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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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桌上收拾幹淨之後,葉蘇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沈旭知道葉蘇從不想當自己和何詩韻的電燈泡。
沈旭將何詩韻拉到自己房間,就到電腦桌前打開電腦,問她:“要不要玩會兒電腦了再回去?”說完,沒聽到何詩韻的回答,隻有門輕輕地被關上的聲音。抬頭看去,就見何詩韻關了房門,然後朝自己走來。
他看到何詩韻的好看的眼眸裏氤氳了某種自己看不懂的東西,淡淡的,卻是直直地入了自己的心裏。頓時,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沈旭淡淡一笑,說:“怎麼了?”
“沈旭,我今晚能留下來嗎?”何詩韻在沈旭麵前停下,凝視他的雙眼,聲音柔柔的,卻不似央求,倒像一種命令。
“詩韻……”沈旭當然明白何詩韻話中的意思。如此明顯的意思他不可能不明白。
“沈旭,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你,很喜歡,不,是愛。所以我想把自己交給你,隻希望你能對我多好一點。讓我能夠覺得在這個世上你最在乎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一個人!”輕柔的話語中卻是帶了一種淡淡的傷感。
沈旭微微一愣,不明白何詩韻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便笑著說:“傻瓜,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好了……”話音未落,剩下的話語卻被湮沒在了何詩韻溫柔的吻中。
到底是初嚐情事的少年,沈旭隻覺得身體緊緊地擁著何詩韻光潔的身軀之時,意識就已經飄忽到了他所不知的領域。然後,腦海中什麼也沒有,隻剩下人類最原始的欲望,黑洞般,將他吞並,埋沒,徹底淪陷。
朦朧中他隻聽到何詩韻不斷地重複那句“沈旭,我愛你,我愛你!”夢囈般的喃喃。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和何詩韻一起從房間裏出來,沈旭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不敢去看葉蘇的臉。可想想又覺得可笑,自己這種行為怎麼像怕讓老婆知道自己偷腥的男人。
陳傑下午單槍匹馬找地來沈旭,說是和黃鶯吵架了,心情很不爽,讓沈旭和葉蘇陪他喝酒。葉蘇因係裏有些事,實在分不開身,就沒來。
陳傑一邊喝酒就一邊嘮叨,說黃鶯是怎樣的不相信他,是怎樣的懷疑他和其他的女生好。沈旭在一旁聽著,就玩笑地安慰陳傑說:“想開點,你又不是不知道黃鶯的個性,所以你就早該和你的鶯鶯燕燕劃清邊線!”
“你好意思說我,你的鶯鶯燕燕少啊?”陳傑鄙夷地瞥了沈旭一眼。
“現在不是沒有了嗎,就隻有詩韻一個!”沈旭笑笑,喝了口啤酒。
“唉,看來你真是對她來真的了!”陳傑輕輕歎了口氣,放下酒杯,然後手重重地拍上沈旭的後背,笑著說:“怎麼,發展到哪個地步了?”
“哪個地步?”沈旭笑了笑,“你和黃鶯那樣!”
“啊,你們終於做了?”沈旭驚訝地叫了出來。說完,意識到自己聲音過大已經引起了不少回頭率,才將聲音壓低,賊賊地笑著說:“你小子終於不再是處男了啊,真是太不容易了。不慶祝一下怎麼行呢?”說完,就將沈旭麵前的酒杯拿走,直接將罐裝啤酒推到了他的麵前。
沈旭也不做聲,隻是拉開易拉罐口就開始喝,喝進一半的時候,突然將酒放下,說:“可她不是處女!”說完,卻似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是說的話,臉上劃過一絲懊惱。
“啊?”陳傑驚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不知是笑還是氣,“我就猜她肯定是那種老手!”說完,看了沈旭的臉一眼,又說:“唉,現在這開放的社會,是不是處女已經不重要了!”
“我也知道,所以我不在意!”沈旭扭頭朝陳傑笑了笑,“畢竟那些都是過去了。就覺得心裏有些怪怪的,不過現在說出來也沒什麼了!”
“喂,你小子真的不在意啊!”陳傑小心地瞅著沈旭,試探地推了推他,“雖說社會是開放了,可哪個男的不希望自己女朋友的第一次是自己的啊,何況你在之前還是個處男!”
沈旭默默地回了陳傑一眼,仰頭將剩下的啤酒喝完,說:“可我喜歡她。所以願意接受她的一切。如果就因這一點而嫌棄她的話,我就不是男人了!”
“嗯,哥們兒,你果然是好樣的!”陳傑一笑,語重心長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拿起啤酒和沈旭碰杯。
之後,沈旭對何詩韻就更體貼了,他覺得自己和何詩韻身體上的結合就是一種承諾。而這個承諾讓自己隨時隨地都會覺得肩膀上多了一種責任。
一種關係到未來的責任。
這年寒假,葉蘇是準時回家,而沈旭則是和何詩韻過了一個星期的二人世界才回到家裏。而這天離大年三十也隻有兩天了。
見沈旭回來,沈母就沉了一張臉,問:“怎麼現在才回來?”
“學校有點事,所以回的比較晚!”
“不信,一定又出去野了!”沈母不依不饒,“我要打電話問問陳傑。”說完,又似乎是覺得不妥,就又說:“不行,他跟你根本就是蛇鼠一窩,問也問不出什麼實話,我還是問葉蘇好了!”說著,就從沈旭口袋掏出了手機。
“媽!”沈旭就了一聲。心裏就慌了,他不認為葉蘇會說謊話——替自己說謊話。
“哦,是這樣啊,難得他還這麼努力!”沈母撥通了電話。沈旭在一旁看著母親的臉,看到她臉上的怒氣淡去而換上一股淡淡的笑時,自己才鬆了口氣。
“你還真有事啊,看來我是錯怪你了!”明明和葉蘇講話時的一臉微笑,扭頭對向沈旭,就頓時淡去。
沈旭無奈地笑笑,知道母親總喜歡擺家長的威嚴。伸手拿過母親手裏的電話,說:“知錯就好,沒掛吧,我和葉蘇講兩句話!”
“嗯,我去做飯!”沈母說著,瞪了兒子一眼,就進廚房去了。
“葉蘇!”沈旭看著母親的身影消失在客廳,就對著電話叫來了葉蘇的名字。那邊就傳來了葉蘇溫和的聲音。
“謝謝你!”沈旭低聲說了一句。
“嗯!”電話那邊的葉蘇隻輕聲應了聲,卻有點不明確。
“葉蘇,過年之後我去你家吧?”
“好啊!”淡淡的回答,風輕雲淡。
“那我什麼時候去?”
“隨便,你來的時候通知我一聲就行。當然別大年三十那天跑來就行了!”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話裏含了輕輕的笑。
“你怎麼知道啊,我就是準備那天去的!”聽到葉蘇笑了,沈旭的心情頓時莫名的好了起來。心情一好,也就開起了玩笑。
兩人又閑聊了好一會兒,才掛了電話。
沈母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才見到沈旭掛電話,就無意地說了句:“都說了些什麼啊,每天在一起也沒說夠?”
“您管那麼多幹嗎?”沈旭笑著說。
“要不是事先知道,見你這樣我一定會以為你在和哪個小女朋友偷講電話!”沈母瞥了沈旭一眼,就回廚房去了。
“所以您以後就別疑神疑鬼了啊!”見母親進廚房,沈旭大聲說了一句。
沈旭在初五那天到了葉蘇的家。他是早就想來看看,順便看望葉蘇的母親。
葉蘇新家的環境比之前的那個要好得多,也大得多。租金卻又比之前的那個便宜很多。沈旭想這是因為地方比較偏僻才有的如此大的價格差別。
葉蘇母親比之前看起來更加憔悴,可臉上的笑容卻是多了。畢竟兒子考上了雲海大學,這就足以讓她高興驕傲。
見到沈旭,葉蘇母親很高興,一邊給他又是倒水又是拿吃的,一邊就謝他這些日子對葉蘇的照顧!
吃飯的時候,葉蘇母親準備了一桌子的菜出來,有肉有魚的。沈旭是覺得這些菜並沒有什麼,但他知道這應該就是葉蘇家裏能端出來的最好的菜。
晚上,沈旭留下來過夜。葉蘇的床遠沒沈旭的床大,所以兩個男生睡在上麵,是會顯得有些擁擠。
躺在床上的時候,葉蘇就對沈旭說:“床很小,大少爺。您就將就點吧!”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就看著沈旭,嘴角還帶著一絲頑皮的笑。
沈旭有些驚訝,因為他記憶中的葉蘇從來沒有開過玩笑。可是看到葉蘇嘴角的笑,玩心也大起,就笑著說:“不要緊,你這麼點個兒,能占多大點地方啊!”
“嗬嗬!”葉蘇就笑出了聲,然後,轉身對著天花板,說:“家裏有些潮,所以冬天很冷。我回來之後才發覺。我就想媽一個人晚上是怎麼睡的,但她舍不得買電熱毯,我勸了她好久,她才終於買了一個回來!”說著說著,聲音就有些哽咽。
聽著葉蘇說話,沈旭就覺得心裏一酸。他翻了身,伸手將葉蘇摟到自己懷中,然後圈緊了,使得自己和葉蘇都能保持著舒服的姿勢之後,才說:“我知道你也很怕冷。不過有我在,你就不冷了!”
葉蘇沒有做聲。沈旭以為他是要睡了,自己也閉上了眼睛,可是才過了一會兒,卻又聽見葉蘇說:“可你又不會天天都在!”
沈旭的心莫名地顫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說:“所以才說要你趕快找個女朋友嘛,到時候她就可以幫你暖床!”
“你怎麼又提到這件事了?”葉蘇的聲音悶悶的,帶了某種不滿。
“好了,我不提!”沈旭笑著說。然後將頭靠上葉蘇的頭,很快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