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節石棺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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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光第抱起石棺一頭掂了掂,石棺重有六七百斤。韓光第氣沉丹田,雙手抱起石棺,嘴裏吼一聲“起!”,將石棺抱起,放在了上層石板上。馬旭此時也跳下來,兩人用繩子將石棺捆牢。馬旭再上去將繩子拴在馬上,趕著馬將石棺拖上坑來。
三人都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兩個男人雖不知石棺裏裝有何物,但他們知道,讓駱英失魂落魄尋找十幾天的東西必定十分重要。三人一起將坑填平。馬旭又去找來些枯枝幹草,將新土蓋嚴。一切處理妥當,已經是雞叫頭遍。三人急忙趕著車把石棺拉到了街頭的倉房。
石棺擺進倉房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微微放亮。韓光第和馬旭找來錘鑿,隻幾下就將石棺上的八條銅栓全部打落。就在兩人準備一起抬開棺蓋時,駱英突然說:“別打開。”
兩個人都好奇地望著駱英。駱英走到馬旭跟前,溫柔地對馬旭說:“馬旭,這一夜你最辛苦。趁著天還沒亮,回去睡一會兒吧。”
馬旭一下怔在那裏,他嘴角顫動著,終於說出一句:“我們三個一起……”
駱英樹起一根手指,輕輕地放在馬旭的嘴上說:“聽我的,回去吧。”
馬旭一跺腳,轉身出門。門板被他摔得“怦”地一響,倉房上的塵土和草屑被震得紛紛揚揚。駱英無奈地對韓光第苦笑著說:“以後他會明白的。”
韓光第見馬旭被趕走,已經沒有了得意,心裏全是疑問。他不知道這個十六歲的妹妹究竟在做些什麼。他撫摸著石棺,問:“現在能打開了嗎?”
駱英搖搖頭說:“在打開它之前,我先給你講一個故事。”
韓光第問:“是關於這個石棺的嗎?”
駱英點點頭,又搖搖頭說:“是,也不全是。準確地說是關於你的。”
韓光第驚訝地問:“關於我的?這個石棺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駱英點點頭,她上前拉過韓光第的手說:“過來,坐到這邊。聽我慢慢講給你。”
兩人並肩坐在倉房的草垛下,駱英將忠魂社和韓、駱兩家的故事娓娓道來。
太陽出來了,金色的陽光透過倉房門窗縫隙斜著照射進來。照在緊緊偎依在一起的兩個少年身上,也照在他們滿是淚水的臉上。
韓光第哭得渾身顫抖,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痛快地哭泣。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原本富足、寧靜的家庭裏,竟然藏有這麼一段驚天動地的故事。他的祖先們絲毫不遜於他心目中的英雄。他為是這些英雄們的子孫而感到無比的驕傲。
駱英拭去自己臉上的淚水,扶起偎在她懷中痛哭的韓光第。她伸手抹去他臉上的淚水,輕輕推了他一把說:“去吧,去打開屬於你的世界吧。”
韓光第咬著牙,起身來到石棺前,探身挪開了棺蓋。
廚房一聲輕微的響動,把韓冰從深陷的遊戲中猛地拉了出來。她猛地站起身,定了定神。沒錯,剛才絕對是廚房裏有響動。這已經發生過好幾回了。昨天晚上,廚房裏的響動驚走了那個想占便宜的男孩。那究竟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呢?
韓冰壯著膽子朝廚房走去,就在她走出自己房間的一刹那,她好像看見李姐的房門動了一下。她疑惑地走過去,輕輕推了一下。推不動。李姐走時將她的房門鎖上了。韓冰站在門前想,如果一個人總是處在這種疑神疑鬼的狀態,就會覺得天底下哪裏都不正常,哪裏都藏有秘密。她走進了廚房,四下看了看,什麼也沒發現。至於響動嗎,她看了看門窗,又看看冰箱灶台。這裏的所有東西都可能因為日曬,雨淋,幹燥變潮濕,高溫變低溫而產生輕微的變形,從而發出聲響。以前她在大連家裏的鋁合金封閉的陽台,一到春秋和風雨天,就會無緣無故地吱嘎作響。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很害怕。爸爸後來告訴她,就是熱脹冷縮的原因。韓冰這時又想起爸爸解釋的原因。她想,可能前些日子也一直有動靜,自己隻是沒有在意罷了。
韓冰緊張的精神鬆馳了,她打開冰箱,想拿盒冰激淩。但當她伸手到冰箱冷凍室去拿的時候,她的手停在了那裏。
冰激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