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嗯……”展昭睡在床上，或許是懷了小兩小家夥的緣故吧，每次他一翻身，都會覺得不舒服，所以，每一晚，他睡得都不是很安穩。
    每當這個時候，總有一隻手輕輕地扶平他皺起的眉，又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讓他可以安心的入睡。雖然，展昭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他不想說破，所以，他直都沒有說。
    可惜，今晚，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他聽到李元昊的歎息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到李元昊這樣無奈的聲音時，他想開口安慰，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裝不下去，他便開張了雙眼，看向李元昊。寢宮內除了門口一盞燭台亮著外，宮內的一片漆黑。
    “對不起，把你吵醒。你繼續睡吧，我這就走。”李元昊展昭張開眼，那一雙黑瞳就這麼望著自己，似乎要把自己吸進去一般。他多麼想親吻他，可惜，他不能，不能……
    “你每晚都過，又走，為什麼？”展昭想了想，還是打算問出口。他的記憶中，李元昊是霸道的、是自為以是的，像眼前這樣，事事以他為先，動不動就跑的男人，展昭真的不知道怎麼應付。
    “我隻是想看看你跟孩子，沒有別的，真的……”李元昊搖了搖頭，他害怕展昭見到自己後，又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盡管每天他都想呆在展昭的身邊，想陪著孩子，然而……
    展昭見李元昊那樣子，他歎了一口氣，他明白李元昊為什麼在自己醒來後，老是躲著自己。完全是因為自己之前，一心求死。雖然，自己明白，自己這麼做很自私，特別是他知道孩子們後，向孩子們保證後，他再也沒有想過。不過，看樣子，李元昊卻十分擔心自己。
    一開始，展昭就明白，他沒有點破是他還沒有想好，如何跟李元昊相處，可是，日子長了，這個問題總要解決不是嗎？他不希望孩子一出生，得到不父母的關愛。他更不希望孩子像他小時那樣。
    所以，今晚，他才會張開雙眼，開口：“我不會再傷害自己了。”
    “昭，我知道之前，我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對不起！那時，星師告訴我，這是救你的唯一辦法，我……”李元昊終於將心中的苦說出了口，沒有人知道他承受痛苦。眼前這個人兒，是他今生所愛，他最不願意傷害之人。可是，如今，傷他最重的人，卻是自己不是嗎？
    “我明白，我沒有怪你……”展昭早在孩子那裏知道了，自己知所以還活著，正是因為孩子們在給自己續命，不然，他早就死了。
    這麼說來，李元昊不是自己的仇人，反而，是自己的恩人，救命之恩。他不知道如何報答……
    “昭，對不起。”李元昊聽到展昭這麼說，他心中的痛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一般，不過，口中的道歉，沒有斷。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展昭見李元昊這樣，也不知道說什麼……
    沉默，一下子便冷場了。因為，兩人都不知道說什麼……
    “昭，我可以摸下一孩子嗎？”李元昊每天晚上都會摸下孩子，然而，離開……隻是沒想到，今天晚上剛剛安平展昭眉，他就醒了。
    “嗯！”展昭點了點頭，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展昭知道，他有這個權利不是嗎？畢竟，他是孩子們的父親。
    李元昊將手放到展昭隆起的小腹上，動作雖輕，可是，他仍然有些激動。每晚，他都會這麼做，那時，展昭都睡著了，所以，沒有感覺。今天，他就這麼看著自己，難免地，李元昊的手卻微微地發抖。
    “怎麼了？”展昭不解，為什麼對方的手在顫抖？
    “沒事，孩子剛剛踢了我一樣，所以，有些激動了。”李元昊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展昭允許自己碰上激動，兒子呀，你真是一個好的借口。
    “哦。”展昭垂下了雙眼，他的手也覆上自己的肚子上，孩子們似乎感就到他一般，動了動。或許孩子們也激動了，一下沒有知輕重，展昭一下子皺眉。
    “怎麼了？”李元昊見展昭一下子十分痛苦的樣子，他不自覺地把人抱到孩子的懷中。緊張地詢問著。
    “沒事，孩子提得有些凶，一會兒就好。”展昭喘了一口氣說，他轉頭看向李元昊。
    “不好意思，我……”李元昊有些尷尬，雖然剛剛他不是故意的，可是，怎麼看，都有點趁人之違的味道……
    “……”展昭沒有開口，他仍然看著李元昊。那懷抱很溫暖，比玉堂的還要寬，為什麼自己一時間會有一種安心的感覺了？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李元昊雖然舍不得放手，但是，他不得不放手，不然，他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貪婪地想要更多。
    “……”展昭看著李元昊就這麼離開，他沒有開口。
    接下來的日子，李元昊依舊晚上前來看看，便離開來。不過，或許真的是孩子太頑了。每次動時，展昭都會感覺痛。而這痛一次比一次強烈。就連星師都沒有辦法……
    “昭，我聽星師說，你最近被孩子折磨得厲害，所以……”（我想來陪你）李元昊不好意思開口。
    “你是一國之主，不用麻煩了。”展昭知道李元昊的好意，不過，他畢竟一國之人，老是陪在自己身邊，耽誤的是國事。
    “昭，你願意見到我，也沒有關係，讓我呆在這裏就行了。”李元昊聽到展昭趕人，心裏有些急。他又說：“若你不想見到，我叫人取屏風來！”
    “……”展昭沒有再開口，他就坐在床上，看起書來。這段日子，除了每天散步外，唯一打發時間的便是看書。
    將屏風擺好後，展昭在屏風的這頭，坐在床上看書；李元昊則在屏風的那邊，坐在書案上批閱著各上的奏章和軍情。看似兩人並沒有接觸，做著各自己的事情，可是，無形中，兩人卻在交流著。
    “嗯！”展昭輕輕地一聲，叫出了口。
    “昭，你怎麼了？”李元昊丟下筆，衝到床邊，隻見展昭捂著自己的心窩的位子，臉色發白，滿頭大汗！他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唇！在忍耐著！
    “昭，你忍下，我去叫人！”李元昊見展昭這樣子，正準備叫人時，卻被展昭抓住了。
    展昭搖了搖頭，他願意吃藥，因為，這樣會影響到孩子的。這樣的痛，忍一下便過去，沒事。
    “昭，你要痛，就咬我吧！”李元昊，抱住展昭，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他伸出手臂，想讓展昭咬，總比他咬自己的唇好。
    展昭還是搖頭，他已經痛得說出話。無力地他，隻能靠在李元昊的懷中。
    李元昊伸手抬起展昭的下巴，一用力，展昭一下子張口了口，他把自己的手臂放了上去。力道一失，展昭重重地一口，便咬了下來。頓時間，展昭的口腔內充滿了李元昊的血。
    “嗯！”展昭想要鬆口，可是，痛又讓他不得不再一次咬住牙官！
    不知道過了多久，展昭終於不痛了，他鬆開了口。一杯水遞到了展昭的眼前，“喝吧，我知道你不喜歡血腥味。”
    展昭接過水，喝了一口，口中的血腥味變得淡多了。他才開口：“讓我看看你的傷。”
    “沒事，一會兒我讓他們給我上些藥就行了。”李元昊聽到展昭提到自己的傷，心裏開心了一下，不過，他不希望展昭看到那傷口後，同情他。
    “讓他們把藥拿過來吧！”展昭伸手去抓李元昊受傷的手，卻被李元昊給甩開了。
    “昭，你休息吧，我自己會處理的。”李元昊將展昭放平，蓋好被子，又用濕毛巾給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一切都是那麼小心翼翼；一切都是那麼寶貝。
    “李元昊！”展昭吼了一聲。
    “在！”李元昊，一下子愣了。展昭很久沒有這麼連名帶姓的叫過自己了。
    “他到底想怎麼樣！”展昭他受夠了！
    “我隻是想好好地照顧你和孩子一輩子。”李元昊蹲下來，與展昭平視，他又說：“我知道你不愛我，我也知道讓你懷上我的孩子，你會恨我一輩子，但是，我真的想愛你，疼你，守護你一輩子。昭，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好。”展昭弱弱地開口。
    “昭！”李元昊不敢相信，展昭剛剛說‘好’他居然說‘好’！他答應自己了嗎？
    “我隻是不想孩子沒有父母在身邊。”展昭會答應李元昊，完全是因為孩子。
    “我明白，你不愛我沒關係，李元昊發誓，此生隻愛展昭一人，此人會好好守護他與孩子，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他們，那怕是展昭此生不愛我也沒有關係！”李元昊舉起手發誓！
    “你先去處理，你的傷口吧。我要睡會！”展昭聽到李元昊那口口聲聲地誓言，他臉一紅，不知道怎麼麵對，所以，隻能這樣的借口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