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展昭紅著臉甩開白玉堂的手，他走到衛莊的麵前，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不敢開口。白玉堂這樣公然的挑釁完全不對衛莊的盤，若衛莊一個不高興，不要說一個白玉堂了，十個白玉堂也不一定能擋得住他。
    “衛叔。”展昭輕輕拉了拉衛莊的衣袖，他們這樣尷尬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呀！
    “昭兒，走。”衛莊冰冷的開口，話還沒有說完，便拉起展昭準備離開。
    “貓兒……”白玉堂本想上前，可是衛莊一道寒利的眼神射來，讓白老鼠的心肝跳得撲哧撲哧的。所以他的話隻開了一個頭，便不知道如何說下去。他隻能兩眼淚汪汪的看著展昭被衛莊拖走，自己無能為力。
    “白老鼠，我可要為你準備房間。”待衛莊拉著展昭離開後，趙乾根本必要再給白玉堂什麼好臉色。所以開口才會是叫白玉堂為白老鼠，在他的眼裏，白玉堂就是一隻老鼠。一隻妄想喜歡貓的老鼠，他應該做一隻老實呆在洞裏的老鼠，不然，他一定會想辦法滅了他。
    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小展對他的信任仍在。但是，他有的時間，所以他不及也不慌。趙乾更像一個王者看著白玉堂。
    “怎麼，想趕我走？”白玉堂是個聰明人，當然明白趙乾的心思。從趙乾的眼裏他能看到他對展昭那赤裸裸的欲望，他跟所有喜歡展昭的人一樣，那份獨占欲比別更強，埋得更身。他可以大哥的姿態站在展昭的身邊，讓他們望而怯步。
    “明人麵前不說假話，我的確有個意思，你又能耐我何？”趙乾的張狂絕對不會輸給白玉堂，他之所以從不張顯，不是因為沒有機會，而是他不喜歡。不過，在敵人麵前又是另一回了，現在隻有他與白玉堂，當然那個是生是死的龐龍除外。
    “你也太小看我白玉堂？就算你的別院打造著再好，真的關得住貓兒。”白玉堂本以為趙乾的目標會是展昭，可惜他猜錯了。有衛莊他們在，誰都不敢動展昭。
    “這裏是他的家，他是這裏的主人，想怎麼都行。”趙乾覺得白玉堂說的是一個笑話，他趙乾擁有的這一切，都是展昭，他隻願跟展昭一起分享。因為，展昭是他的今生至愛。
    “趙乾，我也明確告訴你，貓兒是我的，你別妄想了。”白玉堂在展昭的所有權上從來都沒有讓步過。就連當時丁家逼婚，白玉堂都敢得罪丁家，現在多一個趙乾又能如何。
    “小展十五歲便以我相識，我們都是從戰場回來的人，我早就得到他了。至於你，嗬嗬，不過是小展一時好奇的東西罷。”趙乾一半真一半假的說著，他要打擊的就是白玉堂的自信。越聰明的人，越容易被一些小事所迷惑，很簡單，就是想得太多了。
    “趙乾你覺得我白玉堂還會信你的話？”白玉堂輕輕一笑，其實細細一想便可以明白。趙乾如果真的得到展昭，今日江湖上便沒有南俠更沒有禦貓。或許自己根本不會跟展昭相遇，相知，而進自己走進那一條不歸路。
    趙乾這麼說，隻有一種可能，便是展昭師傅。白玉堂隱約感覺到那個生為展昭師傅之首的男人一點都不簡單，他甚至給人有一種近乎於神的感覺。怪不得展昭二十出頭，功力如此了得。同時，不管自己也好，還是江湖上其他的人也罷，都不曾知道展昭師出何門。隻知他說過，他來自昆侖山。
    “信不信有你，白玉堂你得罪了衛先生，估計他不會把小展許你。”趙乾同樣自信，他明白白玉堂剛剛對衛先生示威，根本是將自己與展昭的幸福葬送在自己的手中。
    “那有如何，貓兒的幸福又不是他說了算的。”白玉堂嘴上這麼，可是他的心裏卻真的七上八下，他明白貓兒骨子裏是一個乖寶寶，雖然他有時會任性，會孩子氣，都掩蓋不住他的善良的本質。就算有一天，展昭真的可以不顧師傅們的意見跟自己在一起，他同樣也不會快樂的。
    聽趙乾的話裏有話，再見過那位衛先生對展昭的態度。若不是告訴他，衛先生是展昭的師傅，白玉堂很有十分覺得他會是他的情敵，一個比趙乾還要可怕的情敵。若趙乾與貓兒認識了這麼多年，當年他沒有機會下手，那麼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那個衛先生。
    白玉堂認真打量著趙乾，若當年趙乾就今日的能力，他很難想象那個衛先生又是怎麼一個強大的人，能讓趙乾這樣的人，甘心離開貓兒。因為貓兒十六歲一戰成名，但那之前，沒有知道，隻知道他是展家的收養的孩子，在昆侖山學藝。
    這邊白玉堂跟趙乾鬥心眼，那邊展昭被衛莊帶到他們暫時住的地方。下人們把茶點奉上，剛剛在席上，展昭突然這樣，他們都沒有吃什麼。其實他們對食物的欲望本沒有展昭那麼高，特別是衛莊與白鳳，可要有幹淨的水便好。
    “昭兒，這一年過得可好？”衛莊沒有提白玉堂之事，也沒有提趙乾之事，他最關心的還是展昭自身。當年展昭想獨自一人去闖蕩江湖去尋找父母，衛莊沒有阻止；今天，他入朝為官，衛莊同樣不會阻止。他隻是作為父母對自己的孩子關愛著，雖然他們一年見麵的時間很少。
    “我不知道當初的決定是不是對的……”展昭真不明白當初決定是不是對的，他覺得自己這一年來，似乎掉進了一個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之中。自己不管如何都無法抽身，卻又將許多的人給拉了進來，這樣是好是壞，展昭說不出來。真的，說不出來。
    “累了就離開，有些東西別太直著。”衛莊說著展昭，又仿佛在說自己，如果不是他如此直著，會不會早就化作一杯黃土了？可是衛莊不悔，因為，他知道他的幸福就在不遠處。可展昭還是一個孩子，是孩子就應該隨心所欲，快樂便好。
    “我不是覺得累，而是……”應該怎麼說，應該怎麼做，那些皇家的陰謀，那些官場的黑暗不是他想麵對的。他本隻想用三尺青劍保百姓平安，去尋找那一對不要自己的父母。可是今天怎麼會有這樣的結局？展昭可能比誰都看得清，隻是他有時不願意承認吧。
    “衛叔明白，昭兒若真的不想留下，便取出鳥羽符。鳳凰隨時都會來接你，機關城永遠都敞開大門等你。”衛莊輕輕的撫摸著展昭的頭發，像他小時候一樣，安慰著他。機關城本就是世外桃源，像昭兒這樣與世無爭孩子最適合的地方便那裏。
    “衛叔，昭兒是不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展昭不明白這時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他希望幸福，希望得到父母的關心。其實，衛莊何嚐不像他的父親一直關愛著他了？
    “小展當然是了。”赤練笑了笑，什麼時候這孩子也會學了惆悵了？就算他生在亂世，他們也會為他打造一個太平。
    衛莊開始認真為展昭思考起來，趙乾的介意是不是可行。因為，他不喜歡成為別人利用的工具，同樣，他更喜歡利用別人達到自己的目的。
    當展昭在享受著長輩們的關愛時，白玉堂與趙乾向衛莊他們住的小院走來。至於他們在閣裏到底誰勝誰負，沒有人知道。從兩人臉上都帶傷來看，更是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而那個被半毀的閣更是不能說明他們誰強誰弱。
    “站住。”白鳳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嚇了白玉堂一大跳。不是因為白鳳本身，而是他身後的鳳凰——小白。
    白玉堂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大的鳥，那鳥傲然的站立著，就一個巨人一樣的強大。而小白的眼睛一直不動的看著白玉堂，似乎在打量一般。
    趙乾可比白玉堂顯得正常多了，雖然第一次見到小白時，他也嚇了一跳。可他們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那會被一隻大鳥所怯。
    “鳳先生，我想見小展。”是的，他是來找展昭的，同樣，他還希望能跟衛莊再談談。
    “小展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白鳳冷冷的開口，小展被折磨了一個晚上了，也應該好好休息了，他不希望小展被任何人打擾，特別是這兩個別有用心的人。
    “不行，我還沒有送貓人生日禮物了！”白玉堂弄了半天還沒有把禮物送到展昭的手裏，他那個氣呀！誰叫半路上總是殺出這麼多個程咬金了。
    “禮物？”白鳳一挑眉，又開口：“明天送也不晚。”說完，他便靠在小白的身上。完全不理解他們兩人。
    趙乾有些歎氣，若硬碰硬，吃虧的可是自己呀！在趙乾左顧右想時，白玉堂卻向白鳳發起了挑戰。隻是他根本不知道白鳳的實力，難道他真的覺得自己的命十分硬？
    而在院內給衛莊講述這一年內新鮮的展昭，根本沒想到白玉堂會跟白鳳再次打鬥了起來。也正是因為這樣，白玉堂差不多徹底得罪了衛莊。不管多少年過去了，白玉堂跟衛莊他們總是不對盤。