在路上遇見哀章李真多他們都避開,畢恭畢敬地給他們施禮,尊稱他們為法師。
從此長安城又多了三個捉鬼的法師。
馬矢他們洋洋得意,以為王侯將相的待遇也不過如此。
事後哀章對李真多道:“你的寶劍符籙派根本不上用場,關鍵時刻還是需要我的神機妙算。”
李真多道:“你不要牛氣,我隻不過出了點小差子。如果是你神機妙算,為何還被妖怪追得屁滾尿流?”
哀章呐呐道:“雖然如此,最後還是我用燈油燒死了妖怪,因此我的功勞最大。”
對此李真多馬矢倒無異議。
哀章又問:“你不是會五鬼神術麼?怎麼不用五鬼神術製服妖怪?”
李真多道:“誰說我會五鬼神術?”
哀章道:“是馬矢說的。”
馬矢道:“那天在聽風穀你難道不是用五鬼神術,讓大花臉自己出醜的麼?”
李真多嗤笑道:“我要是會五鬼神術早就把妖怪殺死了,還會被它追得走投無路麼。”
馬矢問:“那大花臉為什麼會自己罵自己,還毆打自己的小弟,莫名其妙地把哀章給放了呢?”
李真多道:“我也不知道,隻是在僻靜之處將師父給我的符籙燒掉一張,然後看著大花臉,自己想說什麼大花臉便跟著我說什麼,我想做什麼大花臉便做什麼。”
“你師父就沒有教給你咒語什麼的?”
李真多道:“沒有。”
哀章馬矢對視一眼頗感詫異:“世界上還有如此神奇的符籙?”
王孫送給哀章他們的豪宅在修城裏,總共十幾間房,樓房富麗堂皇,庭院清幽雅致。
哀章看見如此漂亮的房子,想想以前住過的太學宿舍,真是天壤之別。
王孫給的十萬錢全部落進李真多的腰包,照李真多的說法,十萬錢算是哀章還的本錢,此外還欠他好幾萬錢的利息,看在出生入死共同捉鬼的情分上,利息就不跟他計較了。
因此哀章和馬矢雖然住上了豪宅,卻還是身無分文。
李真多隔幾天就去陳參那裏點卯,漢代的教學比較寬鬆,不需要天天報到,有事情告假便可。
哀章馬矢本來要去陳參家當麵道謝的,可是想到連買像樣禮物的錢都沒有,隻得作罷。
李真多走後,馬矢哀章閑極無事,便在豪宅裏四下轉悠,哀章的說法是熟悉環境。
兩三天過去,方才把豪宅看了個大概,隻有後院沒轉到。
這天李真多回來,三人便一起閑逛熟悉環境。
走著走著就來到後院,隻見門被一把大鎖鎖著。
三人感到很奇怪:其他地方都好好的,為什麼後院的門貼上符章還上鎖?
於是便砸開鎖打開進去瞧,隻見奇峰怪石、小橋流水,還有不知名的鳥兒在高歌,三人被眼前的景色迷醉。
三人詩興大發,便回去整治些酒菜端到後院來把酒臨風,想吟誦些者乎、嗟乎之類的歌賦。
三人在小溪前麵擺好酒菜席地坐下,便開始喝酒賞景,在肚裏醞釀詞句。
正在欣賞,馬矢頭上被打了一下,便斜眼抱怨哀章:“你在麼可以這樣?這樣做很開心麼?”
哀章以為是馬矢在說自己剛才用石頭砸開門鎖的壯舉,便得意道:“不錯,打家劫舍是人的本性。”
馬矢氣得不輕,打又打不過他,隻得往肚裏吞門牙。
過了一會又被打了一下,馬矢開始發怒,扯著哀章嚷:“別以為打不過你,再敢動我的頭,我跟你翻臉了。”
哀章莫名其妙道:“你莫非是瘋了,我喝酒喝得好好的,幾時打過你?”李真多咯咯隻笑,馬矢看看哀章又看看李真多,拿不準究竟是誰幹的。
此時哀章李真多被對麵人家的一座高樓吸引:高有十七八米,玲瓏精致、古色古香,讓人看了就舍不得移開眼球。
突然聽見馬矢又大叫一聲:“這次又是誰?”
抱著被打的腦袋審視李真多和哀章,正好李真多抬手捋鬢發,恰巧被馬矢看見,便硬說是李真多打他的頭。李真多大怒:“這廝莫非是吃心瘋?”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哀章看見對麵樓上傳來笑聲,接著便看見一個孩子在樓上跑進門去。
哀章道:“別吵了,打你的人在對麵樓上。”
馬矢抬頭看:“在哪?”
哀章道:“我剛才看見一個小孩跑進樓去……”
馬矢站起來大怒道:“我要去告訴他的父母用家法好好修理他,小小年紀如此無禮,沒有家教。”
捂著額頭上的大包便去找隔壁的鄰居。
哀章李真多在後麵勸說他:“算了,隻是孩子頑皮,人小時候都這樣。”
馬矢一根筋,非要去討個說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