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晉女兒花 第三卷 第三卷 博取信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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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中,上京一片白雪皚皚,都城外本是綠油油的大草原葉裹上了這鵝毛似的冬衣。皇城四周和城中大片空地上栽種的梅花,就成了這寒冷冬天唯一的顏色。
這天,是契丹皇族一年一度的‘射梅之賽’。所謂‘射梅’就是參賽的人先設定目標,用劍把所要射的梅枝上的皮削去一塊,然後騎著馬用無鏃箭向梅枝去皮處射去。射中梅枝的還不算贏,一定要把梅枝射斷,然後飛馬前去將射落的梅枝接下,不能讓其落地,這樣才算獲勝。獲勝的的人會被稱為勇士,得到人們的尊敬。而所射到的梅花,變成了勇士們向心儀的姑娘示愛的最好禮物。
“這梅花真美!”望著這占據大片空地的梅花,芳華不禁感歎。
“遠不及你。”耶律阮注視著她,讚歎道。
“又油嘴滑舌!”她推開他的臉,不讓他看她。一陣風,將梅花瓣吹落,伴著雪花,花瓣隨風飄過來,她伸手去接:“你看,這梅花迎雪而開,如此堅強,我怎麼能比得上呢?”
“你是我所見過的女子當中,最倔強,堅強的一個,把你比作寒梅,自是當之無愧。”
“你知道嗎,如果你再這樣恭維我,我會得意忘形的。”她仰著臉笑道。
他攬過她:“那就讓我看看你得意忘形的樣子。”
“哇,終於有人射到梅花了。”望向賽場,她忽然激動得叫起來:“哎呀,他沒接到,真可惜!”這種遊戲實在很好玩,很對她的胃口。“這遊戲難度好高,梅枝的目標太小,況且,這麼一大片梅樹,早都看得眼花繚亂了。而且,不僅要射到,還要騎著馬去接,好難哦!眼力和功夫都要上乘才行。”她不禁感歎。
“喂,你看,那個人好厲害,他射到了梅花。。。哇。。。他居然也接住了。”也難怪晉軍對遼軍如此畏懼,遼人個個善騎射,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瞧,他把花送給那個姑娘。他一定很喜歡那個姑娘呢!”
望著對比賽全神貫注的芳華,耶律阮竟有些被忽略的感覺,便笑著問她:“你也想要嗎?我送給你!”於是,他便起身走入賽場。
耶律阮分別在五處梅枝上削去皮,場下許多人都深吸了口氣,個個瞪大眼睛,驚訝不已,接著,議論紛紛起來。
耶律阮接過弓箭,翻身上馬,馬兒奔馳的同時,他對準目標。這時場下一片寂靜,所有人屏息凝視。他鬆手,放箭,果然一箭連續射下那五枝梅枝。他催促馬加快速度奔過去,一連接到四枝梅,眼看第五枝梅就要落下,他用腳尖輕輕一勾,接著,俯身將其握在手中。
這時,場下響起一片歡呼聲。
耶律阮騎馬掉轉頭,奔到芳華麵前,一把將她撈上馬,接著策馬向城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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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阮拉著芳華登上城外的高塔。
塔樓內他將那五枝梅遞給她:“送給你。”
“謝謝。”難怪遼主會如此重用他,他果真是有過人之處。他的騎射功夫簡直是出神入化。她望著他,輕笑道:“我看我從此要小心了,我已成了姑娘們心中的公敵了,因為我把她們心中的英雄給拐走了。”
“既然是這樣,還給我好了。”
“才不要,送給我,就是我的了。”她笑著將梅花藏在身後。“我問你,你有沒有送過這個給其他姑娘?”
“從來沒有,我從沒如此發狂的喜歡過一個人。”
“你這麼說,是怕我吃醋嗎?”她的笑意更深了:“你連你母親都沒有送過嗎?”
“沒有,”他疑惑:“怎麼?”
“哦,真是個‘孝順’兒子!”她數落到:“虧你娘把你養這麼大,你居然連片花瓣都沒送過。她老人家可憐呦。”
“你在找茬兒是嗎?”他嗬她的癢,她笑著躲避他的攻擊。“好了,好了,大英雄,饒了我好不好?”她很快認輸。
“暫且饒你,如果再犯,定當重罰。”他伸手向她腋下,威脅道。
“王爺饒命,奴家不敢了。”她拉住他的手,就怕他再對她進行攻擊。她一邊喘氣一邊問:“你今日為何要帶我來這座塔樓?”
“我們契丹人一直相信,站得越高,離神就越近。這座塔是整個上京最高的建築。”他忽然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那又如何?”
他舉起手起誓:“我要在神的麵前向你發誓,等我們回到東京,我就正式娶你,我要讓你做我的王妃。”
事情來得突然,芳華不知如何反應,隻好注視著他。
“你不願意?”他皺眉。
“我願不願意,又如何?你的族人不會同意,你的皇帝叔叔更不會同意,甚至你母親都不會同意。”她拚命找借口。
“我們何必要管別人怎麼想,你要嫁的是我,不是他們。”他似乎有點生氣,他的眉毛始終糾結在一起。
“我隻想你看清事實,這世上不是隻有你我兩個人,可以不用理會別人。”她伸手撫平他的眉:“你的承諾讓我很感動,我是那麼的想和你在一起,我又怎麼會不願意呢?”
“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其他的事你無需理會,交給我。”他撫摸著她的頭。
“如果,你不是大遼的王爺,而我也隻是個普通的女人,該多好。”她觀察著他的表情,喃喃的說:“也許。。。我們可以找一處世外桃源,從此隱世,過我們自己的日子。”
“給我幾年時間,若是到時,我仍舊無法兌現我的諾言,我願意放棄我的身份,地位,同你一起歸隱。”這男人似乎已相當認真了,如果到時還解不開兵書的秘密,豈不真的要嫁給他?那她真的一輩子都別想回故鄉了,留在這草原上放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