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急刹車，因為馬克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事情。Denis家門口，一個中年男人走出，Denis夫人出門相送，且給了一個擁吻，
    是一個擁吻，不是禮節性的貼麵吻。馬克心頭猛然一股火上來了，為Denis感動憤怒。自己的男人還在醫院裏昏迷不清，Denis夫人居然已另引君入室。馬克也不管車子停在路邊是否妥當，下了車，衝到Denis家門口，摁響了門鈴。Denis夫人再度出現。
    “那個男人是誰？”這話不但沒頭沒腦，也極為不禮貌。何況馬克是以什麼身份資格質問Denis夫人。
    Denis夫人倒是冷靜，她猜想到馬克看到剛才的事，也不再掩飾，十分坦白，“我的新男人，他是一個企業的第3代，他追求我很久了。昨天醫生的宣布你也聽到了，Denis他成為植物人了，不知什麼時候會醒。企業垮了，雖沒什麼過多債務要償還，但這座房子被收了。Denis的醫藥費，還有一對兒女的撫養費，你叫我一個女人哪裏賺得。我是母親，不得不為孩子們找想。既然有人不嫌棄我這個已是昔日黃花的老女人，還願意要我，並接受我這雙兒女，我怎麼會傻傻的放棄這個機會。”Denis夫人說完，冷冷的笑了下。
    這番話，字字現實，說得馬克一字都無法反駁，失去的表達能力。
    “不久後我可能要跟那個男人走了，Denis的醫藥費我會給的，你會好好的照顧他嗎？”Denis夫人又開了口，語出突然。
    “我，我會照顧他的。錢你不用給了，如果Denis將來醒來，知道那錢是你這樣得來，定是不要。我會好好陪在他身邊，一直。”不管是出於自私的念頭，還是出於現實，馬克不再挽留，他給了Denis夫人一個承諾。
    “看來，你倒是真的愛他。那我，那我也放心了。”Denis夫人這次笑倒是真心。
    10年後
    馬克實踐了當年他對Denis夫人的承諾，未離開Denis，哪怕這十年一直未醒。每天，馬克下班就會到這家療養性質的醫院陪他，陪他說話，為他擦身，天天如此，風雨無阻。因為他知道他怕寂寞，因為他知道他愛幹淨。
    這天，馬克又按時到達。給Denis床邊的花瓶換上了新花，是雛菊。“漂亮嗎？”他依舊習慣性的回頭，對著仍昏睡中的Denis問。Denis好好的睡著，沒有任何回應。
    馬克微笑著坐到了Denis的床邊，用手撫摸Denis臉頰，很輕很輕的撫摸，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你知道嗎？寒塵和唐淨非在一起了，他們兩個現在看上去很幸福。如果，我說如果，當然我有勇氣向你表白，現在我們會是什麼樣子？Denis你能告知我嗎？”當然依舊是不會有回應。
    馬克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他低下頭，輕輕地在Denis唇上落下一吻。“我愛你，Denis，我一直愛你。”
    一陣敲門聲響起，才拉回了馬克的情緒。“路易絲，什麼事？”馬克問向來人。
    “那邊準備好了，一切按馬克先生的設想。”路易絲懷著幾分恭敬地回答。他心裏著實有些怕這個人的。什麼樣子的人會為了一個植物人想要毀了一個集團？他怕的不隻是馬克的手段和心思，更是他的瘋狂。
    “好的，繼續。你先回去吧。”馬克揮揮手，他想再單獨陪Denis一會兒。
    “是，馬克先生。”路易絲轉身離開。
    馬克握著Denis手，全心全意地癡癡望著他。依然是深情的目光，可惜床上躺著人感受不到，一直以來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