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一抹黑影掠過窗外。
    “誰？”芳華警覺的問。
    “小師妹，”魯燁從窗外跳進來。
    “大師兄？”芳華急忙起身，罩上外衫。
    “手臂還疼嗎？”魯燁檢查她的手臂：“我都擔心死了，你怎麼把可以自己摔到茶杯碎片上呢？”
    “別擔心，我沒事。”芳華拉他到桌邊坐下：“你也說過耶律阮不是容易對付的人，為了讓他相信我傷到經脈，廢了武功，我想最好，也最容易就是上演這出苦肉計。”
    “那我們下一步要怎麼做？”
    “為了方便我日後的行動，我不止要讓他相信我已廢了武功，沒了反抗能力；我還要讓他相信我已經完全臣服於他，不會身在曹營，心在漢。”
    “你想怎麼做？”
    “你是不是有一塊和二師兄差不多的玉佩？”
    “沒錯，我們兩個人的玉佩和拚起來是一個鎖的形狀。”魯燁從衣服裏掏出玉佩，把兩塊玉佩放在一起。
    芳華望著玉佩，交代魯燁：“好，你明天就按我說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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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阮扶著芳華來到後花園。
    這時，魯燁已經叫下人抬來一個盛著水的大金魚缸，並在裏麵倒入一籃鵝卵石。
    “這是？”耶律阮不解。
    “這是我專門準備的，活動治療法。”魯燁解釋道：“其實就是練習在水中撿石子，我們都知道水有一定的阻力，幫助活動筋骨，而石子握在手中又可以起到一定的按摩作用。回頭我再在地上鋪些石子，讓皇甫姑娘練習在石子路上行走。人的腳底有很多穴位，經常按摩假以時日，一定可以好。皇甫姑娘的病急不得，隻能慢慢來。”
    “似乎有點道理。”耶律阮轉頭問芳華：“不如你先試試？”
    芳華輕輕點點頭。自從她醒來，也不怎麼說活，隻是一味的順從，難道沒了武功可以讓一個人改變那麼多？也許是因為沒了還擊能力，就像是沒了刺的刺蝟，耶律阮心想。可是沒了‘刺’，那還是‘刺蝟’嗎？
    下人把魚缸抬到她麵前，她挽起衣袖，剛要伸手，水裏的一樣東西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從水裏撈起了一塊玉佩：“這玉佩…？”她立即從自己脖子上取下魯瀾的玉佩，把兩塊玉佩和拚到一起。
    “哦，這大概是在下剛才不小心掉的。”魯燁望著耶律阮解釋。
    “這玉佩你是從哪裏得來的？”芳華急問。
    “這玉佩不是你那個二師兄的嗎？”耶律阮也認出了這塊玉佩：“那另一塊？”他接過兩塊玉佩仔細察看。
    “是我大師兄的。”
    “葉大夫，你還不快說？”耶律阮吩咐道。
    “如果，姑娘認識這玉佩的主人，請千萬要節哀，因為此人已經不在了…”
    “你是說他已經死了嗎？”芳華扯住魯燁的衣袖問：“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唉，”魯燁歎了一口氣說：“當時我是在幽州監牢裏見到這個人的，我見到他時他剛被用了重刑，從刑房裏被拖出來。當天我是被叫去幫一個獄卒診證的，後來我就要求獄卒讓我幫他上藥。其中一個獄卒對我說：‘不用上藥了，他反正是熬不了幾天了。’於是我就問：‘他究竟犯了什麼罪？’後來另一個獄卒說：‘想知道，那得去問當朝節度使杜大人，我也看他挺可憐的，你就給他上點止痛藥吧。’於是便開了門讓我進去。我記得他當時，他渾身是傷，雙腿也被打斷了，我給他上了藥之後，他拉住我，從脖子上扯下這個玉佩，求我無論如何要把它帶給汴京忠義武館的館主…”
    “怎麼會這樣？”芳華用力咬了下舌頭，逼出眼淚，假裝虛軟的跪坐在地上。
    “後來，”魯燁繼續說：“我再去給獄卒診證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獄卒告訴我，前一天晚上已經把他丟到亂葬崗去了…”
    “不要再說了，去管家那裏領賞吧。”耶律阮阻止道，他蹲在芳華身邊，攬她入懷。
    “為什麼會這樣？”芳華伏在他的肩上哭道：“他居然死得這麼慘，並且死後被棄屍荒野，連一塊裹屍的草席都沒有…”她忽然抬起頭，仿佛想起什麼：“一定是杜重威，獄卒說的節度使杜大人，一定是杜重威。他要報複我，就連我身邊的人都不放過…”
    魯燁走了幾步，有些不放心，又回頭望望芳華，心裏不禁嘀咕：沒想到這小妮子還真會演戲，眼淚說來就來。哼，什麼大遼王爺，還不是照樣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