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說：“審訊錄像。快結束了。”
    韓冰好奇地問：“跟這個案子有關嗎？”
    吳明點點頭。韓冰在吳明身邊坐下，看屏幕裏一個穿著T恤的年輕人正在沮喪地講著什麼。很快錄像結束了。播放器的小屏幕上出現了藍屏。吳明摘下耳機準備關閉電腦。韓冰問：“這個，我能聽聽嗎？”
    吳明猶豫著問：“你看這個幹什麼？”
    見韓冰仍然渴望的樣子。吳明隻好把耳機給了韓冰。審訊並沒什麼意思，那個年輕人被帶進來，就有人問他，姓名，單位之類的話。吳明在一邊小聲介紹著情況：“昨天夜裏，伍開麗屍體的腦袋被人割走了……”
    隻這一句話，韓冰就驚得啊的一聲叫出聲來。她驚恐地望著吳明。
    吳明凝視著韓冰的眼睛說：“別怕。”
    韓冰驚恐地問：“是他嗎？”
    吳明點點頭說：“警方從殯儀館的監控錄像中發現的，今天早上就扣押了他。”
    韓冰聽到錄像中有人威嚴地問：“昨天晚上11點，你在幹什麼？”
    錄像中的年輕人說：“我在家裏睡覺。”
    審訊的人問：“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自己。”
    年輕人抬頭朝審訊人員的方向看，他的眼睛突然流露出迷茫不解的神情，臉的表情也變得緊張起來。
    審訊人員問：“看仔細，這是不是你？”
    年輕人遲疑地說：“像我，可我昨晚真的在家睡覺……”
    審訊人員說：“這是我們從殯儀館裏提取的腳印，跟你穿的鞋吻合。你翻躍鐵門時，T恤被刮破對吧，這是我們從鐵門上提取的纖維。跟你衣服的成份吻合。你到現在連衣服和鞋都沒換，你還狡辯什麼。”
    年輕人驚恐地說：“我真的在家睡覺，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呀，真的。”
    審訊人員說：“就現在有的這些證據，我們足可以起訴你。現在的審訊不過給你個立功贖罪的機會，你老實講，為什麼要割人頭，人頭你藏在哪裏了。”
    年輕人猛地站了起來，喊著：“什麼人頭，你別嚇唬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什麼也沒幹……”
    畫麵裏有兩個警察衝上去，把年輕人死死按住。可那年輕人仍然在喊叫著，掙紮著。接著錄像是一段藍屏。大概是警方把無用的段落刪掉了。錄像再開始時，年輕人已經安定下來，但神情十分沮喪。審訊再次重新開始，依然是姓名、住址、單位……
    吳明在一邊介紹說：“他一直這樣，隻說不知道，不是他幹的。警方也找不到伍開麗的腦袋。”
    韓冰摘下了耳機，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種無名的恐懼，盡管有吳明在她身邊。
    吳明快速地收起了電腦，指著桌上的菜說：“來吧，邊吃邊說。”
    韓冰隻吃了幾口就沒了胃口，她想告訴吳明幽魂的事，可又想知道吳明為什麼剛一出院就找她。於是就問：“你找我一定有事吧？”
    吳明邊吃邊說：“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快就讓你出院嗎？”
    韓冰搖搖頭。吳明也沒抬頭看她，似乎早就知道韓冰會搖頭。他繼續說：“我想盡快抓住那個人。”
    韓冰知道吳明指的是潛入她房間後來又逃走的人。於是她說：“我是誘餌？”
    吳明愣了一下，說：“我能保證你的絕對安全。”
    韓冰說：“這世界上沒有誰是絕對安全的。”
    吳明似乎是對她解釋：“他留在你屋裏的包，裏麵都是改椎之類的工具。”
    韓冰說：“所以你判斷他不是來殺我的。是嗎？”
    吳明說：“他留下的工具說明，他想拆你屋子裏的什麼東西。你那天突然回來，他沒有得手。他冒這麼大風險夜入民宅，我想他還會找機會下手的。所以如果有什麼消息，你必須馬上告訴我。”
    韓冰問：“你找我就這件事？”
    吳明兀自說著：“我說過，你的安全絕對有保障，這一點請你一定放心。”
    韓冰問：“你是不是在我身邊安排了很多人監視？”
    吳明說：“之所以在醫院沒有告訴你這些，我現在沒法判斷對方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還是小心為妙。這是我的電話，有事你隨時打，我24小時不關機。”
    韓冰問：“你不覺得這麼快讓我出院，人家會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