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二節 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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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值四月十七,一輪皓月高懸天空。在院子裏根本不用打燈,所有東西都看得清楚。駱英先在前麵的院子轉了一圈,她在找爹爹說的那口井。可院子裏根本就沒有井。駱英又穿過神堂,來到後院。逅院很大,有樹,有一片菜地。還有以前看廟人居住的房屋。
駱英借著月光,仔細查看著每一個角落。馬旭緊跟在駱英身後,心裏怦怦亂跳,頭也不停的四下張望。唯恐從什麼地方冒出個黑影什麼的。
突然,駱英驚喜地叫道:“快看,井。”
這一嗓子在靜靜地夜裏顯得那麼的突兀。馬旭嚇得差點兒尿了褲子。駱英也沒注意他的反應,快步跑到看廟人房前的水井邊。這是一眼供廟裏人吃水澆地的小井。井邊用青石條砌成方形井口。石條的邊緣有幾道被繩子磨出來的凹槽。看來這井已經有些年頭了。駱英湊在井邊向下看。底下黑洞洞地,什麼也看不到。駱英回身,從地上撿塊小石子丟了下去。聽見井底“咚”的一聲響。井下有水,而且不深。駱英叫馬旭點亮了燈籠,用井繩續了下去。借著抖動的燈光,能看到井壁砌著整齊的石頭。沒看到有什麼異常。
駱英自己看過還不死心,叫過馬旭又看。仍然沒看出什麼異樣。駱英於是找來水桶,自己站在桶裏試了試,讓馬旭將她放下去。馬旭緊張地說:“不行,底下太黑了,還是讓我下去吧。”
駱英朝他笑笑說:“你太重了,我拉不動你。”
馬旭已經好幾天沒看到駱英笑了,那笑容頓時讓馬旭渾身充滿了力量。馬旭很細心,先把所有的井繩檢查了一遍,確認井繩和水桶結實後,才慢慢將駱英放到井下。井不是很深。也就兩三個人深淺。駱英仔細查看了井壁上的每一塊石頭。試圖想撬動其中的某塊,或者發現哪裏通過敲打,想聽出哪裏井壁是空的。駱英甚至叫馬旭將木桶放進了水裏。她直到水沒到胸口,以查看靠近水麵的石壁。然而,所有努力都失敗了。這隻是一眼最普通的水井,裏麵什麼也沒有。
駱英被濕淋淋的拉了上來。在杭州四月的夜裏,駱英冷得渾身打顫。那種冷不單單是身體上的寒冷,更是心裏的絕望。駱英推開了馬旭遞過來的衣服,站在月光裏凝神回憶。沒錯,那夜爹爹隻說了這麼幾個字:“英兒,記住,城外……土地廟……井……石,石棺。”
駱英認為,這就是爹爹在最後時刻告訴她的石棺埋藏地點。爹爹是用他生命所剩的最後一點點力量把這句話說出來的,隻可惜,這句話沒說完整。
空留在土地廟也毫無用處,駱英隻好帶著馬旭返回到城中家裏。
自那以後,駱英就經常叫著馬旭到城外土地廟裏去轉。馬旭開始的時候還問她在找什麼,駱英不肯說。馬旭也就不敢再問了,隻是忠實地跟在駱英身後。兩人幾乎番遍了土地廟裏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塊磚。後來駱英還把搜尋城西麵的關帝廟。甚至城外大大小小的七八口水井,她都下去看過。結果仍然是一無所獲。
駱英絕望了,麵對著韓光第一次次的探問,她真想把一切都告訴他。,包括失蹤的石棺。但她咬牙忍住了。這是爹爹臨走前交給她的任務,她怎麼能連這件事都辦不成呢。於是,駱英咬緊牙關,沒有對韓光第吐露半個字。
韓光第忍不住去問馬旭。馬旭說他也不知道。韓光第火了,駱英不分白天、黑夜帶著馬旭出去。兩人每次回來都是一身水一身泥的。一連十來天,天天如此。他怎麼會不知道呢。韓光第把馬旭叫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厲聲斥問:“你老實告訴我,你跟英兒每天都偷著跑出去幹什麼?”
馬旭緊張地說:“我真的不知道呀少爺。”
韓光第出手如電,一把卡住他的脖子吼道:“你們天天在一起,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今天不老實告訴我,本少爺今天就要你好看。”
馬旭被卡得既喘不出氣,更說不出話來。滿麵赤紫,手腳亂蹬。韓光第惡狠狠地用力卡了一下,然後鬆開手問:“快說,你們都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