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 琴鍵之魂•;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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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最近過分到不行,打著“學習與實踐相結合”的口號就把可愛的我們往外趕。今天變大樹就得去森林,明天變岩石就得進山洞,後天變馬桶難道就得鑽廁所?
天使國的美麗花朵就是這樣被殘害,其中居然還包括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花見花開,馬見馬載,天才無敵的我。不得不說這是天使國的悲哀!
於是……我逃課了。
翻過柵欄,有驚無險。回頭對那高達兩米的柵欄瞪瞪眼,我發誓等我的變幻術學好了,一定要將它變成個矮子。
“小孩,又逃課啦?”
“你說誰是小孩啊?”我皺緊眉頭,回頭就準備對那個說出了本少爺最忌諱兩個字的家夥一頓臭罵,不過等等,這聲音聽著怎麼這麼熟悉啊?
“啊,怎麼又是你啊?”與麵前的人來了個對視後,我完全不顧形象的大叫了出來。
隻能說這個穿著一身黑,笑的童叟無欺的家夥絕對不正常,不然幹嗎總會在我出校門的時候出現,然後說什麼想跟我做朋友之類的嘮叨話語。絕對有陰謀,難道……這家夥知道我是聲名遠揚,想將我給拐了?
“還不到十二歲的小毛孩,不叫你小孩叫什麼?”那家夥嗬嗬地笑著。氣的我是咬牙切齒,真想朝他那自以為帥的臉上揮幾拳,可是,在拚命踮腳N次後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嗬嗬,長高點了再朝我揮拳頭吧!”
我轉身邁開腳步向前走去。哼,跟那種人打架純屬浪費力氣!
“喂,克裏斯,去哪裏啊,是不是回家練鋼琴。我上次跟你說的弟弟也很喜歡鋼琴呢,有空真要讓你見見他,對了,昨天和希亞去吃了水仁糕,就是天使大街一號的那家店,希亞一個勁說難吃,我隻能說這女人不懂品位……”嘮叨再次上演。
我忍,我忍,我終於忍不住了,大叫:“夠了,你的那些亂七八糟關我什麼事啊,還有你說的希亞我又不認識!”
他終於閉了嘴。看來是被我的英姿給鎮住了。我竊喜!
“你不認識希亞啊,哦,我忘了你沒見過她,那我跟你講講她吧……”
“……”
對著鏡子仔細照了半天,才決定出門。墨鏡,黑衣,如此酷的裝束,那家夥想認出我都難了。
“克裏斯,你怎麼穿這個?”走出房門遇見了媽媽,她看著我驚呆了,有些怔怔的。
“昨晚向莫爾借的。”我一笑,“我得走了,要遲到了,媽媽再見!”
“嗯。路上小心點啊!”媽媽朝我微笑,可是她笑的有些勉強。
“這孩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出門的那刻,我聽到了這樣的話。心不由得一沉。
一個月前從病床上醒來,眼前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陌生。醫師說我是失去了記憶。可是無意聽到媽媽和爸爸的談話我才知道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是完全不一樣,人是聰明了,性格卻儼然是另一個人。我知道媽媽是比較喜歡以前的我,因為那時的我溫順,安靜的宛如小貓,可是,對於那樣的我,我實在是沒有映像。
路上沒遇到不想見的人,心情不錯,隻是,不知道老師為何會對我這身造型兩眼冒火。
“克裏斯,後天就要參加鋼琴比賽了吧,你要加油啊!”一女生含羞帶赧地對我說。我想她肯定是我的崇拜者。便對她報以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說到鋼琴,有一個不得了的案件呢!”海清顧做神秘的說了起來。他的姐姐在火天使警部做事,所以他總能在姐姐那裏打聽到很多案件。
一個月前,某天才鋼琴少年在比賽前夕離奇失蹤。事情偵察至今未果。海清說那男孩隻有十二歲,跟我同齡。卻是至今生死未卜。我的心不知為何一緊,突然有了想將負責此案的警使痛打一頓的衝動。
“後來有人提供證詞說三月七日也就是少年失蹤的那晚見過他!”
“哪裏?”我忙問。
“二號街的水使宮外。”
“那麼說他很有可能就在水使宮。去那裏找過沒?”
“水天使長的宮殿誰敢進去搜啊,而且也根本沒搜的必要嘛。天使長怎麼可能會是犯人?”海清說完,就翹著二郎腿開始打瞌睡了。這小子一大早居然也能睡?我湊到他的跟前,小聲地說:“聽說水使宮有很多漂亮姐姐啊!”
果然,海清頓時睜開了雙睛,宛如放出萬丈光芒地巴望著我。我一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看你這麼想去,我就舍命陪君子吧,還不快謝謝我!”
日落的天使國總是最美,好似籠上一層嫣紅的薄莎,縹緲夢幻。而更飄渺夢幻的是水使宮內的姐姐們,後麵這話是海清說的。
“喂,你們兩個小鬼在幹什麼呢?快下來。”正當我們努力爬上那比學校高上整整一米的圍牆時,很榮幸地被一老爺爺逮了個正著。在他手中木棍的淫威下,我隻好告別眼前美好的景致,勉為其難地爬了下來。海清則是顫抖了好半天——他大概有恐高征。
“誰讓你們進來了?”看著筆筆直直站在麵前的我們,老頭額頭的青筋頓現。
“是你讓我們下來的嘛!”我一臉天真的笑。圍牆外和圍牆內不都是下來了嗎?
“這裏可不是小孩玩耍的地方,滾出去!”我看見老頭的臉已經漲紅,他舉著棍子就要過來抓我。我漂亮地閃開。隻是,那棍子就正正擊在了反應遲鈍的海清頭上。
“救命啊,殺人了!”我大叫起來,邊叫邊躲避又要砸向我的棍子。好在前方約五十米處的人終於朝這邊看了,他邁步向這邊走,隻是他走的是不是太瀟灑了點,照那個速度估計他還沒過來我就已經葬身於木棍之下了。
“發生什麼事了?”那人終於到了我的麵前,而我正被老頭扯住動彈不得。我拚命地抬頭朝他看,哎呀,他長的可真是英俊瀟灑,隻是,比我差了一點點。
“這兩個小鬼擅自闖入,被小人給抓住了。”老頭惡狠狠地說道。
“他們畢竟是小孩,你怎麼能動手呢,快放了他們。”冷淡又威嚴的話語。
我扭頭看見老頭一臉卑躬的樣子,心想這位大哥哥一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於是得意地朝老頭笑了笑,他那想怒不敢怒的模樣真叫人痛快。
“小孩,下次可別這樣了,擅闖天使訓練所可是重罪啊!”大哥哥微笑著對我說,還伸手替我擦了額頭的汗珠。
“就像你說的,我們是小孩,所以對什麼都好奇嘛!”我也朝大哥哥笑。完全忽略一旁海清鄙夷的眼神。我是討厭別人說我小孩,但是特殊時刻要特殊對待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笑太過迷人,大哥哥呆住了,隨即他的眼中劃過了一絲不知為何的流光。他微笑著說:“滿足你們的好奇心,我帶你們四處看看吧!”
“好耶!”我和海清齊聲歡呼。大哥哥說他的名字叫籬末,是雲天使長的副官。
我發誓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壯觀的場麵,就在雲使宮的廣場,上百的水天使在這裏接受訓練,傍晚的微風吹動他們白色的長袍,溫柔卻又張揚。
“你們長大後想當什麼天使呢?”籬末問我和海清,此時他站在台階,望著下麵認真努力的學生,臉上露出的是欣慰的笑。
“火天使。而且有朝一日我一定會當上火天使長。”我看著籬末,語間自信十足。海清驚訝地一叫,然後在我耳邊小聲嘀咕:“你不是早就決定要當水天使的嗎,怎麼失去記憶後,連這個也忘了?”我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笨,當然是什麼都不記得才能算失去記憶啊!”說完,我將目光移向籬末,看到了他眼中那轉瞬即逝的哀傷。
“曾經也有一個像你這麼小的男孩信誓旦旦地講過這樣的話。”對上我的目光時,他便微笑,隻是,那笑中漾著無法言喻的苦澀。我朝他一笑,認真地說:“他一定沒我帥!”
籬末微微一怔,隨即大笑起來。淡然而又溫柔的麵孔即便大笑也是那麼的賞心悅目。為什麼我就沒有一個這樣的哥哥呢?扼腕歎息……
“不好了!”突然,一聲尖刺淒涼的叫聲傳來,頓時偌大的廣場被整個地推入了沉寂。
“怎麼了?”籬末連忙走向奔向這邊的女人。
“確實找不到西林李,她也沒回家。”女人慘白著麵孔,眼中儼然全是驚恐。她的身子在顫抖,顫抖的誇張。沒必要怕成這樣吧!我想。
下麵的人群開始騷動,議論隨即而來。
真的失蹤了?又來了,不是明明就已經平息了的嗎?詛咒,一定是對水天使是詛咒。下次會不會就要輪到我們了,不要,我不要待在這裏了,我要回家……
如此話語傳到耳中,我的心裏猛地一驚。海清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知道這小子開始害怕了。
此時,天際那抹殘陽依舊豔紅無比,卻無疑化作了詭異的鮮血,足以撥動在場每一個人內心那顆恐慌的種子。
“卡莫!”籬末喚了站在後邊的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女學生在臥房裏失蹤了,為了避免騷亂所以先前沒告訴您。房裏沒有生命石的蹤跡和氣息,應該不是自殺,整個水使宮手下也派人搜過,依然沒有生命石的氣息。”名為卡莫的女人恭敬地答道,
“立刻將守衛帶來,我要確定昨晚是否有人觸動結界。”籬末厲聲道,說完,他又看向前方,“訓練照常!”聲音不大卻是威嚴無比,整個廣場再次恢複了之前的沉寂。
“對不起。”回過頭來,籬末對我們說,“事發突然,我隻能讓人送你們回去了,等這事過去了,我再帶你們玩,好不好?”
“好!”海清連連點頭。他當然巴不得快點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我對籬末說:“並不是隻有通過那道大門才能出去,不是嗎,比如飛出去。”
“圍牆設有結界,一旦觸動,守衛不會不知,不然你們怎麼可能會被休斯抓了個正著呢?而且結界處能讓羽翼的啟動失效。”籬末看著我,嚴肅的麵孔終於有了些許的鬆緩。
負責送我們的是個美麗的大姐姐。海清全然忘了之前的恐懼,一個勁的跟大姐姐搭話。白色的水天使們就在我的身後漸漸淡去,想想之前的他們都是誌氣滿滿,現在卻儼然落入深淵。
“大姐姐,發現西林李失蹤前,她在哪裏?”
“在房間,吃過晚飯大家就各回房間了。今天早上我們沒有叫她因為她昨天就說要請假休息,可是中午敲門的時候她沒應。最後硬將門衝開,她卻不在裏麵。”
“之前也有人失蹤過嗎?”我問。大姐姐的身子顯然顫抖了一下,她沉默了好一會才說:“就在兩個月之前,連續四天失蹤了四人。警部派了人來調查,卻什麼也查不出。大家傳言說是詛咒,因為半年前有個女學生自殺並留了遺書。”
“遺書上寫了什麼嗎?”
“水天使都去死吧!她就隻寫了這句話。”大姐姐的雙眼仿佛就在瞬間張大,從中溢出的是無限的恐懼。
每個人都如此,所以才會將人為的犯罪說成死人的詛咒吧!我很沒人性地叫了句,“姐姐,我肚子好痛想上廁所。”
“哦!”大姐姐回過神來,有些詫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將廁所的方向指給了我。我將海清一扯便向廁所衝去。
“你自己來就行了,幹嗎還拉我?”進了廁所,海清還在抱怨。我將頭探向窗外,確定那大姐姐沒往這邊看便笑嘻嘻地對海清說:“學校提過詛咒吧!”
“是啊,詛咒是靈術的一種,由於屬於‘影’所以學校不會講,也不會教。”
“我曾在一本古書上看過。實施詛咒必須以強大的靈術做鋪墊,也必須針對固定的人。自殺的女人才剛學靈術不久,說什麼詛咒整個水天使宮,怎麼可能?而且詛咒是實施者一旦死去,作用也會消失無存的那種,所以我肯定這事絕對不是詛咒。”說完,我扭頭看海清,發現他張著口,一副僵硬的模樣。“你怎麼了?”我忙拍拍他的臉。
“如果失去記憶能讓人變得這麼聰明,我情願被砸十回。”海清說。
“去去,被石頭砸上十回,你不死也差不多了!”想不通這小子腦袋瓜都在想些啥,“言歸正傳,我們現在偷偷溜到宮殿裏去。說不定可以查到些什麼?”
“這怎麼行,你以為你是偵探啊,這裏這麼危險我們還是快回去吧,天都快黑了。”
“你不知道天黑好辦事?放心吧,有我這個天才在,會沒事的。”
“咱們現在頂多能變出一把劍,連翅膀都還不能收放自如呢,還是回去吧,這事警使會來查的。”
“警使要是有用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想到警使對那少年的失蹤毫無辦法我更是憤然,“你不去我去了。”說著,我就朝廁所的側門走去。
結果,海清還是跟我來了,他說不管怎樣兩個人總好過一個人。這小子真不愧為我的青梅竹馬,盡管我對以前的事毫無映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