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我們,在一起好麼?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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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老家了。"蘇綾突兀地說道。
    "我知道,我想知道在哪裏,我。。"黎悠欲言又止。
    "先讓她靜幾天吧,如果你真的想去,放假了我帶你去,不遠的,"蘇綾知道她肯定是想去找庭若,但他沒有馬上告訴她地址,也許,是想讓庭若自己好好想想吧。
    "恩,我明白了,謝謝你。"說完,黎悠就往九班走去。
    海風吹動一片深綠的海防林,發出沙沙的響聲,一個個絢麗的貝殼無序地在沙灘上躺著,即使它們曾經是如此鮮活地出現在這世界上,現在也隻是一個毫無生氣的美麗軀殼,運氣好一點的或許可以被漁民撿去做成項鏈,而那運氣不好的,就隻能永遠地躺在沙灘上,接受著被海風侵蝕,被海水衝刷的命運。這是它們的悲哀。
    沙灘上不時地會有一兩個小螃蟹橫行,揮動它們小小的鉗子,在海水到達之前鑽進它們自己築的沙洞裏。海灘的那邊。是礁石,無邊無際的礁石。
    礁石裏是另外一個世界,絢麗多彩的世界,每當漲潮後,便有許多海洋生物遺留在這裏,等待著下一次的漲潮把它們送回自己的家,有很多不知名的蝦蟹,還有貝殼類的軟體動物,那裏是天堂,庭若還記得小的時候哥哥帶自己來這裏玩,那時候,天真,沒有煩惱,每次回來度假都會拉著哥哥陪自己來這裏找尋樂趣,庭若最喜歡的石頭底下藏著的海參,礁石裏每塊石頭底下都會藏著一隻海參,或大或小,拿石頭輕輕壓壓它們,它們便會噴出一條水柱,著實可愛。
    走在海灘上,庭若用腳踩著那一波一波衝過來的海水,海水濺起來,濕了庭若的淡藍色裙子。嗬嗬,奶奶還留著自己以前的裙子呢,這條裙子好象是拉著蘇綾逛街的時候買的,那時候纏著他問他哪條好看,他便隨手指了這一條,還真襯現在的心情呢,憂鬱。
    為什麼還會那麼在乎,想回來的是自己不是麼,為什麼又會覺得孤獨,其實自己經常有這種感覺,“好煩好煩……不想了啦……”庭若隻覺得很煩躁,就用腳使勁踩著海水,沙灘都被她踩出一個小小的坑了。
    “姐姐姐姐~~~你在玩什麼?都沒有帶小小來玩……”遠遠地,一個嘟起嘴巴的小男孩衝庭若喊著,一邊喊一邊朝庭若跑過來。
    “小小,你怎麼自己跑過來了?”庭若奇怪地看著小小,奶奶怎麼會讓他自己跑出來,看著跑得滿臉通紅的小小,庭若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奶奶叫我來找你啊,吃飯了,奶奶煮了好多好吃的,姐姐。我們回家好不好。”按奈住心裏的煩躁,庭若衝小小笑了一下,把他抱了起來。
    “好……回去吃飯,姐姐和你牽著手回去好不好?”感慨於小小的懂事,庭若打心裏喜歡這個孩子,很乖的孩子,不哭也不鬧,也不知道哪個沒有良心的父母,居然舍得拋棄他。
    夕陽下,一個穿著淡藍色連衣裙的女孩子牽著一個很可愛的小男孩,在海灘上走著,夕陽發出美麗的橙色光芒,把他們的臉,映照得如此清晰,身後留下的那一串大大小小的腳印似是一副美好的畫卷,永遠地留在在一刻,海水拍打著礁石,發出“啪啪”的聲響,沙灘上的螃蟹也都揮舞著鉗子鑽進了它們的家,一切的一切……顯得如此模糊卻又清晰,長鏡頭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若若,你這次怎麼提前回來了呢,小綾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喔,都考完試啦。我想你們就回來了嘛,嘿嘿,我哥那個三好學生你還不知道,哪裏肯陪我回來,不過也快了啦,最遲後天也會回來。”庭若把早就想好了的借口說給了奶奶聽
    “若若,你這次回來不開心吧,發生什麼事了麼,告訴奶奶聽吧,奶奶給你保密好不好?”奶奶那已經爬滿皺紋的臉看起來卻是如此溫柔,讓庭若有一瞬間真的想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可是最後她沒有。
    “沒有啦。就是沒考好,難受唄,我哥成績那麼好,我整天和他一起多自卑啊……”庭若隨便編了一個借口,看著奶奶,她覺得好愧疚,一直以來她有什麼事都會和奶奶說的,小時候就是和蘇綾鬧別扭,雖然明明知道是自己錯了,可仍是要和哥哥較勁,奶奶總是能讓他們和好。長大了,有時候對哪個男生有過好感,也會和奶奶說,她喜歡過的男孩子奶奶可都知道呢,隻不過……這次真的不能說了,奶奶……對不起……
    “就這啊,他這孩子從小就努力,你就別和他比了,多憋屈啊,咱自己好好學,不管學得好不好都沒關係,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呢,從小就喜歡和你哥較勁,這毛病還沒改過來,你這孩子,你哥可是真疼你呢,你就別和他鬧了。”奶奶嗔怪地說著庭若,這孫子孫女從小就和自己親,他們的事她還能不知道,也就一點小別扭,最後還不是好得跟什麼一樣。
    “好了啦……我知道了。奶奶,你快去睡吧,晚了又睡不著了。”
    “好,我走了啊,你自己想。”說完奶奶就走出了庭若的房間。海風透過窗戶吹進房間,窗簾劃出一個弧度,輕輕地拍過庭若的臉。窗戶上的風鈴奏出“叮叮咚咚”的交響樂,這海邊每家每戶都會在窗戶上掛一個風鈴,夜晚聽著風鈴的聲音入睡,那是怎樣的美好?大海風平浪靜,偶爾能看見海麵上有一跳一跳的火,小時候奶奶告訴自己那是王子在尋找著小美人魚,王子最後終於發現自己愛著的是小美人魚,可是她卻再也回不來了,王子不相信,仍是每天每夜地找著。長大了以後才知道,那隻不過是海麵上的船火。可是自己卻仍舊堅持著原本美好的想象,曾經幾次因為這個和蘇綾吵得麵紅耳赤,那個沒有浪漫細胞的人,死都不肯留給自己一點美好的意想,又或者說,這樣才是正確的,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童話,隻是人們固執地認為,王子和公主就一定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許他們婚後的生活不幸福呢?王子遇到了更美麗的姑娘,拋棄了公主。
    夢裏,王子點著燈……依舊在尋找著小美人魚。
    “小小~~快過來。退潮了誒……姐姐帶你去礁石那裏玩好不好,有很多好玩的喔。”今天一大早,庭若便拖著小小來到海邊看日出,看完日出居然退潮了。此時的庭若很興奮,想起去年,也是一大早拖著蘇綾來看日出,後來退潮了,他們就一直在礁石裏玩了一天才回去,差點沒把奶奶給急死,這次。。她仍然是那麼幸運,隻不過身邊的蘇綾換成可愛的小小了。
    “真的嗎……有很多好玩的?那我們快走吧。”聽到有好玩的,小小趕緊拉著庭若朝礁石走去。
    雖然已經長大了很多,可畢竟也才高一,庭若對玩似乎比小時候更加熱衷起來。尤其是帶著小小……等他們從礁石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疲憊不堪了。衣服頭發也亂糟糟的和雞窩一樣。
    “姐姐……都是你啦。動作好慢。被剛才那個螃蟹跑掉了,它長得好漂亮喔,小小好想要。”小小又嘟起嘴巴,不滿地像庭若抱怨著,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庭若和小小已經熟得什麼話都可以說了。
    “哎呀,蘇小小!你還敢賴我,要不是你擋著路,我會追不到它。”庭若雙手叉腰,標準的茶壺形象……
    “姐姐,那裏有一個姐姐在看著你笑誒。”小小盯著庭若的背麵說道。
    “你這小孩,還學會轉移話題了,哪會有人看我啦!”說是這樣,可庭若還是轉過頭去瞄了一眼,隻是……遠方那個看著自己微笑的……是小悠麼……
    站在沙灘上,黎悠看著如同孩子般的庭若……笑著……那寵溺的微笑……屬於自己的……餘輝撒向大地,撒在海灘上泛起點點金光,那遠方的人……是你麼?
    隻消一眼,庭若便再也忍不住了,累積了幾天的淚水和委屈一起迸發出來,捂住嘴巴,不想讓自己哭出聲來,庭若此時看起來是多麼無助。
    看著哭泣的庭若,黎悠的心抽了一下,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
    奔跑,釋放自己的不安與想念,一瞬間加速度,在這0。001秒,跑上前,抱住你。
    “我們……在一起好麼?”忍住全身的戰栗,庭若在黎悠懷裏哭出聲來,那麼地痛,那麼地傷。
    黎悠抱緊庭若,淚水也瞬間滑落。
    “我們……在一起好麼?”哽咽著。。再重複一遍。
    旁邊的小小看呆了……發生了什麼事兒?這個姐姐抱著庭若姐姐幹嘛呢。。庭若自己哭得好慘喔。弄得小小也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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