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昭，你沒事吧！”弘吃力地出到展昭的身邊，他看著展昭那樣子，隻能從背後將他摟入懷中！同時，他心中卻引起了無數個歎息。昭，不管多久都無法將他忘懷嗎？我到底要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
    “昭弟！”狂也追弘之後，來到展昭的身邊，他一副擔心地看著兩人。同樣，他心中也歎息著，太子哥哥這次的賭，你是贏了還是輸了？
    “玉……堂……”展昭根本沒有回應弘與狂，他隻是這麼傻傻地看著那人消失的方向。迷茫，不解，慌張，心痛……所有的感知像潮水一般一個浪接一個浪地向他撲來。一瞬間，便可以將他湮滅……
    “昭，我是弘，你看看我好不好？”弘吃力地將展昭給板過身，可惜，他看到展昭時，展昭兩眼無神，根本沒有將來的倒影在那眼眸之中。一時間，心痛、挫敗、憤怒也化作了巨浪向弘撲來，他收縮了雙手，他想要提醒展昭，他的存在。
    “太子哥哥，你的傷！”狂見弘那麼瘋狂的動作，心中一驚，連忙阻止。他從來都沒看到過太子哥哥如此失控過，而這樣的失控，他這麼不顧一切，難道他不怕他會造成無法挽回嗎？
    “弘哥哥？”展昭突然開口，他眼已恢複了神色。當展昭看到弘那紅豔豔的胸口時，不驚大叫了一聲：“弘哥哥，你怎麼受傷了！”
    “昭弟，我們來接你的路上，太子哥哥被人襲擊，胸口被刺了一劍！”狂見展昭清醒了過來，大喜，現在能讓太子哥哥保持平靜的，也隻有展昭了。
    展昭聽到後，馬上向弘的身上點了幾下，封住了他的幾個大穴，以阻止血再次流出來。同時，他也注意弘抓住他的力道有多大，那麼重的力道足以讓他吃痛。於是，展昭不得不運氣想將想開。也不知道是展昭知道弘受傷了，不忍下重好？還是弘真的發揮了自己實力，禁錮得如此厲害。無奈之下的展昭隻能望著弘說：“弘哥哥，你鬆手……”
    “昭！”弘突然動了，可是，他的動無一是自殺的一種表現，他把展昭向前一拉，交他緊緊地抱在懷中，就像一個害怕失去寶貝的孩子，死也不會鬆手。而這樣的力道，不僅讓展昭痛，更加重了他的傷。
    “弘哥哥，你鬆好不好，你的傷！”展昭聞道那濃濃地血腥味，同時，他們貼合之處，展昭明顯也感覺到濕濕地感覺，不用猜也知道，弘的傷口又裂開了……
    “太子哥哥，你鬆手好不好！”狂見太子哥哥這樣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樣子，他真的怕了，而且還是非常害怕的那種。‘絕望’，這兩字浮現在狂的眼前。沒錯，現在如果用‘絕望’來形容太子哥哥非常貼切。
    該死，太子哥哥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難道，他覺得這樣昭弟就會轉心向著他嗎？還是說他真的見到昭弟那樣的反應之後，‘絕望’了？如果是前者，他會覺得太子哥哥的演技太厲害了，如果是後者，狂不敢想象結果是什麼了……
    “狂哥，替我打昏弘哥哥！”展昭看到狂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他知道，現在不管如何都要替弘哥哥止血。不然……，所以，展昭才會決定讓狂動手。其實他非常想動手的，但是，誰叫他振不開了。
    狂很猶豫了一下，但是，回頭一想，不管太子哥哥到底是那種，這傷還是先止血才好。於是，狂回答了展昭一個‘好！’便動手向弘的後頸下了重好。
    展昭隻感覺明明將自己禁錮的手臂一鬆，隨之而來的就一副沉重的身軀。他想也沒有想，便將弘給接住了，可能，弘比展昭想象中還要沉重一些，於是，展昭開口：“狂哥，搭把手！”
    狂走過去，拉起弘的一隻手臂，將它放到自己的肩膀之上，這麼一來他替展昭分擔了一半的負擔。看著那緊皺的眉頭，狂搖了搖頭說：“昭弟，或許這次你太傷太子哥哥的心了！”說完後，他便沒有開口多說一個字了。
    “……”而此時的展昭也不知道說什麼，他不開口，因為他根本不明白，剛剛玉堂就在他的麵前，結果，轉眼之間，他就消失了。自己也沒有將心情平複，弘哥哥居然拖著這麼重的傷，做出這樣的傻事來。
    在展昭的記憶之中，弘，從來都是他們年輕一輩中最為穩重的一個，而今天這個一直嗬護的男人，第一次在自己的麵前爆出如此的一麵，展昭真不知道如何應付……難道，真如狂哥說的那樣，自己無意的舉動傷到他了嗎？
    原本以為隻有自己沉浸於痛苦之中，卻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將別人也牽扯進來……怎麼辦？弘哥哥，我應該怎麼辦？你想的我給不起，可是，見到你這樣，我的心卻在隱隱作痛……老天啊！你在跟我，展昭，開玩笑嗎？
    給了我最大的幸福時，將它奪去。又在我最絕望之後，將希望擺到了我的麵前……現在，又將我覺得最強大的男人，變得如此脆弱……
    一行人趕回貓窩後，展昭一直守在弘的床邊，將弘的衣衫被撤過後。展昭才看到那深得見骨的傷口是如此的接近心髒，若是再進一分，弘哥哥必死無疑……
    而此時，展昭也覺得自己的接近心髒的地方，開始作痛，這種痛，不是簡單的疼痛，而是接近死亡的掙紮。展昭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哈著大氣，可是，他不斷地讓真氣在自己體內行動，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沒有一點傷。可，這樣的感覺為何會如此的真實了？展昭不解……
    “春，太子哥哥怎麼樣了？”狂對醫術一點都不通，他現在十分擔心弘的安危。不管是展昭也好，還是弘也好，他們都是東帝國的核心，更是帝王的代表。他們其中一人出事，都有可能會動搖東帝國的根本……
    “狂殿下，太子殿下的傷勢十分麻煩，若是月殿下在這裏就好辦了，屬下……”春歎了一口氣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他根本無法處理。對方可是準備一劍致命的，若不是刺在太子殿下身上偏了一分，不然，早就沒有救。
    然而，這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地方在於，他完全無法感覺到太子殿下的求生意誌。仿佛，太子殿下想放棄自己的生命一般，‘絕望’，這一詞一直圍繞著太子殿下。如果太子殿下自己都不想救自己，他們怎麼努力都沒有用……
    “月哥是嗎？我馬派人通知，你先幫太子哥哥止血！”狂一點都不敢大意，既然這事隻有月哥幫辦，那怕他在天外，他也有辦法將人找回來。於是，他轉身走到了窗邊，打開窗戶，向空中一招手，給了影子一樣東西，便又回到弘的床邊。
    “狂殿下，還有……”春看了展昭一眼，有些猶豫，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
    “有什麼，你到底是說呀，你要知道太子哥哥是東帝國的儲君，出什麼事，東帝國就會亂！”狂現在真的想抓狂了，為什麼好好的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太子哥哥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屬下，不敢說……”春當然知道太子殿下對東帝國的意義是什麼，可是，有些話不亂說呀！萬一……
    “春，你有什麼不能說的！”狂大吼了一聲，可是，一見春那樣子，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可是，他馬上張大了嘴了，久久都辦法合上……
    “春，你說！”展昭雖沒有聽得很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從狂哥的表情也可以猜出現在的事情有多麼大條！
    “太子殿下他似乎完全放棄了自己一般，屬下擔心……”他隨時都有可能失去他的生命。春並沒有將話給說完，便見展昭動了。
    隻見展昭抓起了弘的手，他就這麼看著那個臉色蒼白沉睡著的男人，曾經，從他們相遇，相處，以及……一幕幕，一幅幅都像畫卷一般展現在展昭的眼前。他曾以為，不管自己拒絕他多少次，每當自己回頭時，這個男人便會站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今天，他就這麼活生生地躺在這裏，沒有一點生氣，沒有半點回應。“昭，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這句話一直回蕩在展昭在腦海之中……
    這句話，白玉堂對展昭說過，趙乾對展昭說過，就連不久之前，弘同樣也對著展昭說過。可是，他們都說，可是，卻誰都在對展昭做出這樣的承諾之後，都沒有現實過……白玉堂死於衝宵樓，趙乾死於他的懷中，而弘現在就在這麼冰冷地躺在他的麵前。
    “騙子，騙子，大騙子！你們都是騙子……”一時間，展昭再也控不住自己的感情，他眼中積著淚水，然後，落下……
    “昭，不……要……哭……我……不……會……騙……你……的……”弘突然張開了雙眼，他吃力地抬起自己沒有被展昭抓住的手，想要去擦展昭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