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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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庭若努力裝出沒發生什麼事的樣子,笑著說:“哎喲,真的沒有啦,那麼擔心幹什麼……等會兒數學考試。趕快去複習啦。不用擔心我了,又不是小孩子。”然後就像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打開數學書開始複習起來,可是大家顯然都不相信庭若的話,卻又不想再讓她想起什麼,就都沒有再問下去,開始複習起數學來。
日子還是一樣地過,隻是原本微涼的風開始漸漸凜冽起來,操場上的植物順應著季節的變化而變得光禿禿地,顯現出一片的淒清,樹枝就像一雙雙幹枯的手,往教學樓的方向延伸……延伸……它……帶走了什麼?
坐在教室靠窗的位子上,庭若看著操場上的這些植物,似乎也感到了什麼,這種感覺,也許可以稱之為難過,心。微涼,回想起最近的日子,過得顯然是很不好的,小悠在躲著自己,隻要自己在她就不會出現,宿舍也很少回了,偶爾不小心碰到自己在也是匆匆打了招呼就又走了,好象之前的親密是自己的意想,也不知道晚上她去了哪裏過夜呢,或許去了同學家吧。。隻是她幹嘛要躲自己,尷尬的該是自己不是麼?南宮瑤也經常用一種不知道怎麼形容的眼光看著自己,每次被她那樣盯著,渾身就像紮了針一樣地不舒服,有時還直侵入心裏,滋滋兒地發疼,是我做錯了什麼嗎?想到這裏,眼裏不自覺地朦朧起來,薄薄的淚水侵占了整個眼睛,記起以前奶奶說過,如果淚水不自覺地想要流出來,隻要微微抬起頭,讓它倒流回去就好了,奶奶說庭若是堅強的女孩,不該流眼淚的……於是庭若照著奶奶說的話做了。淚水果然順著眼睛倒流了回去,隻是流到心髒的位置,涼涼地,不好受。
蘇綾自從那天以後就經常好象有話想對自己說,但是又不說出來,知道他想問什麼,可是當作不知道的樣子,以為自己不會想起什麼,隻是,難道真的不想就不會疼了麼,事實告訴自己,好象不是這樣的。這段日子真的改變了很多,自己的性格,蘇綾和南宮辰的關係,還有楠賢看自己的眼神。很想再恢複以前的快樂,可是卻總是快樂不起來,倒是最近蘇綾對南宮辰沒那麼冷漠了,嗬嗬,大概是終於看到他的好了吧,自己倒是很樂意看到這個局麵呢,希望南宮辰可以給自己哥哥帶來幸福,希望他不要因為那個人而拒絕愛情,愛就是愛了呀。自己對小悠。是愛麼……其實到現在都沒有明白,隻是真的很希望很和她在一起,希望她隻對自己笑,希望她的溫柔隻對自己,希望自己也能成為她最重要的人……希望……
“不是吧~~~~那麼多作業,有沒搞錯啊,平時把我們整得連個人樣都沒有,好不容易盼到暑假居然還幾十本作業塞過來,簡直不讓我們活啦。”
“就是咯,超後悔來這裏的,作業超多的……真是的。”
正在難過的時候……庭若被班裏突如其來的吵雜給打擾了,聽到耳裏傳來班裏幾個女生聊天的聲音,再看看她們手裏拿著的寒假作業,這才想起來就快要放寒假了,自己在這裏也呆了快一學期了,卻像過了幾年一樣地長,如果小悠沒有出現,自己大概也還是像那幾個女生一樣每天開心地聊寫八卦,抱怨一下作業吧。雖然瑣碎,卻也是過得很開心。至少不會像現在一樣地難受……
“庭若,一起去吃飯吧,不過吃完飯我要去學生處一趟喔,主任找我問紀律的事情,你自己回宿舍先咯,順便幫我把書包拿回去吧。”夏櫻拍了拍正在發呆的庭若,還沒待她神遊回來就拉著她的手往飯堂走去。
“啊,喔。誒,你慢點,那你快點回來好不好,我總覺得南宮瑤看我的眼神有點怪,我不想和她單獨一起,算了……要不中午我不回宿舍了,我在教室做作業吧,寒假作業挺多的,放假我要回去我奶奶那裏呢。”
“安啦……怕什麼……我會早點回來的,你還是回宿舍吧……不回去被抓到要扣分的。咦,你奶奶喔……怎麼沒聽你說過……”
“我奶奶呀……住在一個還漁村啦……在海邊……那裏很漂亮。我每年都抽空回去住幾天的……當是旅遊也好嘛,散心……”一邊吃著飯,庭若一邊用手比畫著。
“喔……也對……散心好,總是覺得你最近心情不好,又看不出來哪裏不好,總是怪怪地。哎呀,不要想太多了啦。寒假好好玩……恩……飽了,我先去學生處了喔。你回宿舍吧……”吃飽飯,夏櫻背起書包向學生處走去,走到飯堂門口的時候還回過頭來衝庭若揮了揮手,用嘴型和庭若說,不用擔心,我會很快回去。
夏櫻走後。庭若也趕緊結束了午餐,剛走出飯堂就被一陣風吹得眯起了眼睛,頭發被風吹得亂亂地,庭若盡可能地把自己縮在衣服裏,忽然心血來潮想去操場逛一逛,於是就走向了操場,冬日的操場很孤寂,大家都趕緊吃完飯往宿舍趕,隻有庭若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操場上走著,其實操場也不是太冷,午後的陽光帶點慵懶,讓人想要眯起眼睛享受它,即使有風在吹著,庭若在花壇旁邊找了一個陽光可以照射到的地方坐了下來,抬起頭享受這難得的風景。
庭若不知道,在某個地方,有個人在看著她,看著恍若天使的她,大概過了大約十分鍾,才收起自己不舍的目光,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
“誒,悠姐姐,你回來了啊,你這幾天去哪裏了,怎麼都沒看到你?”
“啊,這幾天回家去住了啊,家裏舒服點。我回來拿點東西,很快就走了。”黎悠勉強衝南宮瑤笑了了一下,就轉過身去找東西了。
“悠姐姐,從小開始,我就喜歡跟在你和哥哥後麵……我喜歡你的。原來我一直以為自己對你是那種喜歡,但是哥哥說我隻是當你是親人,我也不明白,但是我想我慢慢地會明白過來的,可是我還是很心疼你,你……最近臉色都不怎麼好。”說到後麵,南宮瑤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黎悠也停下來了,卻沒有轉過身來。南宮瑤接著說道:“你就不能對你自己好一點麼,就算是為了關心你的人。”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是聽不到了,黎悠轉過身來……正準備開口……就聽見樓梯道裏傳來腳步聲,大概是庭若回來了,還沒等黎悠反應過來,南宮瑤就朝黎悠撲了過去,由於沒有準備,黎悠踉蹌了一下就往床上倒了下去,打開門,庭若就看到了這一幕……
“丁零”鑰匙掉在地麵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啊。那個……不好意思……我……”還沒說完,庭若便跑了出去……看到楞在那裏的黎悠,南宮瑤推了她一下。“還不去追……白癡啊……製造機會都不要……她和蘇綾肯定不是一對……庭若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快去吧……”看到黎悠沒有動,南宮瑤又大力地推了一下她,黎悠這才反應過來,向庭若追去……
淚水模糊了庭若的眼睛,可是不想哭出來,庭若一邊跑一邊使勁地眨巴著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到哪裏了,直到撞到一個男生懷裏,還沒看清楚是誰,庭若就低著頭,一直在說著對不起。
“若若,怎麼了啊,怎麼又哭了。”看到撞到自己懷裏哭著的庭若,蘇綾著急地問道。
“嗚。”一看到是蘇綾,庭若再也忍不住了,抱著蘇綾開始哭了起來,而蘇綾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庭若,有點震驚,但也隻能抱著她,看著她哭得那麼傷心。蘇綾也隻好用手輕拍著庭若的背。盡量讓她舒服一點。
黎悠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看著庭若撲到蘇綾的懷裏哭,後悔和難受一起湧上心頭,她知道自己傷了庭若的心,就算她們真的是在一起自己也沒有資格那樣對她,明明說好隻要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她就好的,隻要她幸福。。可是當她笑著叫自己小悠的時候,心裏的不舍卻是那麼強烈,不斷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可仍然會不由自主地靠近她,直到越來越離不開她,她就像是一株美麗的罌粟,讓自己欲罷不能……如果自己一開始不傷害她,她們大概還能是朋友吧。她仍是可以看著她,而現在……朋友……她還能奢求麼……
轉身離去,天,好像下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