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展昭與白玉堂就這麼緊緊地相互偎依著，他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展昭知道這份情已經在他的心中醞釀了許久，每每想要開口時，總是無法開口。直到失去之後，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知我知便可以在一起的，若自己能夠早點開口，他們或許不會分離這麼久。
    “對不起，玉堂，如果我能像你那樣，一開始就……”展昭抬起了頭，從知道失去白玉堂的那一天開始，他就不斷的告訴自己，隻要白玉堂能夠回來，隻要那隻白老鼠能夠再出現，他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他要告訴他，他對他也是同樣的愛著！
    “我知道，什麼都不必說，貓兒的情我懂！”白玉堂用手指止住了展昭想要說的話，他知道展昭現在的心情，在經曆那一場之後，他也平靜了許多。以前他總是想如何逼著貓兒，讓他承認對自己的情，總是忽略了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其實，口頭上承不承認又有什麼關係了？最重要的是他們能夠在一起不是嗎？珍惜擁有的才是幸福。
    “可是，若我不說出來，你又不相信，怎麼辦？”展昭有些疑惑了，若是以前的白玉堂聽到自己這麼說，一定高興暈了，現在的白老鼠卻一臉平靜，反而讓展昭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貓兒，與你分開的日子，我也想了許多。我們之前雖然都彼此喜歡著，可是，比起趙乾，比起弘太子，我們之前的那份相互信任，卻比他們少了許多，你知道是為什麼嗎？”白玉堂將展昭抱的手收了收，把他抱得更緊了一些。
    “我……”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總是覺得你應該是相信我的，可是，每次你總是在這方麵吃醋，我也沒有辦法！展昭在心中無情的控訴著！
    “貓兒，以前的我，總是希望在你心中擁有最重要的位子，我甚至希望在這個世間除我了，你誰都不要依靠，你隻能在我身邊！直到與你生離死別之後，我才明白，其實，我在你心中的位子有多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一直相守相依相伴到老！”白玉堂慢慢地說著，他似乎一夜之間成長了一番，每一句話說出來都十分的有道理！
    “玉堂，我們重頭來過好不好！”展昭聽著白玉堂那樣的話，心裏一片感動。或許白玉堂隻在他的心裏占有一席之地，但是，展昭明白，此生陪他到老的那一個人，一定是眼前這隻白老鼠。
    “好，我重新來過！”白玉堂當然也希望聽到展昭能這麼說，他抬起了展昭的臉，在他的額頭親了親，又說：“真的好想親吻你的唇……”
    “等三年期限滿了，我們就是昆侖山！”展昭一下子臉就紅了，他當然明白白玉堂的意思，可是，不管他與白玉堂在一起多久，但是，他臉紅害羞的個性卻始終無法改變！
    “我的好貓兒，你對我真好！”白玉堂高興極了，雖然他現在戴著麵具，但是，那嘴角掛著的笑容可是無法被擋住的。
    “……”展昭不好意思的把頭埋到了白玉堂的懷中，這麼溫暖他已經期待了這麼久，今天，終於屬於他了，這次，他再也不會放手了！不管任何人來搶，他都不會放手了！
    “咳！”白玉堂撫摸著展昭的背脊，此時他的眼神有些異動，看著懷中的人兒，他感慨萬一。想要開口，卻又……於是，他隻能用一聲輕咳掩飾自己的思緒……
    “怎麼了？”展昭慌張的抬起頭，他看著那張臉，他無法從那冰冷的麵具上讀出對方的表情……
    “這身子是蠱醫給的，我現在還不是很適應……”白玉堂的眼角掃過展昭，他看得出展昭對他的關心，他也不想對方為他擔心。
    “難道恢複不了嗎？”展昭執起白玉堂的手，為他把起脈，雖然展昭不通醫理，但是，他是習武之人運用真氣一樣可以探查對方的身體，隻是，他沒有想到，他當將真氣灌入白玉堂，卻被一股力量給纏上了，而他的真氣就這麼源源不斷的被什麼東西給吸去了一般。
    “貓兒，小心！”白玉堂拉開了展昭，此時，展昭已經爬到了白玉堂的身上喘著大氣。
    “為什麼會這樣？”展昭不解，他怎麼說也算是個高手吧，內力雖不能跟擁有一個甲子的白玉堂相比，怎麼會一觸碰到白玉堂就會被他吸起真氣？
    “貓兒，我的身上不是原來的身上，最好不要，輕易地用真氣在我的身上，這個身上我還沒有習慣，如果剛剛我沒有克製住，我不敢想後果！”白玉堂剛剛真的差點嚇到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身上會擁有吸取別人內力的力量！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展昭疑惑地看著白玉堂，他現在就像一隻好奇的貓，想要知道答案。
    “這事說來話長！”白玉堂顯然是不想提起，畢竟那些經曆對他來說與其是一種救助，不如說是另一種折磨！
    展昭望著白玉堂，他一下子明白，但是，他想知道，當初白玉堂去了襄陽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於是他鼓起勇氣說：“玉堂，可以告訴我，當初你跟大哥之間……”
    “當初趙禎以你的自由為條件，讓我去襄陽王府偷謀反名單！一開始我以為趙乾想要奪皇位，是想要與我爭奪你。等去了襄陽我才明白，原來，那個位子，本來就是屬於趙乾的！”白玉堂開了一個頭！
    “我知道大哥才是當年那個真正的太子，可惜，他若不是為了我，也不會……”展昭一回想起趙乾，就覺得不為不值得。趙乾不值得為了他展昭一人，而失去所有，他不是一個能夠值得大哥這麼做的人。所以，此生，展昭都覺得虧欠趙乾……
    “趙乾知道我去了襄陽，他同樣也跟我談了條件，若我能夠闖過衝宵樓，他便就此放手……”白玉堂回想著當初在那襄陽城外，與趙乾最後一次會麵，也是他們兩人唯一一次真真正正地談話，他不得不說，趙乾是一個真英雄。可惜，他們是真英雄也好，是小人也罷，他們都無法抵不過一個情字！
    “為什麼這麼傻，你知不知道，那個衝宵樓是衛叔……”展昭真的有些生氣，那個衝宵樓是衛叔以鬼穀派的七星北鬥陣法所建，就憑白玉堂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這麼簡單就破陣！
    “對不起，害你擔心了！”白玉堂還記得自己當初被萬箭穿身時的那份痛，仍然曆曆在目，隻是看到貓兒為自己擔心，他心裏有些高興，又有些……
    “後來了？難道我之前抱著的……”展昭一心急就將話給說出了口，他記得白玉堂出事的那一晚，他在夢中就夢到了他，那時，他的臉就……現在，白玉堂的臉被毀，那麵目全非的樣子跟他當初夢到的一樣，所以，他才會相信，眼前這個人是真正的白玉堂……
    “貓兒，讓你看到那些，我……”白玉堂想告訴他，那時，我就在你的身邊，他真的想從那黑暗之中走到你的身邊，仍然，我卻不能，我知道如果我這麼做了，之前的努力就白廢了。我看著你一聲又一聲的呼喚；我看著你哭到昏倒；我看著你被趙乾親吻對待；我仍然隻能呆在黑暗之中……
    “後來了？”展昭明白白玉堂的意思，但是，他也不解，如果當初自己抱著的具身軀是白玉堂，那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了？
    “在衝宵樓被網套住的那一刻，我以為自己真的死了，隻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當我再一次張開雙眼時，已經擁有現在的身體了！”白玉堂也感歎了一番，因為一開始他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後來才明白，自己被叫了魂！
    “那……”展昭見白玉堂一臉不解的樣子，他也知道自己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用了。既然是狂哥帶玉堂回來的，他直接去問狂哥好了！
    “昭殿下！”冬走到了展昭與白玉堂呆的大廳！他覺得每次這種破壞氣氛的事情總是讓他來做呀！
    “冬，怎麼了？”展昭從白玉堂的身上下來，畢竟他還沒有習慣到在自己屬下麵前跟白玉堂膩在一起！
    “這……”冬，看著白玉堂在，有些話他也不知道當著白公子講是否合適……
    “冬，玉堂不是外人，有些話，你直接說了！”展昭看著冬看向白玉堂馬就回過神來了！
    “昭殿下，殿下派人傳來的密令！”冬將密令遞到了展昭的麵前！
    “父王有什麼急事不成？”展昭想也沒有想，便想打開來看！
    “打開來看看，或許要我們幫忙！”白玉堂也來到展昭的身邊，一副關心的樣子。
    “昭殿下，殿下有令，這密令，隻能你一人可見！”冬止住了展昭打開密令。
    “既然如此，我出去走走！”白玉堂轉頭便走出了大廳……
    “父王也真是的，搞什麼，搞得這麼神秘。”展昭一邊說，一邊打開密令。一看，展昭便愣了。過了半天，展昭才回過神來，他不解的問冬：“父王這是什麼意思？”
    “屬下沒有見密令內容，昭殿下問屬下不知道作答……”冬也不解，為什麼剛剛還高興的昭殿下在看到殿下的密令之後，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沒事！你先下去吧！”展昭擺了擺手，讓冬下去，再一次看了看密令，不解。為什麼父王會讓自己小心白玉堂了？難道父王已經知道玉堂沒有死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