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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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傑生日,沈旭和葉蘇就去給他慶祝,到約定好的酒店時。二人就看到了三年都沒有見過麵的王麗。
吃完飯,一群人在一起聊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決定離開。出門的時候,王麗對沈旭說:“沈旭,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說!”
沈旭點了頭,扭頭多葉蘇說:“葉蘇,你先回去吧!”
葉蘇看了看酒店對麵的咖啡廳,就說:“我等你吧,就在那家咖啡廳,你待會來找我!”
“嗯!”沈旭笑著點點頭,和陳傑,黃鶯他們道別,然後和王麗一塊走了。
二人就走在夜晚的大街上,沈旭見王麗不先開口,就笑著說:“麗姐,你有什麼要說的啊?這麼神秘,平時在QQ和電話上還沒說夠啊?”
“在QQ上哪好說什麼真心話啊!”王麗瞥了沈旭一眼,“我就想問問你這幾年過得怎樣,還有……”說到這,停了停,“葉蘇過得怎樣?”
“還不就那樣!”這一刻,沈旭似乎從王麗眼中看到了一種淡淡的哀傷。
“看來你和你交的女朋友處的很不錯啊!”王麗笑了笑。
“我和她分手了!”沈旭頓了頓,還是說了這麼一句。
王麗卻也沒覺得驚訝,隻是看了沈旭一眼,又說:“那你知道了什麼是愛嗎?”
“我以為我知道了,和她分手的時候,我很難過,可現在那種難過就已經沒有了。我就不明白我為什麼不能好好地喜歡一個女生!”
“或許你真的沒找到你的真愛吧!”王麗輕輕地歎了口氣,說,“其實愛情,並不像你想的那麼轟轟烈烈,那麼驚世駭俗。而是很平淡的,就像你總唱的《簡單愛》一樣,是那種牽著對方的手,就想那麼一輩子地過下去的感覺。”
“說得好像你經曆過一樣,難道你戀愛了?”沈旭笑著說。
“是啊,不然你以為我這麼漂亮的女生會找不到男朋友,隻是……我等了好久,才終於又等到了能讓我安心的男生,所以我就和他交往了。畢業之後,打算結婚!”
“啊?那恭喜你,到時候可一定要請我們喝喜酒啊!”
“你放心,你們幾個的紅包,我一定會記得收!對了,葉蘇這幾年都沒交女朋友嗎?”
“沒有,他跟他提這件事他就不高興。我想他是想以學業為重吧!”
“也是,像葉蘇這麼乖的孩子,肯定隻想著好好學習來報答他媽媽了!”王麗靜靜地說著,將目光移向夜空,讓沈旭看不到她的表情。
和王麗分別後,沈旭就到了咖啡廳,進門後,就看到葉蘇正安靜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見到自己,也不動,隻是遠遠地就將目光投向自己,然後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記憶中的葉蘇似乎總會等自己,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不管等多久,都不會不耐煩,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又總會對自己露出淡淡的微笑。
這一刻,沈旭的心裏莫名地有了一絲感動。
張矜大學四年終於結束,畢業後,她進了自家公司上班。空餘時間,就總會來沈旭學校或是沈旭和葉蘇的住處找沈旭。次數一多,學校裏和沈旭熟的人就都知道了沈旭有一個漂亮的未婚妻。
一次和張矜一起走在自己學校的時候,沈旭就遇上了何詩韻。可何詩韻並沒有理會他。沈旭隻是笑笑,就這麼不了了之了。他覺得自己和何詩韻算是徹徹底底地結束了,以後恐怕都不會再有交集。
張矜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學會了做飯,總會在星期六或是星期天的時候來給沈旭做午飯。所以,沈旭就幹脆將大門的鑰匙配了一把給她帶著。
十二月份的時候,沈旭突然收到了一張請帖,一看才知道是高中時代和自己玩的挺熟的吳平的結婚喜帖。沈旭知道吳平沒有上大學,在親戚開的公司裏打工,卻沒想到他會這麼早就結婚。
突然發覺,原來結婚對自己來說已經不是件遙遠的事了。大學畢業後自己就二十二了,這樣下去,是不是真的很快就會與張矜結婚,然後這麼平淡無奇地過一輩子?
喜宴在星期天,而剛好這天晚上說好了要和葉蘇去聽一個講座。
葉蘇說:“那下午五點的時候,我去那家酒店下麵等你!”
沈旭其實並不想讓葉蘇這麼麻煩,但聽了葉蘇的話,又覺得心裏暖暖的,便沒有拒絕,說:“好。剛好講座是六點半開始,我們可以吃了飯再去!”
吳平的婚宴,是包下了酒店的整個二層。沈旭到的時候才感受到這氣派的喜慶氛圍。雖說這二十幾年來,他也有親戚辦過婚宴,也他都因為有事而錯過,所以這是他第一次參加結婚典禮。
吳平的妻子並不算漂亮,但自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和吳平站在一起的時候,兩人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很般配。
沈旭站在下麵,就想,這應該就是愛情帶給人們的幸福了。
“唉,我也好想結婚啊!”陳傑羨慕地看著前麵的一對新人,突然就感歎起來。
“快了,不馬上就畢業了嗎?”沈旭笑著對陳傑說。
“畢業之後還指不定會變成怎樣呢?我家條件沒你家好,我讀的大學也不好,我還不是怕到時候黃鶯爸媽會瞧不上我!”陳傑的話裏有種泄氣的味道。
“這個是其次,黃鶯那麼喜歡你,你也那麼喜歡她。到時候就算他爸媽不怎麼中意你,也是阻攔不了你們的!”
就在此時,歡呼四起。沈旭抬頭看去,就見吳平正在司儀的見證下吻著他的妻子。完全不帶情欲的吻,是對婚姻的虔誠,更是幸福與甜美的象征。
這一刻,沈旭突然地就想起那晚怦然心動地一吻。那個時候的自己和葉蘇也是這麼靜靜地吻著,隻是唇貼著唇,並不深入,那種感覺卻是比和其他任何一人的深吻都要來得深刻。
沈旭知道,那個吻已經有如烙印般刻在了自己是心上,不去想它,它卻總會在適當的時候占據自己的腦海。
“沈旭,你看這四周的老奶奶老爺爺們都激動得跟個什麼似的!”陳傑突然有些好笑地推了推沈旭。“本來在這些人的眼裏,當眾接吻是很羞恥的事情,可在婚姻的殿堂上就是不一樣,連吻也變得神聖了。所以,我也想和黃鶯站在上麵,然後讓所有的人都羨慕地看著我們!”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沈旭老遠地就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花壇前的長椅旁,隻是目光並沒有看著自己。
沈旭順著葉蘇的目光向一旁看去,就見看上去像一家三口的人在廣場上嬉鬧。他們的神情充滿了幸福與快樂。
沈旭也不知覺地笑了,扭頭再去看葉蘇,就見葉蘇已經看著自己了,然後習慣地嘴角輕輕上揚,就對自己笑了。
葉蘇的微笑永遠都是那麼溫和,有如春風般能觸到人的心田。沈旭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葉蘇,看著他的微笑,看著他漆黑得有如星辰的眼眸,突然間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並不是不懂真正的愛,隻是他在很早已經就牽起葉蘇的手,然後就再也沒想過要放開。就像王麗說的真正的愛就是牽著一個人的手想與他一直走到生命的盡頭。
隻是這份禁忌到底是他們誰也沒有接觸過的。因為他們都不明白,所以誰也沒有想過要去打破這種禁忌。
沈旭突然想起了很多,想到葉蘇因為何詩韻而生自己的氣,想到葉蘇告訴自己他的心裏很痛。想到葉蘇對自己包容的微笑。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就已經不是友情。
可葉蘇的因為單純而遲鈍,而自己呢,為什麼也這麼的遲鈍?
有棵種子其實早就埋入了自己的心裏,隻是這個發芽的過程竟是這麼的漫長,漫長到都過去了三年,四年。可慶幸的是,這幾年,葉蘇都始終陪在自己身旁。
“你看他們,哇,肯定是那種關係,好般配啊!”
“真的好般配!”
一旁經過的兩個女生就對著這麼安靜對視的沈旭和葉蘇小聲地議論開了,聲音雖小,卻還是讓葉蘇聽了個清楚,然後臉就那麼紅了。
沈旭才回過神似的,過去一把牽起葉蘇的手,然後就向前跑去。
“沈旭?”過了一會兒,葉蘇才小聲地叫了沈旭的名字。
沈旭通過葉蘇的手心就感到了他明顯的不安,卻不回頭去看他,隻是輕聲說:“我們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